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
林燼道:“那就去俞記飄香樓,百年老店,手藝不錯,平日我便喜歡去那?!?/br>林燼為司戶參軍,商流宴請,京城酒樓自然都相熟。一入俞記,伙計便引到一間通風好的包廂內,接著掌柜就滿臉笑容上來打招呼。“林大人有些日子沒來俞記了,今天吃些什么?”陸意秋接過去道:“上你們這里的招牌菜?!?/br>掌柜看了其余幾人,皆沒有異議,便笑回道:“那我就作回主,越矩為幾位公子爺配菜了?!?/br>“要有湯?!蹦就蝗怀雎?。“要有酒?!彼究针x也出聲,“上好酒,越烈越好?!?/br>菜還未上,伙計先送了一壺碧螺春,一盤大紅瓜子和一碟炸銀杏仁過來。瑕塵動手,從柜子里拿出杯子涮洗了一遍。墨染提壺,給每人倒了一杯。唯林燼笑得一臉滿足,并言謝。墨染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林燼見墨染注意到他,笑容更深了一層,開言道:“家父在世時,最喜歡碧螺春,贊言為花香果味,鮮爽生津。故府里每年春季三月便著人去一趟江南,雇回一年份的。為求香色俱佳,家父還在斗寶會上高價買下一只雪香玉塵杯,專門用來泡這碧螺春。玉杯凈,碧螺翠,湯色碧綠清澈,葉底柔勻,家父每每飲上一杯便說去了一身凡塵。那時我與家妹年紀甚小,有一回,家妹尋了……”陸意秋撿了塊炸杏仁放到嘴里,眼睛看向司空離,心中苦惱不已,林家先父愛喝碧螺春而已嘛,怎么像說書先生一樣,細節枝末的小家事也扯了進來司空離老神在在,自顧自喝茶,吃瓜子,有時笑著點頭表示自己有在聽。瑕塵站起來道:“我去看看菜什么時候上?!?/br>只有墨染一臉平靜,恍若未聞,又好像很認真在聽林燼說的每一件家事。林燼說到口干,舉杯喝盡了茶水。“墨染,給林大人續上?!彼究针x適時提醒道。墨染垂眸,提壺給他續了一杯,林燼咧嘴笑得開心,講起家事的聲音又揚了幾分。陸意秋拼命忍了忍,又塞了塊炸杏仁到嘴里,瞪了司空離一眼。所幸,上菜了。夜合蝦仁、酥炸鱸魚條、蟹黃金沙豆腐、八寶野鴨、醬燜鵪鶉、素筍尖、長春湯、五香燒酒,有葷有素,有湯有酒。墨染將接過長春湯擺到陸意秋面前。陸意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墨染還在介意昨天在胡二柱家,他嫌午飯沒有湯的事!他不過隨便說說而已,他竟記掛上了,還特特要了湯,又特特送到他面前,這人的性子是有多死拗?再說了,誰喜歡喝長春湯,跟片鴨皮有什么好喝的?陸意秋將湯碗悄悄撥了撥,司空離看到了,問道:“你喜歡吃哪一道”“酥炸鱸魚條?!?/br>司空離將自己面前的酥炸鱸魚條放到他面前,將長春湯轉到自己這。陸意秋掃了一眼,又道:“醬燜鵪鶉也喜歡?!?/br>司空離將林燼面前的醬燜鵪鶉撿過來,將素筍尖擺到過去。林燼心底控訴,其實他也喜歡吃醬燜鵪鶉,不喜歡這素筍尖,但司空離做得太理所當然了,他根本沒有控訴的機會。司空離掃了一眼林燼,裝著不經意道:“小秋喜歡rou食,墨染喜好清淡,二人口味倒都有了?!?/br>果然,待司空離喝了酒,下過筷后,墨染下的第一筷就是蟹黃金沙豆腐。林燼夾了素筍對墨染笑道:“我也偏好清淡的口味,尤其是這竹筍,清爽利口,好吃得緊?!?/br>墨染沒有什么知音的感觸,不好不壞地點點頭,以示自己聽到了。陸意秋出聲道:“竹乃君子,你把君子吃掉了?!?/br>林燼聞言,想吐出來。陸意秋又道:“你嫌棄君子入不了你的口?”林燼的竹筍吃了一半在嘴里,聞言吐也不是,吞也不是,為難又尷尬。司空離夾了筷鱸魚塞到陸意秋嘴里,對林燼道:“以君子菜養嬌君子德,多吃多德?!?/br>林燼咽下竹筍,對司空離一言之情十分感激。司空離喝了一大口酒,說道:“雖是燒酒,但沒胡二柱家的烈?!?/br>陸意秋咽了魚rou,張嘴道:“我嘗嘗?!?/br>司空離將酒碗送到他嘴邊,說道:“只能喝一小口,雖是不烈,但也夠你受的?!?/br>陸意秋喝了一小口,果然辛辣,倒不至如像昨天日那般嗆,只吐了吐舌頭。司空離看著陸意秋水潤潤的唇,小巧通紅的舌頭,轉深了眸色。“我也要喝?!蹦就蝗怀雎?。司空離將粘著的眼神轉過來,拿起放在腳邊的酒壇扔給墨染。瑕塵悶頭吃飯,覺得自己好像被孤立了,沒人跟自己互動,自己的眼神也沒人接收。其實他才是喜歡喝長春湯的人。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雙更~(@^_^@)~☆、方家的寶藏(二)下午在府衙翻看方家宗卷,陸意秋嘖舌感嘆,“全是大官寵臣,當真不得了。這么多年,居然沒被歷代皇帝忌諱打壓,這為官之術實在了得?!?/br>司空離翻看案卷道:“太祖建朝六年始推科考,南陽學子方思夜拔得頭籌,金殿點為狀元,供職翰林院補修前朝國史。前史修好后,太祖閱而甚喜,進為太子太傅。太祖崩,太宗繼位。擢方思夜為光祿大夫。此后方家子孫代代為官,長盛不衰,更有子孫獲爵,有女入主中宮?!?/br>“你察覺到什么了嗎?”陸意秋打量司空離深思的神情,有些雀躍。司空離煞有其事點頭。“什么?”“祖先葬的風水很重要?!彼究针x頓了頓,長指指著宗卷認真評道:“你看,方思夜在朝堂立穩足后,就將自己父母的尸骨從南陽遷了過來,此后子孫官運亨通,可不是祖宗的風水?”陸意秋扭頭不理他。“其實我還真發現點東西?!彼究针x又道。“什么?”陸意秋聞言立即扭過頭。“方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