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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他請教音樂相關的事,至于電影,也許對方就這么一說,他也沒在意。兩人又在陽臺聊了一會,正要一起離開的時候,言秋抽著煙走了進來。言秋倚在門上將陸天琪堵在陽臺,張文堯看他們好像有事要說,也就走了。女人怕沾臟衣服踩在了拖曳的窗簾上,冷冷看著他吞咽吐霧:“恭喜你啊,陸大明星?!?/br>天琪的心情瞬間從天上跌落在地,冷聲道:“你要干嘛?”言秋哼得一笑:“我知道,在臺上你是拐著彎的罵老娘呢。小兔崽子!”陸天琪不甘示弱:“是啊,很配你啊?!?/br>言秋一聽就欲上火,隨即想到什么,輕笑起來:“哼,我看你還能拽到什么時候!以為你多清高多有本事啊,還不是和我一樣,仗著顧家的財勢,爬到如今這個地位!”天琪怒道:“你放屁!你爬上顧家的床,恬不知恥,別以為這世上的人都和你一樣!”言秋不慌不忙吐出一口煙,笑道:“我恬不知恥?你也沒好到哪里去??!星光不是顧清明給你的嗎?魏坤他們不是他幫你打發的?還是你以為憑你一個小模特的身家能夠在環宇站住腳?呵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顧清明想要股份,讓他盡管放馬過來!用不著轉著彎地背后搞小動作,怎么說我也是他繼母,這個家還有我一半繼承權呢!”天琪聽她越說越不著調,更是涉及侮辱清明,他猛地憤怒飆升,狠力推了言秋一把:“我不許你說他!”如今他早已不是半大小子,又是在激怒之下用勁,立時推得言秋摔倒在地。女人唉喲叫痛,提著裙子憤然起身,指著他破口大罵:“好啊,你這混賬小子!竟然為了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打起你老娘!我白養你二十幾年,沒天理了??!你他媽的不信回去問問顧家小子,看他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看他還沒告訴你就要和吳家丫頭聯姻了吧,人家那可是互惠互利的好買賣!哼,我就知道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表面說一套背后做一套……”天琪呼哧呼哧喘氣,已經聽不見她在罵什么了,轉身就往外面跑去。言秋原本是被清明丟來的工作室搞得焦頭爛額,資金上又被隔斷、無望股份之爭,只好來金曲借著身價再搞點噱頭,賺賺外快,沒想到天琪今晚出乎意料搶了她風頭。于是新仇舊恨就添油加醋說道一番,總之要出這口氣!天琪在街上打了出租車往機場跑,他還是那身禮服的裝扮,司機許是看了今晚的直播,頻頻回頭望他。他打電話讓唐嫣訂機票,送身份證還有錢包來。他孤身一人坐在車里,的士穿越大半城市,初時心里激憤,根本不信言秋之語,后來想起近日來的事,忽然開始后怕。他以為他和清明心意相通,不用說他也明白,歌手的路是自己選的,也要自己來闖。他怎么能那么騙他呢!他有意無意地和唐榮打一個多小時電話,原來并不是在囑咐照顧自己。本來被公司停了所有活動,忽然又叫去參加音樂節,他還以為蔣星河終于改變主意,自己有多幸運!有能耐把他從魏坤手里救出來,又和他們若無其事喝咖啡。明明已經和那邊決裂了,還經常坐那邊的車,搞那些亂七八糟干嘛!他到底還有什么瞞著自己!他明明說好不會娶她的,怎么能說話不算數!眼淚啪嗒啪嗒掉落出來,流了滿臉,再被他狠力抹去。到達機場,唐嫣已經等在那里。他也沒理,拿著機票過安檢就上了飛機。唐嫣看他這氣勢洶洶地模樣,實在不敢問,只好打電話回去求救。到了飛機上,凌晨半夜的航班,外面漆黑一片,機艙里大部分人都在睡覺。他也沒有眼淚了,怔怔地望著窗外發呆。他忽然很想就這樣呆在天上,不去觸碰事實的真相,永遠都在他懷抱的夢里。清明就永遠溫柔地寵溺著他。他甚至都可以不去問他的心意,就這么親情也很好不是嗎。心里又有另外一個聲音,他何曾愛過他呢?把他當一個大人當一個男人哪怕是當一個普通朋友那樣愛過他呢?不,如果他愛他的話,為什么又要娶那個女人!他的所有溫柔都不過是在cao縱一個無知幼稚的小孩,就像他對那些小白鼠小青蛙小寵物那樣悲天憫人,根本枉顧他們自己的思想和愛戀!他照顧他,寵著慣著忍讓著,把他捧在手心捧到天上,好像是很愛了罷。那天晚上那個吻,讓他幾乎以為自己都成功了!可是一夜之間翻天覆地,他欺瞞地自己好苦,又怎么算是愛呢?可是如果連他都不能算是愛的話,到底又是什么樣才能是愛呢?愛真是這世上虛幻之極的東西,你一抓它它就飛走了。留給你就不過是一場幻覺罷。如此忽喜忽悲,忽然安定忽然又推翻一切的焦灼煎熬著他的心。他勢必要問明白,今晚一定要問明白!下了飛機他打車往家走,半夜三點,如果沒在家他就去醫院。下車走進院子,臥室的燈還亮著。這么孤獨島嶼中唯一為他亮著的那盞燈,以往常常在錦繡山莊他放學回家的安慰,此時卻令他心里一酸,幾乎要落下淚來。他實是不想進去了。“誰在外面?”清明模糊在窗簾看到人影,下床開了窗子,正是一臉淚跡渾身狼狽的陸天琪。他剛剛看完金曲直播,看著自己的孩子終于登上人生的巔峰,也很高興。“這是怎么了?”他忙開門拉天琪進來,拿濕巾給他擦臉。“怎么這會回來了,不是還有慶功宴么?”天琪任他給他細致地擦臉,那人溫暖潮濕的手指流連在耳際,溫柔關切的神情,好像有很多感情的樣子。天琪目光跟著他的手指,神情恍惚地捉住磨蹭在臉側,“你愛我嗎?”清明一頓,輕輕笑了:“怎么又問這些胡話?”天琪眼淚撲簌一落,神情壓抑而悲切:“你不愛我對不對?”眼中望著他們一起營造起來的靜園,這里的一桌一椅,一床一枕,都是他們后來一起添置的。那張一起睡了有十年的床,從錦繡山莊搬到這邊,在他離家遠行的那段時間,每每都要抱著彌留著他氣息的被子才能睡著的床,也許很快就要成為另一個人的了。“我幾次三番試探你,怕你拒絕,怕得不敢開口問。但是你根本就不愛我對不對?你既然不愛我,為什么那天晚上吻我呢!這么多年,我到底算是什么?是你實驗臺上的小白鼠,還是解剖課上的小青蛙,或者是什么小貓小狗養大的寵物?你是不是覺得我傻,教導我照顧我,都是為了完成你那偉大的試驗作品,看我到底會變成什么樣子,才養大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