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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什么,我太了解你了,不愛還舍不得,你想要怎么樣?殺了我?”他轉身換裝而出,清明急喊:“寶貝!”天琪停都沒停,轉眼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一切戰戈息止,世界還原最初的純真,他以最簡單的白衣黑褲坐在高腳椅上。世界唯剩這一束光芒,也唯有這最終的告白。“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氣息,人生幾何能夠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陰雨天,方才狂風驟雨如今銷聲匿跡,他低頭在光影里獨唱這首歌,與當初酒吧心境判若云泥。無盡哀傷失意,深深攫住了清明的心,他為他跳動,為他傷懷,為他悲傷為他痛。他要折磨死他了!“送給mama,送給愛人,送給你們?!?/br>他微微笑著:“永別?!?/br>燈光湮滅,全場驚慌霎時一片安可。清明睜大了眼睛,在舞臺下的身影往前趔趄一步,像要抓住他,但不能!心中支撐巋然崩塌,一臉濕意。“安可!安可!安可!”“Angel,你別走??!”“陸天琪!陸天琪!陸天琪!”“陸天琪,我愛你,我永遠不會忘記你——”激動澎湃的人群像發了瘋,一波一波的安可震耳欲聾,甚至有人哭了起來。吵嚷聲、叫喊聲、哭聲,以及一波波的聲援,鬧成一片。天空忽然下起茫茫煙花雪片,鵝毛大雪頃刻間覆蓋了全場,還原世界最初的純白。震人心魄的盛音響起,大熒幕上出現綿延大雪、天空、城市,舞臺現出一處高聳入云的高臺,極力望不到天頂。陸天琪身著黑羽披風,與那千羽衣正是交相輝映。天使終于淪為魔鬼,幻化成神。披風翻飛在風中,紛紛掉落凌空黑羽,和雪、和大地融在一起。高空墜下一道繩梯,一片盛樂中,陸天琪堅毅無畏往前走。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當一旦選擇一句一句一句一句當一旦回答舞群在他兩側紛紛散開,披風曳地拖出長長痕跡,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聲響。很久之前的某一天,他也是這樣踩在冬天的夜里,走進錦繡山莊的大門,從而開始宿命的一生。命運交疊情節糾纏迂回曲折不還原他抓住繩梯,往上攀登,人人屏息仰望。風雪交加,寂靜無聲,唯有嗚咽回風,他固執地一步步往上攀登,風雪無阻。高空翻飛的披風像扯斷了的旗幟獵獵生風,不停紛落的黑羽空旋而下,落入清明手中。他緊緊望著他,那人在鏡頭高樓的輝映下那樣渺小,又堅強。似是他永遠掙扎在泥沼爭戰的半生。和母親戰,和清明戰,和世人戰,他苦心孤詣。圓了月圓了愿美麗的結局月不圓愿難圓命運的錯誤我蕩過去跟你不相遇他越爬越高,高空卻越來越冷,越來越孤獨。他攀上高頂,激揚高唱。也許他從一開始就不該戰。鏡頭特寫的那張俯視蒼穹的側臉,一切命不由天定,不過一句不甘心。不甘心被輕視、不甘心被拋棄、不甘心愛別離,不甘心求不得。這所有的不甘心成就他一生支撐的力量。卻也錯了。清明看他登上高臺立刻跟著懸心,他怕極了他這樣,一次天臺便已嚇掉他半條命,他擠著往臺上去,卻被瘋狂躁動的歌迷困住動彈不得,只能眼望著他站在臺上邊緣,呼吸都嚇停止了。他知道他怕高,怕黑,他心疼。忘了吧忘了吧當初的選擇放了吧放了吧悠長的掙扎肖蒙站對面望著他和聲,天琪閉上眼享受這凌風的冰冷。糾纏交疊迂回曲折(忘了忘不了)命運要你死心塌地(走了走不了)他深深吸一口氣,將披風拆下隨風一揚,紛紛黑羽散落半空,帶動那道離弦的旗幟,飛落進寒風霜雪。留下這個愛情故事(執著太易后悔太遲)回頭太難前進不易(忘了吧忘了吧)他高空吟唱,低頭再望他最后一眼,將這脈脈深情都斬殺于傾城大雪中!旋律驟然驚險激昂,清明驚呼出聲。陸天琪手抓凌空蕩來的吊桿蓄勢待發,字字鏗鏘,滿懷激憤,以雷霆萬鈞之勢,做最后告別!沒有選擇權利的角色就站在這個位置懸崖上吸一口氣我不是你的自由白云青天向我招手我愿為你接受這命運他蕩過去,極力去抓肖蒙的手,翻滾回蕩,觸摸不及。這樣畢生不可得的遙遠,似近非近,似遠還非遠,宿命糾纏中逃脫不去。肖蒙覺得他不對勁,彩排的時候切忌用力,他卻是拼命架勢讓人驚心。兩人各自回蕩,做著舞蹈動作。肖蒙蕩開去,天琪一個翻滾,終于觸到他的手。百轉千回,得償所愿!兩人在高空對接,千鈞一發,驚險萬分。清明的心緊得都要絞出血了!肖蒙帶他一個空旋,天琪微笑示意,肖蒙一用力,將他拋回綢桿。大雪紛紛揚揚,天空透著一股龐大的死寂,弦樂在風中撕扯錚鳴,風起云涌,山雨欲來。天琪坐秋千上俯視臺下,萬千人影都化作一顆顆黑點,那樣渺小。他一生所不可得,一生驚懼害怕,一生顛沛流離,愛與恨,歡樂與悲傷,苦苦爭戰,到頭來又有何益處?層層疊疊的風雪往上翻涌鋪墊,弦音愈扯愈高,終于到達極致□□之處,肖蒙一個蕩去,天琪疾轉回旋,肖蒙刻不容緩猛地去拉他,天琪這一刻心中無比平靜,他覺得可以放手了,于是他松開手閉上眼,如同一只隕落的大鳥,急墜而下,轟然落地!我終于找到了愛情故事一生中也無法徹底忘記我終于擁有了美麗回憶飄過來蕩過去永不忘記殷紅的鮮血在大地上爆開,血染遍地,熒幕上開出一朵一朵嗜血殘忍的雕花。清明一步沖上臺去,一瞬間魂飛魄散全身僵冷心跳都停了,他跪在地上,全身勁力俱失,恨不得此刻去死去,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從血泊里去抱他,手哆嗦地想碰又不敢碰,壓著驚惶喚他:“寶貝,寶貝?”全場大嘩,周圍的舞者都涌上來,千千萬萬的歌迷都在暴動。清明的嗓子現出哭音,眼淚不知不覺流了滿臉。天琪微微皺眉動了一動,睜開眼從地墊上爬起來,身下都是假血漿有些粘膩,威壓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