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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警官,你有時間還是查查昨晚那個宴會到底是披得什么皮,你們的行動又有沒有哪里不小心‘漏風’了?!?/br>江鯉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甚至繞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還不挑不撿地在路邊買了兩個雞蛋灌餅。吳越則是緊緊擰了幾下眉后,立馬邊打電話邊上了車。珍貴的周末七天一次,在數億人的戀戀不舍中無情離去。段汀棲也不知道心里是有多踏實,一躺下就睡到了萬家燈火都落下的時候才睜眼。外面靜靜的,有些黑,床頭的壁燈卻沒關,流淌著暖黃色光暈。但是不僅如此,段總發現這次起床的待遇跟以前任何一次也都不同——余棠竟然沒起身,而是靜悄悄地靠在旁邊低眼看她,雙手還溫柔地環在她脖子后。深感以往都受到了“冷冰冰”待遇的小段總忽然閉眼笑了好半會兒,眼睛要開不開地露出一條小縫隙:“你是不是……”沒睡。余棠忽然俯身靠近,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終于溫柔說:“是,我喜歡你?!?/br>這句本來沒什么非要強求的話好像圓了那份終于等到的心意,段汀棲只留一條縫的眼睛又徹底閉上了,要抿不抿的嘴角克制了好久,終于再次睜開眼:“你……”她的聲音又戛然而止。——眼前竟然出現了一朵紅玫瑰。余棠一只手摟在段汀棲身下,一只手把花直接送進她手心包了包,低頭看著她輕聲說:“怕你隨時會醒,剛才就近在醫院附近買的?!?/br>盡管這個表現嚴格說起來也實在算不上有情調,但段汀棲還是沒出息地覺著終于輕飄飄地陷進了云端,再也不是沒著沒落了。她毫不猶豫地伸出手,環下余棠,細細摩挲著她的頸后,給了兩個人一個終于有開頭也有落款的吻。“你可真會挑時候……”最后蓋章的時候,段汀棲用鼻尖細微挑了一下余棠的下巴,輾轉挪移了分寸之間的吻回到她嘴角輕輕收了個尾。“什么時候?”余棠有些沒舍得,撈著分寸又在她香噴噴的脖頸最后碰了兩下,“你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嗎……”她收回親吻,往后挪了一點,笑著調暗了壁燈,小聲說:“那就繼續睡?!?/br>段汀棲自覺在這不怎么合適的情況下緩了兩口氣,壓下沒體驗過的“甜蜜的負荷”,摟住人小聲說:“你也睡,別的事都等睡醒再說?!?/br>余棠清楚她說的別的事,于是什么都沒說地往上拉了拉被沿,躺進了暖和的被窩。夜深露重,外面又下起了無聲無息的小雪,短暫的晴天一閃而過。有很長一段時間,宋端的意識總在無知無覺的虛空漂浮,四周黑暗,冰冷,沒有光源,也沒有聲音。她偶爾能感知到仿若正在進行的搖晃,墜落,灼熱和天旋地轉,但更多的時候,總是被拉入一段潮水似的夢魘。漲了又落,落了又再次掀起,循環往復,沒完沒了。寒冷的日子,飄雪的天空,豎在門口的行李箱,細長的拉桿……經歷過的往事疼得尖銳又綿長,褪色的畫面又鮮活得濃墨重彩。“不用送了,就幫我把這個提下去吧?!迸苏驹陂T框前輕輕回頭,“……最后一次使喚你?!?/br>“……不是最后一次,你愿意的話,以后都可以隨時使喚我?!?/br>沒人說話,天上飄起了零零落落的雪花。她喜歡的人越走越遠,在路上留下長長一串腳印。孟羨舒慢慢走過街口,隔著越下越大的雪,遙遙轉過頭,喊了聲:“宋端——”她說:“我以后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你了?!?/br>刺骨的寒風刮得手腳冰涼。“所以不要再聯系了?!?/br>“我不想再見你了?!?/br>☆、追逐陸欽河作為一個年紀并不怎么大的老頭子,日常做派非常老舊,不僅到哪兒都一副板著臉來挑錯的樣子,還要隨身帶著他心愛的搪瓷缸泡茶喝。吳越之前一直在葡萄酒莊的現場和醫院之間來回跑,這會兒剛抽空回市局。他一看見這老爺子就站直了,連忙接過他的古董杯,在辦公室找了半天,勉強找了包最能拿得出手的茶葉給他泡上。前天晚上的行動是他總負責的,人也是他借的,卻沒怎么用好,搞出了這種一死幾傷,還疑點重重的爛攤子。“陸局……”吳越把搪瓷缸遞給陸欽河。陸欽河卻擺擺手,自己提起褲腳一搭腿,“辦你的事兒去,我不是來找茬兒的,也不需要伺候?!?/br>“……”吳越看了眼他手中的茶缸,心說是,這杯茶是自己飛到您手心的。即便陸欽河確實顯露出了對前晚的爆炸案不感興趣,他關心的另有其事的樣子,吳越還是遲疑了幾秒后,上前說:“陸局,即便是古代的武林盟主穿越到今天殺了人,我們公安也是有權利追究查辦的,您不能擅自動用優先權把人一調了之,這并不合適,也解決不了問題?!?/br>陸欽河抱著茶缸有些詫異地轉頭:“你叫什么來著?”吳越:“……”這是王之蔑視還是□□裸的威脅。陸欽河忽然吊起眼角笑了一聲,“臭小子,心思還挺多……不過這事兒里面的彎彎繞繞比你見過的復雜多了,我并沒有——”他話音還沒落,警局門口走進來兩個人,收拾得狗模狗樣兒的,當前的一個還佯裝詫異地跟他打招呼道:“喲,這不是陸伯伯嗎,您怎么……”陸欽河二話沒說,半杯水忽然當武器用,一揚手就朝段汀棲臉上潑了過去。“嘖……”段總頂著這張光風霽月的臉長這么大,估計還是第一次受到被潑水這種待遇,驚詫之余拉著余棠連忙后退,堪堪驚險地躲了過去,嘴上卻忍不住仍舊欠揍道:“您看您,至于嗎,老了也要注意素質吶——要不為什么現在大家都愛整天掛嘴邊說,到底是壞人變老了,還是老人變壞了?!?/br>“……”陸欽河被她這輕飄飄的態度氣成了一枚葫蘆。從進手術室之前,他就被段汀棲一條短信從被窩催到了葡萄酒莊的爆炸現場,又親自盯著馬迪被挖出來,然后一路運回警局的法醫室尸檢,之后一直親自在門口鎮守到現在——這討債鬼!“您感覺這兒怎么樣,還成嗎?”段汀棲話中略有深意地抬頭,在屋內到處打量了一圈兒。陸欽河則是有一遞二地瞟了她一眼。潛臺詞——安全嗎?安全。這兩個人跟對什么暗號似的,看得吳越一愣一愣的。段汀棲跟陸欽河耍寶完,才適可而止地放柔了聲音,湊他眼前小聲眨眼說:“您辛苦了,看上的那個鼻煙壺我轉頭就給你送去?!?/br>唯一聽到了這番“黑幕”的余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