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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荒想象中的要更強一些,看似柔弱的觸手拍到他腦門上,卻完全不似他以為的那般不痛不癢!她以為她很快就能從那鉗制中逃離出去,可對方足夠難纏,精神暗示與精神觸手的連番轟炸,荒居然愣是沒有松手。用脫韁的野馬這詞形容黑暗哨兵再也合適不過,分明剛剛還被注入了針對黑暗哨兵基因的DNA分解劑,他居然還能這樣抵抗自己的入侵!她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于是雙手放棄了阻攔對方勒緊脖子的舉動,意圖撫上荒的太陽xue,無論荒的反抗現下如何激烈,聯邦特制的DNA分解劑會迅速滲透全身血液,快速破壞黑暗哨兵基因,雖然被殺死的細胞還會再快速分裂,不可能一網打盡,但如果只是堅持短短幾分鐘……足以!任何一個哨兵都知道太陽xue是最脆弱的部位,尤其是面對向導的時候——向導可以控制他們的思想,甚至摧毀他們的神經。荒一把將她甩出去,不如一目連那般矯健,女向導被狼狽地摔在地面上,大蓬裙為她擋住了大部分傷害,卻還是沒能少讓她撕心裂肺地慘叫一聲。“你到底在做什么!這不是你該做的,你的本分應該是刻在骨子里的!”她譴責道,掙扎著要坐起來,全然沒想到自己精湛的精神暗示會如此輕易被識破?;哪艿钟驅У木窆羧珣{黑暗哨兵的基因,基因暫時被分解之后他應該就像所有敗在她石榴裙下的普通哨兵一樣手無縛雞之力才對!可是怎么?!她還以為是自己的精神暗示出了問題,大約絕不會想到她直至現在,在荒眼里也確實仍是一目連的樣子。荒從洗手臺下端撕下提前用膠布貼在那兒的氰化物發射槍,旋開筆蓋對準趴在地面上茍延殘喘的“一目連”:“所以呢?”她深知自己危險的處境,急忙說道:“難道你就不想變回‘真正的自己’?”荒想也沒想就說:“不想?!?/br>“在這里解決我,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彼焖俚?。“就算我不解決掉你,你們聯邦也不會讓我們全身而退?!?/br>荒冷眼俯視她:“我有三個問題,建議你別動什么歪腦筋。第一,你們還有什么計劃?”“呵呵,你覺得我會……??!”她的右腳踝被狠狠踩了一腳,皮鞋鞋跟的質地很硬,踩在她骨頭上疼得直冒冷汗!她有些喘不上氣,女性向導的體力并不好,她不得不選擇撤回對自己形象改變的精神暗示。該死的黑晴明,居然欺騙她!荒對她的真實身份并不意外:“他們叫你彼岸花?”彼岸花的大蓬裙散亂在地面上,頗為窘迫:“你知道么,我們還叫你……”“不要打岔,回答問題?!?/br>“十七號?!?/br>她坐起來,惡狠狠道:“你的代號叫十七號,十歲覺醒為哨兵,在膠囊皿中度過了兩年。十二歲接受潛入計劃被送到帝國,離開前因為基因不穩定,接受向導洗腦以逃過帝國的入境檢測?!?/br>若不是頂頭上司的阻攔,她早就準備對荒下殺手了。還有那個礙事的一目連,她的共鳴炸彈竟然無法徹底炸穿他的精神屏障,就連那天顯然并非最佳狀態時的一目連也可以嚴實地擋住一顆她的炸彈……也難怪那位大人會對一目連如此感興趣。一年前、公開婚約第二天的連環貴族綁架案——原本以為可以用那次事件威懾帝國、阻止荒與一目連的婚姻,很可惜,竟被聯邦自己的人妥善解決了;還有那次在貴族宴會中強行搶人,也是生怕一目連落入哪個其他哨兵的手里;還有元帥府縱火案、紙廠爆炸案……甚至那封被她中途攔截的信。荒應該想不通為何自己是聯邦的臥底,聯邦卻要這樣對他下狠手,因為這一切都是沖著一目連去的。“得不到的就毀掉吧?!边@是那位大人的原話。她能理解為何自己會有同行競爭的危機感,她難以接受這個世界上會存在對自己地位有如此大威脅的人。不過這些暫時都不重要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這是聯邦派去的黑暗哨兵,聯邦現在要要讓他回來也該是情理之中,理所應當。他想不起來不要緊,那就用一點特殊手段……她相信他一旦回想起來,身為軍人的榮譽感一定會將他拉回來,而不是愚昧地繼續為那帝國賣命。他會帶回帝國最機密的情報,協助聯邦控制如今的帝國元帥一目連,再配合合眾國的武器投放……聯邦甚至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帝國一擊斃命。聯邦不惜sao擾帝國這么多年,不僅僅是因為研發高科技帶來的經濟負擔,還有正一點點出現短缺危機的能源資源問題,以及價格愈發高昂的進出口稅收。帝國地廣物博,還就在聯邦相近的大陸上,會是聯邦的救命稻草。研究了那么多軍事武器,怎么能不找個試驗品來開刀?彼岸花滿意地看到荒僵了一瞬,殷紅的唇瓣輕啟:“你很幸運,一共十八名試驗品,只有你成功了,你是十七號。不好奇嗎?你身上到底發生過什么?當年你可是自愿簽下的改造合約,自愿為聯邦獻上一份力呢……”她的精神觸手再次蔓延上來,她猜得沒錯,藥物的生效時間比她原計劃要慢。這一回,黑暗哨兵就不再能抵抗她的暗示了。她的聲音虛偽又柔和:“你一定會更喜歡真正的自己,來吧,讓我幫你恢復記憶?!?/br>荒皺眉,發現自己甚至無法按下扳機。“驕傲是原罪。不要小看任何一個敵人,難道你真以為自己能抵御得了共鳴炸彈?你怕是連你的向導在二選一之間把屏障留給了你都不知道吧?!北税痘ㄓ鋹偟乜粗诒难凵褚稽c一點猙獰,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她趁著荒正動彈不得,正視著荒那雙露骨地寫滿殺意的眸子,小心翼翼地將那支發射槍奪走,確認對方確實難以反抗后一雙手便伸了上來,深情款款道:“切記,你流著聯邦的血,你是聯邦人?!?/br>荒的面色瞬間黑了,眼底之下像是浸了濃墨,陰沉到看不見一絲光。他還記得那只金燦燦的眼球滾落到地面上時陷入的黯淡,一目連嘶聲力竭的慘叫猶在耳畔,在一片混亂之中彌漫進他腦海里的,甚至還有阿瑟港監獄那臺呼吸機上規律到可怖的滴答聲響。他還以為一目連只是猝不及防,卻沒想到對方是將生的希望……留給了他。他想無視彼岸花,沖出去對著一目連破口大罵,可是……她的手指還只來得及在皮膚上接觸了不到一秒,衛生間的門就忽然開了,她雖不甘心,但還是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堪堪躲過一記飛踢。“豁哦,是正主來了啊?!?/br>她剎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