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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烈的火,都是攝魂勾魄的毒藥。天生異瞳,不祥之兆。“如遇之,必將其斬殺?!?/br>第66章此生不再入黃泉02邑郡太守簡知章探花出身,娶得縣令之女張氏為妻。次年生下大少爺簡勛,后有大小姐和二少爺均為張氏所出。王姨娘原為張氏的貼身丫鬟,生得有幾分姿色入了簡知章的眼。張氏便在有孕期間,主動安排王姨娘侍寢,簡知章念及張氏大度,未讓其誕下的女兒寫入族譜。錦娘是簡知章下揚州時偶遇的繡女,錦娘有所祖傳的店鋪,名為云錦鋪。云錦鋪之所以有名,不僅因為鋪中的繡女均手藝卓絕,還因為新任鋪主極為秀美的容貌。錦娘有著江南女子的溫婉動人,十指纖纖、翩翩靈巧,憑欄垂眸刺繡的模樣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簡知章對錦娘一見鐘情,即刻動了納她為妾的心思。錦娘對情愛一事最為懵懂,簡知章的情詩、拜帖一封封地送,并且承諾一定會讓她入族譜。錦娘很快就被其打動了,甚至對做妾一事也并無太多排斥。泰興元年,錦娘交接了云錦鋪,帶著唯一的家當只身一人隨簡知章來到了北方的邑郡。錦娘年輕貌美,說話都細聲細氣地惹人憐愛。簡知章最為寵她,將她納為妾室后,也的確違背禮法地將錦娘寫入了族譜,一時間風光無限。王姨娘看在眼里,心里嫉恨得不行,分明都是沒有地位的妾室,卻偏得她一人入了族譜,高人一等。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能入族譜??!當簡知章不在府內的時候,王姨娘便總是忍不住地給錦娘使絆子。偏巧錦娘又是個好拿捏的性子,只是默默吃了這些苦頭,從不在簡知章面前多嘴,給他增添煩擾。其實錦娘只是想得透徹,這后院里的事情哪件不過正房張氏的眼。張氏既然默許了王姨娘的小動作,就容不得自己有反抗,也容不得自己將老爺搬出來插手。錦娘所求不多,不爭不搶,她只想和簡知章安穩順遂地過一生。可是,簡知章又怎會是她一人的?他人又怎會如此輕易地放過她。張氏本不想對錦娘下手的。她其實并不在意簡知章喜歡誰、寵著誰,她在意的只有這主母的地位和自己兒子的繼承權。只要這些不受到威脅,她通常樂于扮演一個大度得體的主母,后院里的側室相互牽制,對她來說是件好事。但一切平衡都在錦娘懷孕后,變得搖搖欲墜起來。泰興三年,錦娘初孕,得知孕事的簡知章欣喜若狂。連忙令人將錦娘的院子重新修葺了一番,又分撥了不少丫鬟伺候她,什么都按著最好的布置。張氏端正地坐在上方椅位上,看著簡知章聽完大夫的話就驚喜地跳起來,他握住了錦娘的手,小心地撫摸著她平坦的腹部。錦娘眼神溫柔地和簡知章對視,里面的欣喜和滿足簡直要溢出來。兩人情意綿綿地模樣將他人都排斥在外,就像他是夫,她才是妻一樣。那一刻巨大的恐慌和嫉妒幾乎將張氏完全淹沒!甚至還不知是兒是女就已經如此歡喜了嗎?那如若錦娘生下的是兒子呢?嫉妒和恐懼需要被惡意填滿,張氏像一個被踩種雷區的獸類,暗自朝著錦娘露出了嗜血的利牙。一直到第五個月份,錦娘穩胎后,張氏送去了來自西域名貴的熏香,錦娘毫無防備地接了下來。從此,廂房里便升起了一股繚繚的熏煙,香味頗為安神。大雪隆冬,錦娘早產。正當簡知章在保大保小之間猶豫不定的時候,孩子呱呱落地了。癱軟在床榻之上的錦娘就剩半口氣吊著,滿臉汗水和淚水的凄慘模樣,仿佛隨時會駕鶴西去。簡知章推開想要攔他的下人,直接興奮地沖入了產房里,從穩婆手里接過了剛剛擦拭干凈的嬰兒。穩婆松了口氣恭喜道:“恭喜太守大人喜得麟兒!”站在簾后的張氏僵著一張臉,雙拳緊握著,長指甲刺入了rou里。憤恨的情緒幾乎讓她站立不穩,為什么讓她早產了卻依舊沒能殺死她???竟然還讓她平安生下了兒子!簡知章仔細地打量著懷中的孩子,窩在襁褓中的小臉,因為不足月而顯得瘦弱,倒是鼻子和嘴巴跟他娘一樣秀氣可愛。他抱著孩子往床邊走,想讓錦娘看看他們的兒子,可就在這時嬰兒嚶嚀一聲,睜開了眼睛。“??!”穩婆一聲刺耳的尖叫,當場暈了過去!簡知章瞬間黑了臉色,像是看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表情震怒而厭惡。孩子正懵懂地看著他,他卻想要即刻掐死他!那一只血紅的眼睛像是會吃人的旋渦。天生異瞳,邪祟入體,門楣之不幸,家族之禍事。簡知章不再施舍給嬰兒一個眼神,也不再對錦娘留一點情誼。他竟當著錦娘的面,將弱小的嬰兒狠心摔在了地上!然后不管孩子死活地轉身離開了,一臉的陰郁和忌諱。張氏透過簾子的一角看到了房內的殘局,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隨后又突然詭異地笑出聲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熏香竟有如此奇效。能讓一個嬰兒變成怪物,老天爺這是在幫她??!錦娘努力地睜開眼睛,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大張著嘴巴卻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悲痛可憐的嘶吟聲。從來對她溫柔以待的男人,完全變成了另一副陌生的模樣。用著最狠毒的眼神,最無情的表情,扔下了他們的孩子!那是她的孩子啊,被重重地,毫不留情地摔到了地上,她的心都碎了……那一刻,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男人帶給她的徹骨的寒涼和絕望,簡直痛不欲生。她甚至還不懂得這是為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世界從此顛覆了。孩子緩過氣后開始大聲地啼哭,像一把刀一次又一次地刺入她的胸口!她伸長了手臂想去觸碰他,指尖止不住地顫抖,繃到了極致。可早已渾身脫力的她,完全無法移動分毫。有人進來準備拖走暈過去的穩婆,卻像是受了命令一般,不曾多眼多語半分。躺在地上的嬰兒凍得面色發青,聲音也漸漸弱了下來,大概不多時就會死去了吧……太守爺,果真心狠。女人終于發出凄苦的乞求:“求、求求你……給我孩子,求……”那人頓了一下,卻終究沒有理她,低眉順眼地離開了房間。太守爺做了決定的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