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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批暗器接二連三的在郁金花瓣上碰壁,看起來仿佛是花昊風的防守更勝一籌。然而此時只有他自己知道內心是何等暗暗叫苦:在接下這批暗器之前,花昊風從未想過暗器也可以具備如此力道。“綺玉郁金的防守足夠堅實,但是昊風你根基尚淺,還沒有足夠的靈氣能支持他應對極其強大的攻擊……快要撐不不住了吧?”容雪淮與其說是在詢問,倒不如說是在預測。他“撐不住”三字話音一落,花昊風支撐起來的巨大花瓣就半透明起來。在光芒最弱的某一刻,甚至已經變為一個毫無防御力的幻影。就在這一刻,仿佛能夠窺得這一縷空隙,一根尺長的穿心釘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驟然加速,眨眼間就已深釘入花昊風的肩頭。穿心釘上粹了立竿見影的毒藥,瞬間就剝奪了他所有戰力;而強大的沖擊力不僅讓他一路倒退,甚至還把他死死釘在演武場邊緣的一座假山上。這是一場太過容易就結束的戰斗,容雪淮從頭到尾只用了兩個招式。然而支撐這輕描淡寫的動作背后,是他對花昊風的極度了解。“我知道你把剛剛的那一式刀法命名為‘亂金穿空’。我方才用的這一招與你有異曲同工之妙,就叫‘亂花漸欲迷人眼’。昊風,你可體味到我們之間相差的是什么?”花昊風原本齊整的衣衫已經變得格外狼狽。剛剛那一通暗器數量眾多,他當然不會只中了一根穿心釘。后繼的那一批暗器除了那根定下乾坤、自身粹了要他失去全部反抗能力的毒藥的穿心釘外,幾乎都是細小的針形暗器,沒體不深,但數量眾多,讓他此時看起來很像一個人形的刺猬。眼見他負氣一般不開口,容雪淮也臉色不改,緩步走近他:“現在我們彼此都xiele火氣,話就可以慢慢說了。當年我和你說過,你與蘇瀾的事情結果實在令人遺憾,但是起初的錯誤在你身上。如今你這樣折辱他,實在是一錯再錯?!?/br>“你雖然面上應承我,其實還是固執己見。我猜到你要報復蘇瀾,又覺得首錯在你,所以當年曾同蘇瀾許下過一個承諾?!?/br>“我答應他,若是有朝一日他主動求見我也好,要人傳話讓我知道他想見我也好,我便會殺了他,結束他生不如死的痛苦?!?/br>容雪淮看著花昊風猛然變色的面孔,慢慢道:“我那時看出你給他下了不許他自盡的符咒,但我想不到你會用這樣的手段對待他……昊風,我和蘇瀾沒有什么可以稱得上私情的經歷。他的目的不是找我,只是求死?!?/br>第66章往事溫折只照顧了蘇瀾一小會,容雪淮就推門進來。他腳步聲很輕,讓一旁半合著眼睛休息的蘇瀾毫無察覺。溫折伸出手去,在容雪淮平攤開的掌心中握了握。他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蘇瀾:“菡萏花君來了,你……”蘇瀾猛然轉過頭來,神情與剛剛的倦怠模樣全然不同。在神志清楚后,他就再是剛剛那種軟弱而隱忍的氣質,表情都變得堅毅剛硬起來:他的雙眼,仿佛是噴著火焰。“花君?!碧K瀾咬著牙撐起半個身體,還沒等說點什么,就被容雪淮擰著眉頭一把按回了床上:“身上的東西,沒有摘下來嗎?”“沒有?!碧K瀾垂下了目光:“那兩個東西,要他親自來摘才可以?!?/br>容雪淮的雙眉皺的更深了些,他搖頭道:“也許并不用郁金過來,只要有他身上的什么東西就能辦到。你愿意讓我看一看嗎?要是不愿意,我們再想別的方法?!?/br>“可以的?!碧K瀾苦笑了一聲,相當干脆的掀開了自己身上的薄被:“這種事情我其實都有些麻木了……您和您的道侶大概是唯二抱著善意看我的人吧?!?/br>“只要有他的精血就可以?!比菅┗创笾驴戳藥籽?,就下定了結論。他重新把被子嚴嚴實實的遮擋到了蘇瀾的身上,向外面走了幾步,又頓了頓腳步:“如果郁金一定要過來見你,你希望見他嗎?”“不?!碧K瀾斬釘截鐵道:“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除非是他的尸首?!?/br>“好?!比菅┗搭h首道:“那他就別想再見到你?!?/br>溫折注意到,得到了容雪淮的承諾,蘇瀾的神情便沒有那么緊繃,薄被下的身體也一時放松了。菡萏花君去找郁金花君索要所需的精血,蘇瀾也把目光重新轉向溫折。大概是在剛剛獲得了一定的休息,又獲得了菡萏花君的保證的緣故。蘇瀾的氣質并不像剛剛那樣疲倦委頓,還能稱得上“打起了一點精神”。他體內的那個小東西大概還沒有停息,因此他在被子下的身體不大舒服的動了動。然后才斟酌了一番語句,用詞客套的和溫折說道:“郁金花君血口噴人,也不知你誤會沒有。菡萏花君為人仁慈又守諾,他今日肯救下我,蘇瀾萬分感激。至于更進一步的感情,我們之間是沒有的?!?/br>聽他這樣說明,溫折不由得笑了笑:“我知道,我相信他?!蓖nD了一下,他又補充道:“謝謝你的解釋?!?/br>蘇瀾點了點頭,仿佛放下了什么心結似得,又重新把腦袋轉過一邊,埋進了松軟的枕頭里,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過了一小會兒,容雪淮重新回到了屋子。他這次回來的比上一次還快,而且兩個嗅覺敏銳的半妖都可以體察到,他身上帶了點淡淡的血氣。“怎么了,雪淮?”溫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臉上好像有擦破一點?”“郁金堅持要來看蘇瀾,我不準,他也因此不愿意交出精血。他不肯給我,我只好硬打出來,何苦來哉?!比菅┗醇膊缴锨?,將一滴精血懸在蘇瀾的眉心處,速度很快的施為了幾下,蘇瀾的表情就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這套東西就是為折磨人而設計,進入取出都不會讓人舒服,你還是睡一會兒吧?!比菅┗礈睾偷膶μK瀾說,手指虛虛的在他面上一抹,指縫里隱隱閃過一點白色的粉末。蘇瀾很快就深深睡了過去,溫折也就繼續剛剛的問題。他義憤填膺道:“雪淮,他竟然打你?”容雪淮啞然失笑:“我打他的時候下手有點重,他自然要還手?!币贿呎f著,容雪淮一邊用手背在臉上抹了抹,那微不可查的傷口就登時愈合了:“只是對自己人竟然能用的上‘郁金山河’這樣能引發心魔的殺招……權當他當時是很著急又氣瘋了吧,卿卿,我實在對他很失望?!?/br>溫折一聽到“殺招”兩個字就緊張起來,主動去握容雪淮的手。容雪淮也微笑著回握了他一下:“放心,這招雖然能引發心魔,但我只是被擦了個邊,沒什么大事。這幾個月注意些,不沾特別劇烈的心魔誘引也就無礙了?!?/br>容雪淮神情一派輕松,看起來是真的沒把花昊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