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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粒米未進,想必早就餓了?我來給你送些靈米靈蔬妖獸rou,不過,唔——你會做飯嗎?”在廚房當事可是個肥差,溫折這樣的身份,是向來撈不著的。溫折遲疑了一下,堅定的點了點頭:“回花君,我會的?!?/br>容雪淮注意到了他那個微妙的停頓,不由得促狹一笑:“我已經辟谷太久了,現在想來還有些懷念。院里就有小廚房,你給我隨便炒兩個青菜就好,如何?”話畢,容雪淮又一次牽起溫折的手,引著他向小廚房的方向走去。溫折沒料到花君會讓他做飯獻上,先是不可置信,隨即又提心吊膽。握住他的手依舊干燥溫暖,掌心一層薄薄劍繭,給人以極其可靠的安全感。然而溫折只覺得被花君握住的那只手如同火烙針扎,短短幾彈指內就出了一層滑膩的冷汗。咬著牙硬撐著走了幾步,溫折終究還是扛不過心里的煎熬,打算如實坦白。他本欲先跪下請罪,奈何菡萏花君握著他的那只手仿佛早有預料般加大力度提著他,卻讓他跪不下去。、溫折猶疑的看向菡萏花君,那人的眼中依舊是一如既往的溫和笑意。不知為何,溫折覺得自己的謊言早就被他看穿。“花……花君?!睖卣燮D難開口:“花君恕罪,溫折欺騙了花君。我并不通廚藝,剛剛我膽大欺上,實在有罪,還請花君罰我?!?/br>溫折的手仍然留在菡萏花君的掌心里,菡萏花君的手掌也依舊暖而穩,感覺不出一絲的動怒跡象。他聽到花君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你坦白的比我預料的早……罰先不提,既然不會,為什么要在我面前說你會?”“因為……害怕?!睖卣劬o張的閉上了眼睛,低聲道:“溫折出身低微,見識淺薄,如今連自己的吃喝都無法料理,我怕花君嫌我沒用又麻煩,所以才向花君說謊?!?/br>花君先是“唔”了一聲。溫折還來不及辨清對方是接受了他這個解釋,還是在沉默中發怒,就又聽到菡萏花君依舊溫和的語調:“這樣,你來猜一猜,若是剛剛你跟我坦白自己不通廚藝,我會怎樣處理?”溫折仔細品辨著花君的情緒,覺得對方大約是沒有動怒,就大著膽子道:“花君會……賜我一粒辟谷丹?”“猜錯了。你尚沒有修為,服用辟谷丹雖然能免去一時饑餓,卻是有害無益,我不會因為麻煩就這樣對你。若是你剛剛跟我好好坦白,我就會告訴你‘小事而已,沒有關系。我會廚藝,還可以教你?!热绗F在,我就要這樣處理?!?/br>溫折呆愣片刻,體味到了容雪淮話中意思后猛然抬頭,一時震驚不能語。容雪淮寬和的笑了笑,沒有放開牽著溫折的手,反把溫折拉近了些,把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注視著溫折的雙眼,鄭重道:“我方才跟你說過,有事可以去找我,大事小事都沒有關系,這話并不是在誑你。溫折,玉芝山上多年沒有他人進入,但我把你帶來了這里——我也愿意讓你住在這里。我將會教導你,教會你所欠缺的與你所想學習的,這是我身為兩人中的年長者對年少者應盡的責任,也是我愿意為你承擔的義務,你明白嗎?”容雪淮認真的將這段話講完,才收回按住溫折肩膀的手,緩聲道:“所以我不會傷害你。溫折,不用怕我……怕也沒有關系,總有一天,你會不怕的?!?/br>第5章用餐廚房的灶臺設有巧妙機關,可以憑借火靈石的粉末來驅動火焰大小。容雪淮手把手教著溫折淘米蒸飯,啟灶開火,把米飯架上大鍋后才開始考慮今天的晚餐。他腦中正在考慮菜譜,余光卻看到溫折又好奇又期待的看著這里,雙眼水潤靈動,倒讓容雪淮想起拒霜峰上那群初生的小鹿。容雪淮這些年來都不近人身,除了幾個故友和處理榭中事物外都少有跟外界來往,更不要說收下什么狡童美姬。他這次赴聽梅宴原本就是隨心之舉,主動開口截下溫折就更是出乎他人意料,想必過不了幾日,菡萏花君的小道傳聞就該在八卦中飛的漫天都是了。思及這里,容雪淮微微一笑。也難為他們,這都幾百年了,自己除了手段殘酷嗜血好殺之外終于有些別的傳言可講。他當年由于某些不可控事件的應激反應不愛讓人接近,不僅婉拒主人家安排好的歌姬美伎的獻媚,甚至連端茶倒水的服侍也索性不要。誰知以訛傳訛竟然傳出他不舉的謠言來,還活靈活現有鼻子有眼,實在讓人哭笑不得。容雪淮脾氣好,聽后好氣好笑一陣,自然也就算了。正魔兩道都畏懼忌憚他,而正道提及他時常顧及措辭,文雅尊重些,最過分不過叫他一聲“萬年老處男”,反是魔道這些年里在他手上折損的人數不知凡幾,常常惡毒的罵他幾聲“天閹”,這邊是那日魔修截了馬車又口出不遜的緣由了。信手把蔬菜處理備好,拿出rou的容雪淮突然注意到溫折看著獸rou的目光異常垂涎。他有些遲疑的停下了手中的菜刀:“你……很久沒有吃rou了?”溫折重重的點了點頭,咽了咽口水,實在有些無法掩飾目光中對rou食的渴望。他們這些混血的食宿本來就相當不好,本身又是下賤的仆俾之流,一個月里不沾rou味是常有的事。更不要提逢年過節有幾碗rou食時,他們彼此還要互相爭搶。溫折的父系大概不是什么勇猛的妖獸,因此就很少有能搶過的時候。他有些期盼的把目光投向菡萏花君:自相遇以來,花君一直都為人大方,對他這樣的身份地位之輩也不失關照溫柔,若是自己言明想要吃rou,不知花君會不會多切幾塊?在溫折水潤潤的期待目光下,容雪淮的動作明顯卡住片刻,隨即輕嘆口氣,抬手將案板上大半的rou都收了起來。溫折:“……”“既然之前很少吃rou,那如今就不能一次吃多,不然胃腸會很難熬?!比菅┗摧p聲解釋給溫折聽,對方也點點頭,仿佛接受了這個解釋。唯有一雙仿佛凝著水的眼睛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失望之色,蔫巴巴的低下頭,看上去著實可愛又有些可憐。容雪淮:“……”他又嘆了口氣。案板上又重新架起一塊肋排。容雪淮柔聲安撫溫折道:“可以煲湯。一會兒的排骨蓮藕湯做出來,你喝些湯是沒有關系的——湯會很美味?!?/br>眼見溫折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容雪淮不禁失笑,復許諾道:“等這段時間過去,你能適應了,我不會限制你飲食。你還是孩子,要長個子,多吃才好。你若食量大些我反而高興?!?/br>話畢,容雪淮隱晦的掃視了溫折周身上下,心中隱隱有些不滿:這孩子生的未免太單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