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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也終于變得黯淡無光……他這副呆愣的模樣落入秦狩的眼里,又是一陣心疼。“阿守,你莫怕,有我在?!?/br>這句話不知道是戳到了簡守哪根脆弱的神經。原本毫無波瀾的表情瞬間變成委屈的模樣,眼里涌出了霧氣。他推開秦狩,想一個人游走。這里應該是個靈泉,泉水不溫不涼,蘊滿了靈氣。秦狩根本沒有讓他得逞,才掙脫出去,又將他給攬了回來。“你若是作氣,打我就好了,你還需在泉水里泡兩個時辰,莫要出去?!?/br>兩人都沒有穿衣服,抱在一起的時候,肌膚貼著肌膚。一面冰冷一面微暖,卻又是最契合的擁抱。簡守再沒有多余的力氣了,他的額頭靠在秦狩的肩膀上。“你來得好晚?!?/br>“對不起?!?/br>“我沒有原諒你?!?/br>“嗯,我知道?!?/br>第104章此生不再入黃泉40簡守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到了床上。身上穿著干爽的衣服,渾身上下除了沒有力氣外也并沒有其他不適。屋外的光線有些刺眼,斯年伸出手指擋在眼前,光暈在指尖跳躍。他捂住自己的左眼,光線即刻就黯淡了下來。還是看不見啊……簡守轉過頭,看著躺在身邊的秦狩,目靄沉沉。他好像睡得很熟,雙眼闔上嘴唇抿起,滿臉寫著寧靜。只是眉間的霜怎么都化不盡。如若做個比較,秦狩好像比自己還要虛弱太多。微涼的指尖碰上他的額頭,落在他結霜的眉尾。再順著高挺的鼻峰……滑到他柔軟的嘴唇上。一點一滴,緩慢的,將他的模樣印在心間。衣服摩擦出窸窣的聲響,簡守湊上去,在他的嘴角落下一個吻。然后又很快離開,仿若那柔軟的觸感根本就是幻覺。他輕輕眨眼的時候,一滴眼淚就順著睫尾落在了秦狩的臉頰上。很燙……他伸手想要抹去,秦狩卻在這時睜開了眼睛。淺灰色的瞳孔逐漸凝聚加深了顏色,他幾乎虔誠地凝望著眼前人,似要望進他靈魂深處。頃刻,秦狩翻身將簡守壓在了身下,又不至于離得太近。他伸手去擦簡守眼角的水光,輕輕地在周圍撫摸著。“是我的錯,不該騙你?!?/br>認錯的時候倒是爽快,簡守壓下嘴角輕嗤了一聲。“你把我耍得團團轉?!?/br>秦狩不曾見過這樣簡守,眉目之間都透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一時間,就像回到了上輩子,他在他面前賣弄心計。然后被發現,收獲了對方滿滿的失望與怨恨。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他許久不說話,目光怔怔的模樣實在無措得可憐。簡守也未曾見過這樣的秦狩,沉浸在過往的悲傷中無法自拔。可是誰又比誰更可憐呢?簡守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伸出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往下拉。鼻尖貼著鼻尖,嘆息之間全是對方的味道。“我很擔心你?!?/br>死了很久的心臟突然劇烈地跳動了一下,響得振聾發聵。秦狩只覺得眼前發昏,像在瀕死前得到的一?;鼗甑?,是酸且澀的滋味……又甜得不得了。秦狩揚起下巴,彼此交換了一個濕潤的吻。食髓知味的眷戀纏綿,急切地確認著對方的安好。簡守的舌尖舔過秦狩比常人更為尖銳的虎牙。血腥味很快彌漫在唇齒間,秦狩想要退出,簡守卻不讓。衣帶從腰間滑落,一個愣神的功夫,秦狩就讓簡守騎在了身上。一雙微涼的手探進了里衣,在更為冰冷的肌膚上游走攀爬。原本蒼白的嘴唇因為剛剛的蹂躪而變成了粉潤的花色。此時此刻貼在秦狩的耳邊,是最柔軟的觸感。秦狩被撩撥得瞳孔猩紅,意識也由不得自己掌控了。仿佛心甘情愿地被簡守握在手中,隨他起伏沉降。“我有好多話想要問你?!?/br>嗓音被刻意壓低,密密麻麻的癢意直入耳骨。秦狩企圖去找簡守那雙四處作亂點火的手。“你問……”“我們現在在哪里?”簡守的指腹順著秦狩腰上肌理的線條游走,指下的肌rou瞬間繃緊。秦狩壓抑地嘆息了一聲,似滿足又似渴求,連聲音都變得沙啞。“昆侖山脈……我們在昆侖泉邊?!?/br>簡守一揮手,窗戶應聲而開,冷風頃刻就灌了進來。映入眼簾的果然是延綿的雪景,一片白雪皚皚。可稀奇的是,泉水并未結冰,雪花落到水面上就靜悄悄地融化了,只升起繚繚的霧氣。簡守看著看著,總覺得這里眼熟,可又確實從未見過。窗戶合上,秦狩摸著簡守皮膚上的細小顆粒,道了聲:“會冷?!?/br>像是賭氣,簡守抱著秦狩貼得更緊了:“我不怕冷!”你若將我推開,我才會因為孤獨,結冰而亡。簡守沒有安全感,秦狩也沒有。只有抱緊對方時,才有片刻的充盈,就像是……在為對方活著。“現下不是七月底么?為什么都已經下雪了?!?/br>“昆侖泉時常六月飄雪”秦狩撥開他因為孟浪而散亂在耳側的頭發。目光所及處,發絲已然灰白相間,“再者,如今已經立冬了?!?/br>三個月了么……隨著過度接觸,簡守的體溫越來越低,他覺得疲憊,卻不愿停下來。松懈的衣服已經從肩膀滑落到腰間,白玉般的肌膚大片大片的裸露在秦狩的眼前,就像搖曳在風雪之中的罌粟花。秦狩扶住他的腰,擔心他從床上摔下來,更擔心他會疼。簡守卻先他一步開口:“巫蘇蘇在哪里?”那晚,來自地府的冥火扭曲了空氣里的圖像,熱浪肆意地翻滾著,叫囂著吞噬周圍的一切。不知死活的男人在地上蜷縮著,小小的稚童以保護者的姿勢趴在他身上。可惜連螳臂當車都不如,下一秒他們就會化為飛灰……秦狩瞳孔里的血色翻涌了起來,這個畫面猶如夢魘一般揮之不去,只能次次受它折磨。命脈又被簡守握在手里,蜜糖砒霜皆是解藥。讓他無法拒絕。秦狩喘著粗氣:“那日我來晚了,你應該怪我?!?/br>“可是阿守,生魂一事我不能依你,你要知道就算沒有我們,那小孩也活不過而立之年?!?/br>“我知你心中不舍,卻不能由你任性?!?/br>巫蘇蘇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