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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來了,對方卻因為那么直白的分手理由一病不起了,但對外人說起時從沒說她一句不好,還提前擬了遺囑等自己過世后大部分作品饋贈于她。 結局就是繪畫大家兒孫鬧起來,跟何家勢不兩立。 但這并不妨礙何玉婷繼續活的我行我素隨心所欲。 她第二段出名的感情在大學時期,跟放在現在是大部分人眼里的音樂教父,當年剛剛名聲鵲起的窮小子好了,本來郎才女貌挺好,但對方有家室。 所以這段感情鬧得沸沸揚揚。 但兩年之后就在對方離婚打算娶她的時候,她消失了。 她三年后才回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兒跟誰在一起,她回來參加jiejie何玉琴的婚禮,當天晚上酩酊大醉,差點跑進婚房鬧出笑話。 但那之后安分了不少,起碼再沒那些奇奇怪怪的戀情。 陳鹿鳴小時候聽人說起這些,跟現在想法不一樣,那時候是真的覺得刺激,覺得他小姨簡直為對抗世俗禮數而生。 活的太張揚,太隨心所欲,愛的太炙熱,奮不顧身燃燒自己和別人。 長大三觀形成后,才發現她也太扭曲了,明明幸福唾手可得,非要挑戰世俗禮數,跟所有人過不去……不過到底是長輩,又一直跟他最親,所以有些事只能放在心里想想,還是頭次拿出來跟羅薇說。 現在看她醉洶洶的樣子,他心里有些復雜,不由問羅薇,“你說我小姨她到底想干嘛,想要啥,她什么都不缺,干嘛總跟別人過不去,我姥姥他們以前一說她都可傷心呢?!?/br> 為什么? 羅薇也想知道為什么有的人天生就那么自私,只愛自己只為自己活,打著愛情的名號演繹到極致,不惜把至親親人傷害個遍。 她轉開話題問,“你打算把她送回哪兒?” “她家啊?!?/br> 陳鹿鳴解釋,“她在這附近有個小別墅?!?/br> 結果何玉婷又鬧起來,“不回不回我不要回家——” 陳鹿鳴哄著道,“那你想去哪兒啊小姨,你看看你現在成什么樣子了,還能去哪兒???” “我要去酒店?!?/br> 這次何玉婷口齒很清晰,“去華安門那家?!?/br> 陳鹿鳴看羅薇一眼,“得,跟我們住一地兒了,那也成,她那小別墅連個傭人都沒,送回去估計都沒人照顧,酒店好歹有人管她?!?/br> 羅薇莫名感到不安。 酒店很快到了,經理出來迎接的時候看到喝醉的何玉婷愣了下,飛快看了陳鹿鳴一眼,目光有些躲閃。 陳鹿鳴一無所知,還在那兒指揮,“別抱別抱,小心她撒瘋的時候摔下來,背著她,對背著她,你在后面扶住——” 他跟經理說,“給她吃點醒酒的,把身上給擦洗擦洗,那味兒可太臭了,再找人看著她,睡著也看著,小心回頭吐窒息弄出事……” 經理一一應下。 陳鹿鳴回頭牽了羅薇的手,“走,帶你泡池子去,剛車上熏得難受吧?” 羅薇敷衍道,“還好?!?/br> 酒店有泡湯的大小池子,都不分男女,陳鹿鳴找了兩個位置安靜的小的,跟羅薇換了泳衣后各自進了池子。 兩個人在兩個池子里背對背著泡。 陳鹿鳴很規矩,不該看的絕對不會去看,也或許根本沒那方面亂七八糟的想法,一心跟羅薇安利泡池子的好處,說了半天口干舌燥,回頭拿水喝的時候忽然看到少女白嫩的后背和纖細圓潤的肩頸線,腦子嗡一下就眩暈了。 后來覺著不對。 怎么豆芽都不怎么吭聲? 他試探性叫她,“豆芽?” 羅薇過一會兒才嗯一聲,嗓音發緊的厲害,仔細聽喉嚨深處還有點嗚咽,就像怕什么怕到不敢動彈,只能喉嚨里發出一點聲音。 陳鹿鳴忙站起來裹了浴巾垮過去,來到她身邊時見她白著一張臉,渾身僵硬坐著不動,眼睛直勾勾望著池面一圈圈水波。 陳鹿鳴順著看去,“怎么,有東西嗎?” 別是蛇吧? 他雖然沒聽過酒店池子進來過那玩意兒,但也不敢放松警惕,趕緊在臺子上抓過一只果盤,就在這時羅薇終于抬起一只胳膊,喉嚨里緊著聲說道,“我……怕水?!?/br> 她怕的不是水,是泳池。 湯池子比泳池淺不少,她以為沒事,但當泡進來后,眼前閃著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那種掙扎,絕望,無聲無息沉沒的感覺就像一副默片,在眼前一遍遍重復上演。 她努力克制,努力聽陳鹿鳴說話,但后來他的聲音越來越遠,耳邊都是水聲,撲通撲通,咕嘟咕嘟,水底好像變成一個黑洞,要把她拉下去。 “我……怕水?!?/br> 陳鹿鳴聽到后抓著盤子的手驟然一松,愣了下扶住她胳膊,才發現她僵硬的很,動作間骨頭在咯吱咯吱地響。 “別怕,我抱你起來!” 陳鹿鳴從來沒聽她和李念荷或者任何一個人提過她怕水,或者有落水經歷,但那種害怕的感覺一下傳導進心里,他心臟跟著縮了下,忙拉她起來裹上浴袍,然后彎下腰,一只手臂扶著她后背,一只手臂穿過她腿彎,將人從水里抱了起來。 他其實對怕水沒什么概念,但當一心關注一個人的時候,稍微一回想對方細枝末節的反應,就猜她似乎很怕水面。 于是上岸后也沒停下腳步,一直把人抱出這片區域。 他抱她穿過安靜的走廊,快到她房間門口的時候,忽然和一個迎面匆匆而來的男人差點撞了滿懷。 “看路!” 陳鹿鳴呵斥道。 “抱歉?!?/br> 對方頭也沒抬越過他就走。 陳鹿鳴愣一下,脫口而出,“爸?” 陳江淮腳踩進柔軟的地毯,再沒往前走一步,稍頓轉過身來,一雙銳利的眸子在陳鹿鳴和他懷里抱著的女孩臉上掃過,問,“你怎么也在這兒,這個女孩子是你什么人,你抱著她想干嘛?你才多大就學人玩兒女人?” 語氣一句比一句嚴厲。 羅薇臉色更加蒼白,抓著陳鹿鳴衣襟,攥得越來越緊。 陳鹿鳴以為她害怕,忙小聲安撫,“沒事,這我爸,我跟他解釋清楚就行了?!?/br> 他抬起頭,臉上一副沒做虧心事的無所畏懼,“這我S市的同學同桌,最好的朋友,等畢業以后要正式交往的女朋友,我帶她泡湯,她……崴腳了,我得抱她回去!” “我們可什么都沒做過,你那么看我干嘛,你們這些成年人思想都那么齷齪嗎,看見人抱一下就想到性*,那我要看見你跟我小姨站一塊兒,是不是可以說你們通*???!” 陳鹿鳴光顧著反駁一不小心說了不尊重長輩的話,脫口而出才反應過來,但抿了抿嘴唇死活不肯道歉。 目光閃爍地看向陳江淮,就見他臉色十分難看,一雙眼晦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