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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不翼而飛的尸骨沒什么關系……或許是有關系的,現在還說不清。但帶走余棠父親尸骨的那個人,當初應該根本沒有預料到會被人挖開發現的一天。果然,吳越繼續說:“根據云水警方這些年的情報分析,新一代黑潮十年前上位時,是經過一次硬性的清洗和地盤爭斗的,似乎就是因為他并不是金色鯉魚家族的人,但事后一些金鯉魚家族的舊部還是慢慢歸服了——因為他身邊有一個二號人物的支持,這個二號人物是金鯉魚家的后代?!?/br>江鯉仿佛在聽什么匪夷所思的古代爭權史,不由悄悄看了眼余棠問:“二號人物叫什么?”吳越低聲說:“是個女人,也沒有名字,被稱為粉色蜘蛛?!?/br>江鯉:“……他們這是在開什么色彩秀嗎?家里有祖傳的染缸要展示?”吳越假裝自己不想跟她嘮嗑,強行嚴肅地總結:“暫時有用的信息大概就是這些,剩下的就是一些具體的制毒基地和上下游出貨的信息,我已經報備上去了,馬上就會走一趟云水,跟當地的緝毒大隊聯合制定行動,先在周邊摸底,最快后天進山清掃抓人?!?/br>余棠這時才含著糖說:“天塹峽當地的那個村子,近幾十年備受……”她頓了頓,“備受金色鯉魚家族的照顧,所以非常包庇他們,不僅不會配合警方,有時候還會故意傳遞虛假和誘導性的消息,你們布置和行事的時候小心?!?/br>一個村莊,竟然這么多年來一直都在配合毒梟團伙。吳越聲音沉了沉:“好的,知道了?!?/br>他們這邊說完的時候,宋端也從電器行轉到了自由市場,流連在一些海鮮和水果攤前。孟羨舒是個不太喜歡吃零食的人,卻對一種甜度很高的兔眼藍莓非常偏愛,屬于條件不怎么發達,卻愛吃金貴的水果。宋端眉頭有些蹙著,低頭在各種余額信息里翻了一會兒,大致算了下,拿了六盒。她提著東西,又轉到了后面的海鮮市場。最近豬rou漲價,雞蛋漲價,水果漲價,什么都漲價。有點新鮮的海鮮,還坐地起價。雖然市場自由,愛買不買吧,但耐不住就是老有人想便宜拿好貨。宋端翻起一只大花蟹上下看了看,又瞧了眼價錢牌,問老板:“這只大概會有多重?”“這個不小喲,應該要一斤二三兩左右,具體稱一下才知道?!崩习逭f著就接了過去,直接放秤上一打,“一斤三兩,算你便宜吧,零頭抹掉,三百八?!?/br>宋端:“八十?!?/br>老板裝袋的手一停:“……你什么毛???”宋端冷淡地瞥他一眼:“你知道工商局和價管局的電話嗎?”老板:“……你素質呢?”“我要是沒素質,說的就會是五十?!彼涞貟吡硕S碼,從老板手里接過袋子,強買強賣地走了。……離下午下班還有一會兒,但孟羨舒今天的外勤工作已經做完了,回來沒什么事兒。一閑下來,自己就端起杯子去了茶水室。出于敏感,她出門前又轉回來,站在長長的環形玻璃走廊,低頭往下看了會兒——樓底下果然有兩個人,從今天她出外勤時就一直在跟,也不知道是哪路牛鬼蛇神。季庭予也讓人把女兒從老宅帶了出來,今晚回自己的家睡。程聲一個眼珠子瞪了出去:“季老師,你竟然有個女兒我的天?”“以前有一段時間,身邊的朋友都在計劃要孩子,前任喜歡,也愿意生,就要了?!奔就ビ枨榫w不高,低頭給女兒開了根巧克力棒,把她抱了起來,摟進了懷里。我的天……還是前女友生的,看年齡那個時候同性婚姻應該還沒有合法化——程聲也跑上去逗了逗小姑娘,感覺真的猛。她逗著小姑娘吹了會兒劉海兒才反應過來:“那你對我孟老師?這這……呢呢……”季庭予抬頭看了她一眼,抱著女兒換了只手:“你孟老師很喜歡孩子,也喜歡盼攀,不是在意這種事的人——而且年輕時候的浮躁都是積累,即便跟前面那個人不在一起了,也能厚待以后的人?!?/br>程聲張了幾下嘴,糾結了一會兒才開口:“可是我孟老師說過,有些熱情和赤忱僅此一次,消耗完了就很難再燃起來?!?/br>季庭予沉默了一下,往茶水室的方向看了看,沒有再說話。宋端把東西全部提回家,分門別類地放好,又龍卷風似的進行了一次換臉級別的收拾,陽臺上的糖豆歪著腦袋,跳到了不受波折的冰箱上。整整倆兒小時,一個單身流浪漢的家煥然一新。她大致在客廳環顧了一圈,彎腰取出新買的花瓶,插上了兩支鮮花。糖豆很高興,嘰里咕嚕地說了段電視里學來的夸獎相聲,得到了一個彈腦袋。擇好菜洗好,又在廚房鼓搗地用小砂鍋煨上湯后,宋端解下圍裙,拿起鑰匙出了門。孟羨舒推門開到她時目光涌動了一下,宋端沒有錯過,靠在柱子上的身體直了一些:“……有很多年沒接過你了?!?/br>旁邊的季庭予沒多聽,沉默地抱著女兒先走了。孟羨舒在宋端臉上看了一會兒,交出鑰匙上了副駕,示意她開車。宋端低頭搓了搓手指,好像想流連一會兒剛剛肌膚碰到的感覺。孟羨舒看了眼她的德性,出聲提醒:“后面有兩個人,是不是……”“不是?!彼味松狭塑?,拉好安全帶,“那是我問段汀棲借的人,暫時跟著保護你的。你該干什么還干什么,不要表現出害怕和改變生活節奏的樣子,因為余棠也沒法兒保證這次能百分百除掉那幫人,如果他們以后三五不時地sao擾你,你可能會沒法兒正常生活?!?/br>孟羨舒目光落在她側臉上:“是我自己招的人?”宋端安靜開了兩秒車,實話實說:“應該不是,但我也還不確定,確定的是,他們不是不敢動你,是暫時不想?!?/br>孟羨舒想了一下,沒多問,只是說:“那就先去一下春宵花事吧,晚上有一個酒會?!?/br>宋端:“……”天慢慢暗了下來,城市的華燈初上,余棠幾個人去了章家巷,因為一幫老大爺老大娘雖然都沒受傷,但今天都活動太過量了,紛紛腰酸背疼,還不愿意去醫院,全部跑到了蘇大夫的小醫館。江鯉服了,幫工地給一幫大爺大娘揉完腰,自己累趴在了長條凳上。她嘟嘟囔囔地給自己沖了被蜂蜜水,一轉頭,問余棠:“……你在想什么呢?”余棠也默默抻了下腰,靠在鏤花門板上仰頭說:“想十年前,于錚還沒在川嵐山掌勢,那么他一開始是從哪兒認識周煒這樣的人的,這些人又憑什么看上他?!?/br>江鯉啊了一聲:“……吳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