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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簡守”的意愿,不斷執行下去而已。秦狩是這個世界的意外,那么,簡守的人生軌跡自然也會因此出現偏差。…………歷經那場大火后,太守府就重新修葺了一番。庭院樓臺的布局也改變了不少,煥然一新起來。以至于簡守再次回到這里時,覺得非常的陌生。還有諷刺,當年的大火,除了死了他一個累贅,太守府卻更加的欣欣向榮了。簡守當年所住的偏院也不再是偏院,樹木移植開路后,變成了西側客房群中一所精致的院落。所以陰差陽錯下,簡守又住回了他的“偏院”。院外的池塘已經被填平,早已看不出原來的痕跡。管家將他們一路領進來,身后還跟了兩個低眉頷首的丫鬟。他止步于院門處:“琴師的琴已經放在屋內了,這兩個丫鬟是專門派來伺候您的,若還有什么不方便之處,琴師直言就好,我們盡量讓您滿意?!?/br>大少爺簡昀請來的客人,沒有人敢怠慢了去。不過簡守拒絕了這兩個丫鬟,指了指女裝的秦狩道:“我有他就夠了?!?/br>管家看了一眼這位姑娘,雖然長得英氣了些,但也確實明艷動人。只怕跟這位琴師不是簡單的主仆關系罷,這么想來,琴師拒絕他人侍奉也是人之常情。于是管家點點頭:“那我就將這兩個婢子帶下去了,到了用膳時間,會有人為二位送餐?!?/br>一直到離開這里,管家都沒說簡昀何時接見他們。不過簡守并不著急,他們已經“羊入虎口”了,不是么?看人都走完了,秦狩恢復了原身,頓時就比簡守高了一頭。黏過去將他攬住時,就像圈抱了一只小寵物。“那就讓小女子,侍奉公子可好?”在忘川河中受盡磨難的秦狩,喉嚨也受到了損壞,聲音其實粗啞難聽。但是在簡守耳邊調笑時又會刻意壓低聲音,帶著一股子勾人的腔調。現在跟以前總是有什么不同了,簡守雖然如往常一樣依賴地順勢靠過去。耳根子卻又悄悄地紅了起來,兩人的關系因為那一句“喜歡”和那個吻……由相依為命變成了兩情相悅。第92章此生不再入黃泉28初夏的午后,陽光正烈,幾乎滲透進沒個角落。但也只是幾乎而已,總有那么些藏污納垢的地方依舊腐化不堪著。簡昀坐在避光的書房里,屋子里陰暗得看不清布局。只有在那種時候,他才會摘下自己的斗笠,讓自己的臉完全暴露出來。這傷在十年前留下后,便沒有一刻不疼過。火辣辣的刺痛感不斷地讓他回憶起當時慘烈恐怖的一幕。燭火點燃了簡守的長發,一直從他的手臂蔓延到自己身上。目光所及處,由簡守猙獰的面容變為了烈烈的火焰。那場大火不僅吞噬了簡守,也吞噬了簡昀。自此,簡昀性情大變,戾氣橫生。或者也可以說是終于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那種溫潤公子的纖纖形象,從來都只是他的假面而已。他恨極了將自己害成了這副鬼樣子的簡守。至于簡守恨不恨他,一個死人又哪有資格說恨?簡昀從椅子上站起來,緩慢地向屋里走去。沒人知道,他的書房里有密室,且有暗道通往府外。書架上的貔貅玉雕安安靜靜地擺放著。因為經常被撫摸的緣故,玉雕表面十分的光滑,就算在黑暗中也隱隱散發出光澤。簡昀將雙手放上去,微微用力開始轉動。齒輪磨合鑲嵌的聲音在密閉的空間里被明顯放大。緊接著,就是墻體移動的摩擦聲,書架后面竟然漸漸打開了一個一人寬的通道。通道里幽深陰暗,比不見光亮的書房還要黑幾分。在簡昀走進去后,身后豁開的墻又再次合攏。密道里的夜光珠開始散發出柔白的亮光,照亮了腳下的路。越往里走,墻面上的符紙就越來越多,還掛滿了陣法中的紅繩銅鈴。密室中有人在等他,此人身著道袍背手而立。聽到腳步聲后便轉過頭來,藏在胡須下的嘴角禮貌性地翹起。語氣倒是甚為熟稔:“大少爺來了啊?!?/br>簡昀踏進了這間密室,似乎并不避諱無為子看到他的臉。他敷衍地嗯了一聲,算是和他打過招呼了。“原來你叫我去茶樓,是這個意思,那你又是如何知曉的?”簡昀并不喜歡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何況還是茶樓這種人多的地方。但是上次和無為子分別的時候,無為子隱晦地提示了他多去茶館坐坐。簡昀雖然心中排斥,卻還是去茶館坐了半個月。沒想到還真有意外之喜,讓他遇上了與簡守如此想象的人!無為子微微晃著腦袋:“自是天機不可泄露?!?/br>簡昀并沒有因為這個回答而不滿,語氣里反而帶著隱秘的興奮。“那是不是就快要成功了!藥多久能煉出來?”“快了,七月底月食之日便是最好的時機?!?/br>簡昀臉上的疤痕像活了一般,抽動起來。他連喊了幾個“好”字,讓他艱難扯出的微笑變得更加丑陋、可怖。無為子添磚加瓦道:“那么在下得提前恭賀大少爺心想事成了?!?/br>這種好話,簡昀聽得十分受用,他等這一天等了太久了!內心的激動張揚得想要跑出來,扣著袖口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他要他的這張臉恢復如初!簡昀往密室里面走,一具涂漆的棺木呈現在眼前。他彎下腰用力將棺蓋推動了半分,露出一條不大的間隙。撲面而來的是濃郁的藥草味,以及被壓制其中的尸臭。簡昀可以通過那條間隙,看到一具焦黑的尸骨。那是簡守被活活燒死后留下的唯一證明。尸骨的頭部面目全非,四肢也因為萎縮而團成小小的一團。簡昀看得心中作嘔,可又抑制不住地一直盯著看。這具燒焦的尸骨就是他其中的一味藥材。萬事萬物有因便有果,簡昀因為簡守而毀了臉。這苦果自然就要從簡守身上一筆一筆地討回來,不論他是死了還是已經轉世。當然,光是這一樣還遠遠不夠。無為子說過,簡守的一縷生魂才是最為關鍵的一味“藥材”。十年前,當他第一次從鏡中看到這張毀損的臉。他就知道了僅憑醫術醫治好它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走投無路下,簡昀找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