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
吞的爬了上去,帶著一身濕衣跑回了窺極殿。趙寶見到沉默一身濕漉漉的回來,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半響才緩緩閉嘴有些艱難的擺出平日里冷漠的表情,聲調里有故作平靜的別扭:“大人,您怎么回來了?”還一身濕漉漉的?眼睛也不蒙了?沉默盯著趙寶看了片刻,才反問:“我不該回來?”趙寶立刻閉嘴,搖頭。沉默不管他,徑自去二樓換衣服,待想要解開頸間濕漉漉的紅紗時又犯了難。那紅紗浸了水,變得干澀,又被帝君大力拽過,后面的結早已系死,沉默雙手背在后脖頸處,直到手臂酸澀也沒能解開。垂下酸澀的手臂,脖頸間濕濘的感覺雖然難受,卻也不是不能忍受,沉默向來能忍,便不再管他,自顧自拿了本書靠在窗邊看了起來。窗扇吱呀微動,一陣微風拂過耳邊,低沉笑聲已在耳邊響起:“真笨?!?/br>第14章“凜暮?!?/br>沉默沒有回頭,便已經知道來人是誰。凜暮站在沉默身后,幫他解著紅紗的死結。“不是要秉燭夜談?怎么回來了?”沉默背對著凜暮搖頭,表示不知,“冊封禮你在場?”凜暮:“當然,朝堂上下,誰敢不去?”那死結如何也解不開,凜暮便拿出貼身匕首,直接將其割開,斷開的紅紗輕輕垂落到了地上。沉默摸了摸脖頸,終于舒服了些,便問出了心中疑惑:“祭服一直是紅色嗎”凜暮此時已經坐到了沉默對面,拿過他正在看的書翻了翻:“上任國師沒有冊封禮?!?/br>沉默:“為何”凜暮:“誰知道呢。不過你那一身紅衣,倒是好看?!?/br>沉默皺了皺眉,上任國師沒有冊封禮便沒有對比,但對于凜暮的贊美他卻無法接受:“如何好看?那更像女子的衣裳?!?/br>凜暮笑言:“誰說紅衣便是女子的衣裳?你年紀不大,倒有些古板無趣?!?/br>沉默不置可否,書被凜暮拿了過去,他便撫向了腰間豪素,指尖在豪素冰涼的筆身慢慢劃過,隨即抽了出來默默注視。凜暮目光隨著沉默指尖而動,見他拿著豪素看來看去,也跟著看了過去,隨后放下書,伸手把那豪素又搶了過來。沉默并未阻止,看著凜暮拿起他的算命豪素細細打量。凜暮握著豪素轉了個漂亮的筆花:“這豪素的質地特別,如今看來,卻是讓我想到一物?!?/br>沉默等著凜暮下言,卻沒想凜暮突然抬手用筆尖點了下沉默的眉心,將筆又放回沉默手上,不說了。沉默抬手摸了摸眉心,看著凜暮慢慢皺起眉頭,他發現凜暮說話總是藏藏掖掖只說一半。凜暮:“看我看的出神了?”說著便湊近沉默雙眼輕佻的吹了口氣,看著沉默下意識的瞇上了眼睛,唇邊笑意加深,頗有些浪蕩輕浮的味道。沉默側過頭,無法適應凜暮時不時的逗弄,總覺得的凜暮眼中有些別的意思,卻又像什么都沒有。凜暮不再逗他,只是難得正色道:“從今日起,你便是戰天國的國師,當事事小心?!?/br>沉默看著凜暮直言道:“自當如此,畢竟我貪生怕死?!?/br>凜暮揚眉,“貪生怕死是好事,畢竟人活著,才有無限的可能,不是嗎?”沉默點頭,他想活著。從有記憶以來,這個念頭就十分強烈,他想活著,他不能死,他不可以死。這么想著,卻突然被眼前垂下的幾條黑紗吸引了注意力。凜暮手握幾條黑紗晃了晃,“我見你總是黑布蒙眼,那黑布粗糙,并不透光,視線多受阻礙,便為你找了幾條黑紗?!?/br>沉默伸手接過,黑紗纖薄,與今日的紅紗質地差不多。凜暮抽過一條,站在沉默身后幫他蒙在眼前,“還是紅色好看一些?!?/br>沉默伸手摸了摸眼前黑紗,輕聲道:“謝謝?!?/br>凜暮:“舉手之勞?!?/br>話落,窗扇微動,人已離開,自從沉默認識此人以后,他總是來去匆匆,也從不打聲招呼。次日,沉默早早起床,為自己蒙上黑紗之時,突然想起凜暮昨日所說的“還是紅色好看一些”,唇角不自覺的勾起又立刻壓下,誰要紅色那么鮮艷。如今未濟卦結束,他已有一年有余的壽命,卻不敢懈怠,時間是最禁不起消耗的,他打算回街市繼續擺攤算卦。不料剛出窺極殿便被人攔下,來人是那總跟在帝君身邊的總管。“大人,帝君有請?!?/br>沉默微怔,只得跟著此人一路去了光燼殿一處書房門外。“大人,請?!?/br>推開緊閉的房門,帝君正端坐于案前,一身玄袍一絲不茍,面上不曾摘掉的詭譎面具遮擋了一切窺伺。沉默進去,帝君并未抬眸,只一揚手,一本奏折便準確的砸入沉默懷中。沉默看了眼依舊垂眸忙碌的帝君,拿起那本奏折看了起來。這是本請愿的折子。所謂請愿,便是當地所發生的事情已經棘手到不是本地官吏所能解決的,便會上報。層層遞交,層層上報,最后到達帝君手里的一定是十分棘手難辦的事情,只有這種事情,才會驚動到帝君本人。而沉默手里這本奏折便是已經到了足矣驚動當今帝君的程度,上報關于九重附近城池澤水城的事。澤水城城如其名,靠水而生,家家戶戶多多少少都有點水面上的營生,城中居民不論年紀,男女老少皆是一把泅水的好手,可就是這樣一座城,突然接二連三的有人因溺水而亡。從一二小兒,到少年少女,再是成年男女,至今日,林林總總,已經死了不少人,并且尸體全部失蹤。當地官吏查過,無果,便層層上報,層層追查,最后一直到了帝君手里時,已經死了十五人之多。“此事交予你去辦,你既然得上天垂憐有了些特殊的本事,往后尋常官吏查不出、辦不到的,皆由你去辦?!?/br>說著帝君放下手中奏折,拄著手杖緩步走來,他走的不慢,但每一步都很穩。到了沉默面前,帝君微微彎腰,細細打量沉默,然后抬手碰了碰沉默蒙著黑紗的眼睛。“這雙眼睛能看到什么,你又能做到什么,本君很好奇,別讓本君失望?!?/br>說著放下手,手掌一翻,一塊漆黑小巧的令牌出現在手心,那令牌無多余裝飾,只一潦草張狂的“戰”字居于中央。“此去我會派人跟隨保你安全?!?/br>說著便抓起沉默手掌,將令牌放于他手心。兩人的手心一觸即離,不同于帝君面上的冰冷陰沉,他的手心卻溫熱、干燥。言罷,帝君便揮袖讓沉默離開,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