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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棠說的是真事兒,頓時想著這人怎么什么都愛學。她剛想爬起來照下鏡子,余棠又把她按了回去,掏出手機,“我拍了兩張,看這個吧?!?/br>段汀棲頓時樂了,捧過手機認真看了幾眼,感覺確實還成,畢竟是用一把剪花枝的剪子剪成了這樣,已經不容易了。正好這會兒,一個備注“程榕”的人給余棠發了條消息。段汀棲眨眨眼,裝作不知道程榕是誰。她把手機遞給余棠,剛準備說什么,忽然感覺哪里不對,“等等……這會兒幾點了?”余棠偏頭一指手機屏,“十點半?!?/br>段汀棲:“……”她雖然不是什么起床勤奮戶,但是睡到十點半這個時間……再出門面對家里老人的過來人表情是不是太困難了一些?余棠回完消息,擺弄芭比一樣地打理了一下段總的發尾,很體貼地建議:“要不,我們收拾好后,從窗戶跳下去,裝作今天剛回來的樣子?反正昨晚爺爺和林姨也不知道我們在家?!?/br>段汀棲剛開始還在認真考慮這個提議,眼角忽然掃到余棠嘴邊似有若無的笑后,頓時在她背上輕輕拍了下,“小王八蛋,少幸災樂禍,要不是昨晚心疼你,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br>余棠的回應是笑意無聲加深,俯下身在她眉心烙了一個溫柔的吻。“……臭不要臉,糖衣炮彈還有完沒完了?!倍慰傤^偏到枕頭里遮住笑,占了個嘴上賣乖的便宜,然后深感這樣黏來黏去的不行,于是忽然撈下余棠的脖子,也在她額頭重重“報復”了一下,隨即旋風一樣地跳下床,刮進衛生間洗漱去了。兩個人頓時一個里一個外,心照不宣地同時琢磨著……好像還怪幸福的。收拾好后,小段總還是沒能拉下臉地大喇喇出去,于是兩個人當真從二樓一跳而下,還沒敢發出聲音,再從小區背后繞了一大圈后,真事兒似的從大門走了進來——為保情節逼真,段汀棲還逼她的大內助理在十分鐘內送了個拉桿箱過來……大內助理由于剛漲了工資,看起來還相當積極,一點都沒有類似于心態爆炸的負面情緒。正在包小餛飩的林姨對她們的突然回來很高興,連忙跑上來接,在看到拉桿箱上還沒扯掉的標簽時,忍不住嘮叨數落了段汀棲兩句,“我怎么瞧著這不是你們出去拉的箱子?而且標簽為什么都沒剪……唉,都這么大人了,怎么一天還沒長心呢?而且家都成了,一點都不穩重?!?/br>段汀棲:“……”段老爺子倒是安穩坐在沙發上,一副什么都看透但就是要裝逼的樣子,為老不尊地在段汀棲包得嚴嚴實實的圍巾上掃了一圈。余棠偏頭無聲笑了一下,在背后輕輕捏了捏小段總的手,端起餛飩先去廚房下了兩碗。段老爺子和林姨都吃了早飯,還不餓。沒兩分鐘,段汀棲手機“嗡”地輕響了一下,她摸起來一看,是余棠發過來的:“在我這里,你最穩重?!?/br>小段總頓時輕輕一推電腦,抿抿嘴探頭往廚房看了一眼。這人真的還怪會哄人的。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剛吃完早午飯合璧,吳越就在拉的微信群里發了幾條消息:“背后的人非常謹慎,房子里到處都沒有留下可追蹤的痕跡,我們技偵的人昨晚細細勘索了一夜,也沒有找到相關的DNA證物,只是在電腦觸控板上摘到了一片指紋?!?/br>段汀棲很快心里有了數,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只要不是指紋被搓掉了,就很難不留下痕跡,而只有在警方系統內留下過記錄的人,才會日常選擇謹慎地戴一些手套之類等東西,避免留下痕跡被對比追蹤。現在看來,至少馬上就能確認背后之人的身份了。而余棠追了這么多年,其實不是找不到一個人,而是因為她根本不知道去找誰。十年前縱了那場火的人,簡直就像一個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的幽靈。可是一抬頭,段汀棲卻忽然發現余棠的表情非常平靜,甚至還有幾分淡淡的置身事外的樣子,就仿佛這件事情其實跟她關系不大,追不追究都可有可無。她下意識抿了抿唇,總感覺自從上次去過千秋橋的老宅,知道背后的人可能是熟人后,余棠就對這事就不怎么上心了,或者說……潛意識地不愿意上心。段汀棲默默看了她幾眼后,差點兒想問:“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但是緊接著,吳越又發了一條消息:“至于在山上架槍的女人,也沒有留下多余的痕跡,只是通過留下的足印大小和深淺分析,鞋碼應該是38,身高175-177cm,體重大概是55—65kg?!?/br>余棠垂眼看著這條消息,沒有搭話。正在這時,江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怎么回事,阿棠?不是一個女人嗎,怎么還牽扯到兩個了??”余棠沒說話,緩緩吃下最后一個餛飩,擦擦嘴才問:“你在哪兒?”“醫院啊,宋端昨晚醒了,章老大爺這兩天也非指使我送飯,我快煩死了?!?/br>半個小時后,余棠和段汀棲在林姨極度不滿的注視下,又雙雙出了門。不過余棠嘴甜地找補了一句:“您有什么想吃的嗎?最近脆柿都挺好的,我們晚上回來給您帶點兒好不好?”林姨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沒好氣地給兩個人理了理圍巾。余棠頓時乖巧地笑著抱了抱她,把人徹底哄開心了。兩個人到醫院的時候,江鯉正吊兒郎當地坐在窗沿兒上臭罵蘇永焱:“你還好意思說你有腦子?你說說你圖什么……自己感覺不對不先跑,先轉移你那仨瓜倆棗的錢?!你買那電器有什么用,到時候你兩腿一蹬,燒給你用都不夠一套!”蘇永焱被她一頓罵得嘴都張不開了,差點兒自閉。他其實洗了幾次肺,已經可以出院了,但是有一種“沒好”叫mama覺得你沒好,蘇夫人覺著兒子臉色蒼白的很,愣是按著他再住幾天,順便每天熬了排骨湯和燉雞,硬要給孟羨舒捎上。余棠聽得有意思,一時拉著段汀棲倚在門框上沒做聲。果然,順便蹭病休的祁連坐在旁邊打圓場道:“永焱其實跟我一樣,只是運氣不好,風口沒到,跟我一起報區塊鏈課程的有幾個朋友,現在確實發展起來了,想自己創業其實沒什么問題,而且你還年輕,有多闖幾年的資本,跌個小跟頭也不要緊?!?/br>江鯉毫不留情地潑涼水:“是啊,有悟性的都飛了,就剩下蘇永焱這種笨驢?!?/br>蘇夫人頓時糾結地看了她一眼。一般的父母聽到兒子被定義成笨驢,都不會太高興。段汀棲笑了一聲,這會兒和余棠直起身,走了進來。蘇永焱頓時有些局促地看著她,老感覺臉上有些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