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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導嗎?荒看的比賽里被毫無保留打倒的那個。*這兩句話出自05章荒與桃花妖的對話。第二十七章-荒以帝國元帥的身份帶著一目連參加了桃花妖的婚禮。婚禮辦得倉促,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不過這場舉辦在戰時的突?;槎Y終究沒有引起太大反響,只有寥寥幾家小眾日報用半個版面簡單報道了這場竟然能請到元帥出席的婚禮,便就此落下帷幕。誰也沒有注意到婚禮的新娘是那個說過自己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嫁人的白塔向導,她就像世界上所有待嫁新娘一樣,飽含著期待站在牧師面前,綻放著動人的微笑。一目連環顧四周,櫻花妖沒有出席。荒輕拍他的背,想起那天桃花妖對自己說過的話。“我說過的!我會保護他……”“這一次……這一次終于輪到我了?!?/br>她沒有違背承諾,為了替他們保守秘密,穿上了禮服,打扮成了新娘幸福的模樣。她換掉那些少女俏皮可愛的衣服,端坐在化妝鏡前,一遍一遍地自言自語:“我沒哭,要結婚了,怎么可能哭呢!”說著說著淚便流下來,沾濕了她的衣袖,在珠光寶氣的禮服上閃爍著晶瑩的光。事到如今荒再看不出來桃花妖與櫻花妖的關系就太遲鈍了??墒瞧叫亩?,這事一旦追究下來,她也逃不了責任。是她親手簽下的結合報告書,敗露的話,她只會被當作二人的同伙處置,或許這樣嫁作人婦已經是她在那境遇下最好的抉擇,荒并不為她感到惋惜。可是他忽然明白了一目連如此視在意她,她為知己好友的理由,猶豫半天,只能沉聲一句:“謝謝?!?/br>她又嗚嗚地哭了,哭著哭著淚中還帶著笑,滑稽得嚇人。在那之后鳳凰火沒了能夠光明正大掃描一目連的由頭——桃花妖那話一出,那挨了手刀昏倒的向導的一番話也就自然被認定為是栽贓陷害,荒面不改色地攔著,鳳凰火確實沒辦法再硬著頭皮上來要求檢查。事后桃花妖親自以白塔探視慰問的名義潛入那向導的病房,在元帥口諭的遮掩下完成了“忘記”的精神暗示。這仇恨的導火索埋了這么多年,荒沒能發現也實在情有可原。婚宴的暖光燈下桃花妖與她的新郎一桌桌敬酒,荒回過頭看一目連,想安慰一句“別難過”,卻沒想到,這位向導并不需要人安慰,眼底的光芒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我會恢復的,對嗎?”一目連搖晃著手里那杯要等著桃花妖來敬的紅酒,慢慢道。“為什么這么問?”面對他的反問,一目連抿抿干澀的唇:“只是想確認?!?/br>“你接受不了否定的答案吧,上將?”“……是?!?/br>“那無論如何,答案就是肯定的。沒有如果?!?/br>一目連看過來。荒頓了頓,垂下頭:“我保證?!?/br>一目連微微笑了。他站在昏暗處,面向大屏幕上被裝模作樣地剪成幻燈片的結婚照,屏幕燈光的照耀下,他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塑,臉色白得可怕。大廳里播放著幾十年前的流行金曲,悠揚又銷魂的調子襯得他面色格外憔悴,他昨晚沒能睡好,輾轉反側間,思緒里翻滾著難以言喻的遺憾。其實他已經想明白了,早該明白了。他本就不是一個會消沉太久的人,那波在他心上泛起的漣漪終于還是打著轉兒沉淀到了海底。跌倒了,爬起來,再跌,頂多也就是哭會兒,遲早還是要掙扎著站穩的。自怨自艾才不是他的風格。井都可以爬,地獄都敢闖,憑什么區區一個失感就能讓他如此傷心費神。柔弱只會增添麻煩,什么人都敢跳到他臉上踩一腳,就因為他的能力不再足以守護自己需要守護的東西。桃花妖他沒能守護好,那他自己呢?為了能夠不被白塔隨隨便便嫁到亂七八糟的哨兵人家,他選擇了變強;為了能站在荒身邊,他握起了曾經就不怎么上手的槍……他不可能就這樣懦弱地坐下去,這樣短暫的懦弱只會讓自己更加如坐針氈。他把止痛劑一并戒了,感受著右眼的空洞,他心中莫名踏實。——那是他守護過,守護住的證據。荒元帥站在他身邊,單單就是站在那邊兒,他就能對哨兵給予的安全感心領神會。他知道荒的背上還有被那石板壓過的疤痕,手臂上動過手術的縫針印記也還沒完全消除,那是他被守護過的證據。一目連端起酒杯:“知道了?;摹蚁刖茨阋槐??!?/br>荒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數據庫里,一目連幾乎沒有不帶敬稱地喊他過??墒巧诒穆犛X那么敏銳,向導站得這么近,連今天用了什么牌子漱口水的味道都聞得到,他又怎么可能漏掉“元帥”那兩個字眼呢?他總覺得記憶深處有哪個人和眼前的一目連有點兒像,可他想不起來了。那個人的容貌早已模糊得只剩一團人影,像是時空的軌跡刻意要把那人的存在抹去一樣。他只記得那天是一月七日,很普通,對平常人來說什么也不會發生。這樣的熟悉感只會讓一個居安思危的哨兵陷入不安,可他卻被什么東西安撫了。他拿起酒杯,小心翼翼地回想著半年前一目連教給他的社交技巧——如果想要贏得對方的好感,碰杯時要將自己的杯沿放低,這樣是為了表示對對方的尊敬:“嗯?!?/br>他的杯沿已經壓得很低,一目連卻仍神乎其神地將酒杯降到了更低的角度。兩杯相碰發出“砰”的一聲響,荒頭皮發麻地抿了一口酒,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那邊桃花妖便迎了上來:“哎呀,明明是我的婚宴,你們怎么比我還其樂融融呀!秀得我眼睛都要瞎了!”然后她便拉著一目連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一直到有其他敬酒的客人終于忍不住打斷他們。“我要先行一步?!币荒窟B在她側臉印上一個禮貌的吻,像是在告別。“去忙吧,別小瞧你師姐,料理一場婚禮而已,沒問題的?!碧一ㄑ龁栆膊粏?,沖他擺擺手。荒將杯子遞給服務生,快步追上去:“我送你?!?/br>今天他并未親自開車,司機就在停車場里等著,根本沒有送的意義,他們走到車門口的時候司機還在歡聲笑語中看綜藝節目,看到二人提前出來才重重咳嗽一聲,裝作什么也沒發生一樣發動了汽車?;男那檎?,沒查水表,替司機問道:“去哪?”“阿瑟港監獄?!?/br>注意到荒詫異的眼神,一目連的面頰不由自主地泛起微妙的紅潤:“我預約了?!?/br>那確實是個熟悉又奇特的地方,只不過這次他們的目的地不再是東區的療養院,而是西區監獄中24小時監控最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