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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連好一會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沒再扭扭捏捏,玲瓏的舌迎上去,很快便交纏到了一起,現在有的是機會胡作非為,他甚至都要反客為主地勾著荒在自己口腔中肆意妄為地肆虐——難以言喻的情熱在躁動,他們接吻那么多次,從未有過這樣難以自已的沖動。這是他的哨兵,這個哨兵是他的。他們有朝一日終將結合,誰也不能再把荒帶離他身邊,他也會永遠屬于對方!美好的臆想幾乎填滿了一目連心中那塊隱約的空缺,哨兵的信息素令他安心,他忘記了眼眶里的空洞,忘記了曾經對那“哨兵”的羨慕與嫉妒,忘記了魂牽夢縈的患得患失。他想,自己是愛他的。愛是那么沉重一個的字眼,可他還是要舉重若輕地把這字輕易就給出去。荒已經無心駕駛,漸漸松了踩著油門的力道,一目連暗叫一聲大事不妙,雖然他一點也不在意結合的地點,哪怕就算是所謂的“Bonding-on-site”也沒有關系,可是已經停不下來了,情到深處,就連劇本也這么完美——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講的可不就是這個么!萬事俱備,就差結合熱了,他絲毫不介意采取暗示強迫自己進入結合熱的手段。可是就當他這么打算著,突然驚恐地將逐漸環上荒的肩膀的手臂收回來。荒被打斷,臉上寫滿了不高興,是一點也沒覺得有哪兒不對。一目連開始怕了。他臉色慘白,咬著嘴唇,聲音不住地顫抖,像是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我的……精神連結呢?”那兒分明是空無一物,哪有那結熟悉的影子。tbc*Bonding-on-site:按字面翻譯兩種解釋:一,因為戰地突發情況導致的倉促的結合,一般特指并未經過白塔批準的哨向結合;二,俗稱野戰……第二十四章-“上將,回回神?!?/br>一目連手中的文件差點掉了一地,他并不是有意竊聽荒與醫生的對話,但他身為秘書官,就算荒有意將他支走,也是要敬業地把事兒辦完就回來的……被點名批評,一目連恍惚地回過神來,果不其然全車的哨兵向導都在看著自己,他自覺難為情,連忙低頭:“抱歉?!?/br>醫生一個小時前就走了,現在還留在小卡車里的這批是來匯報實時戰況的。他們大多是負責不同區域聯同作戰的指揮官,個個急得火燒眉頭,都管不上要多關心關心這位狀態異常的向導上將。“B24轟炸中隊傳來捷報,在聯邦16軍區的轟炸成功了?!币幻袑⒛畛隽藙倓偸盏降挠嵪?,眾人卻絲毫沒有舒一口氣的意思——這是剛才到現在為止唯一一個好消息。一名中將立刻說:“元帥,特務科的向導已經查過一次了,起初我并不認為我們軍方中仍有叛徒和臥底,但是我們不得不這么懷疑,畢竟,作戰計劃全被聯邦摸得一清二楚,敵人又不開天眼,怎么可能……您懂我的意思,雖然我也不想猜疑自己人,高層里出叛徒也太夸張了??墒鞘聦嵢绱?,不得不承認?!?/br>荒瞥了一目連一眼,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中將的話聽進去:“嗯?!?/br>“我們是否能合理懷疑,這個軍方的叛徒擁有反向導‘監控’的能力?”中將又說。一目連很不安,沒有回應荒元帥的目光。好在中將的話令他轉移了注意力,他想起自己在井中聽到自己陰暗面假扮的紅葉作出的那些猜測——荒是來自聯邦的臥底?真的嗎?他自己的內心深處竟然是這么想的?一目連不敢完全肯定,他并未發現過異常,但是以荒的抗干擾能力,要強行屏蔽自己的暗示也不在話下。二人并未正式結合,互相有所隱瞞也不足為奇。但無論情感上還是理智上他都不愿意抱有這樣的懷疑,至始至終沒再開口。反向導意識云監控,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意志力足夠強大的哨兵,就像荒這樣;第二種,有一定能力的向導,他們能將秘密藏在精神屏障里,哨兵的精神連結與特務科向導的精神掃描都無法發現它們。第一種可能的條件在軍中十分苛刻,沒幾位哨兵能完全做到不受控制——這也是近年來特務科在軍中稱霸橫行的原因。沒有人把矛頭指向第一種,嫌疑也就逐漸落在了第二種可能上。一目連在進入軍中時為桃花妖保守過秘密,已經是有了“作案條件”的人,一旦桃花妖的事情敗露,他也會馬上被列到嫌疑人名單上。如果房間里有個初生牛犢,那就完全可以在這時候吼一嗓門兒“你們夫夫倆好像都是嫌疑人耶”。可惜沒有。“B18中隊遭到伏擊,敵人早在兵營準備好了防空準備,Bofors40mm四連裝機槍還是太強,轟炸機被打下了一半以上,現在已經撤退了?!币幻袑⒋蚱屏诉@迷人的尷尬氣氛:“先不說是否問題出在軍方內部,敵人預料到我們會率先對兵營進行轟炸是事實?!?/br>荒收回目光,語氣有些沖:“炸兵營和兵工廠的想法本就不是只有你們才能想到。相對的,帝國也在每個大型兵營布下了防范措施,聯邦不是傻子,坐在那兒給你炸不成?”眾人想起那日荒說過的話,一時有些猶豫。往人口密集的地方轟炸雖然太殘忍,也會讓帝國背上極為不好的名聲,但總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面。但是還不至于到后悔的程度,畢竟傷亡在所難免。一名中將反駁:“我們將轟炸時間定在了比較刁鉆的晚間十一點,是早班晚班巡邏兵交替換班前的最后一小時。通常這時候瞭望臺的哨兵已經進入倦怠期,并且能夠確認的是,我們優秀的飛行員都沒有被瞭望塔上的哨兵發現?!?/br>“發現了還能真的鳴鐘告訴你們?幾個世紀以前的事情?”荒對此不以為意,幾乎都要笑出聲:“沒有動靜并非意味著沒有發覺,帝國等不及,一定會在這幾天展開轟炸,這些聯邦都知道。24小時做足精力高度集中的準備,在脫下聯邦軍裝去休息之前永遠是警備時間。中將,我開始懷疑你是如何從軍校畢業的,上班難道是來劃水的?”中將碰了一臉灰,當即就不說話了。荒倒不是故意刁難他,只是荒懟誰都會說同樣的話。同樣被說過這樣的話的一目連這時候就應該站出來做老好人,像往常一樣,把兩邊都安撫一下,可是他沒有,站在一旁看著,沒什么精神。荒沒再點他名,自己把話就說了:“聯邦的狡詐在座各位都清楚,比起找叛徒,不如考慮考慮是否有被竊聽的可能?!谪垺€在帝都興風作浪,至今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