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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桃花妖哭著來求他幫忙,他不得不在三更半夜去一趟哨兵院尋求支援。違反軍校的校規,輕則降職,重則從軍中除名,他不敢冒這個險。這個秘密應當一輩子沉沒在他的精神屏障里的,哪怕是荒也不能知道。tbc預告:忽然一根神經揪住了他,一股不寒而栗的不安涌入心頭。他連脫下的外套都忘了穿走,搶過雨女的望遠鏡——那座偌大城市里他唯一熟悉的建筑物正置身在滔天火海之中。*井:(這段是復制的)被稱為靈魂黑洞,陷入神游的哨兵或者被情緒淹沒的向導意識最終消失的地方。從rou體上來說沒有死亡,但是已經幾乎不可能再被喚醒。*(補充說明)混沌:當向導被大量復雜的情感淹沒或精神屏障被強行粉碎的時候可能發生的狀況,會產生昏迷或情感紊亂。經過訓練的向導大多都能將自己從混沌狀態中解脫出來,未經過訓練的向導則可以在己身哨兵的安撫下解脫出來,所以并沒有“神游”那般危險。第八章*那什么……患難見真情?-皇室派來的人是雨女,這并不是個什么好差事,但她似乎是自愿來的。她已經算不上年輕了,精致的妝容蓋住了她眼邊蜷起細紋的臉,平淡的遮掩下是歲月刻下的飽經滄桑。她的故事軍中許多人都知道,挺慘的。早年因為帝國分裂分子的冒死突襲,她的哨兵就死在了她眼前,連結當著她的面斷裂,她說那比扒骨抽筋還疼。她總是隨手帶著一把傘,傘其實是壞了的,傘面上沾著黑色的污漬——那大約是血干涸的顏色,應該就是她哨兵的。因為連結斷裂的方式過于殘忍,她一直被診斷有精神障礙,也就沒有再度結合。她進來的時候眼眶深處還有濕潤的痕跡,環顧了一圈包廂,有些意外:“連上將呢?”向導素的氣味充斥了整個房間,卻并未對荒起什么作用。他仍然不太耐煩地坐在桌邊,漫不經心地吃著桌上放的開胃小菜。一目連下車回去拿東西已經過了快半小時,他還派了司機去接,按理說早該回來了。他不由自主地焦急起來:“應該快到了?!?/br>雨女愁眉苦臉地坐在了荒對面,將隨身攜帶的一大堆東西放到了邊上——都是些哨兵的東西,軍用防風鏡、軍用望遠鏡、軍用金屬探測器……顯然雨女帶著只是自欺欺人地圖個心安,畢竟心理醫生總是這么建議的。她神經兮兮地放好了東西,才松口氣說:“唉,當時他們就不該強行聯姻,可憐你們兩個年輕人……”她端茶抿了一小口,端莊得活像個上個世紀的大家閨秀,無名指上有個不太明顯的印,不久前才剛剛摘下了戒指,是太陽曬出來的。荒的笑容有些僵硬:“怎么了?”他沒來由地想起一目連那雙算不上骨節分明的手。和長相同樣的,一目連的手也有些嬰兒肥。那只手在大冷天里替他圍上圍巾,知道哨兵挨不得凍,總能把圍巾圍得好看又暖和。他下意識地又瞥了一眼雨女,像是怕這個皇室的“間諜”向導聽去什么秘密。“別擔心,我已經沒有向導的能力了?!彼f。這倒是出乎荒的意料。“空有向導素,卻不具備向導的能力,失感……或許這是老天對我沒能保護好夫君的懲罰吧……”她低頭呢喃道,眼底是一片對未來的迷茫。難怪哪怕隨著科技發展生存率一直在提升,綁定伴侶的死亡仍被視為命懸一線的災難。對于一大部分人來說,伴侶死亡的那天起,他就已經死了。“哨兵雖然體會不到連結那頭的情緒,但那并不意味著他們賴以生存的‘直覺’會消失。帝國幾年前曾經做過調查,哨兵對向導的直覺正確率高達百分之七十四,若是你們真的已經進行了結合,此時此刻又如何會對對方的處境毫無察覺呢?”雨女想起了陳年往事,口氣哀怨。荒還沒來得及說話,她便自顧自嘮叨了下去:“荒元帥的命運是和帝國盛衰綁定的,我和他們也不一樣,有些事情不必瞞著我。我也想竭盡全力幫幫你們……”最后一句話她只是做了個口型喃喃自語,但是荒看懂了——她說,可憐的孩子們啊,你們值得擁有更好的生活。更好的生活?老實說,荒并沒有幻想過怎樣的生活對自己而言是完美的。他倒是認為現在就挺好。荒婉拒了雨女的好意:“雨女夫人,并不全是您想的那樣?!?/br>雨女突然又嗚嗚哭了起來:“多少人為了國家,忍痛割愛過著不幸福的生活……嗚嗚?!?/br>荒不知怎么安慰她,對眼下的狀況有點手足無措,只好坐端正了,活像在被什么人以嚴厲的口氣拷問。“荒元帥,我并無意冒犯,可我第一件需要知道的事……你們正式結合了嗎?”雨女又抽泣兩聲,擦掉了眼淚,正經問道:“帝國也不想被記恨,當初只是因為軍校體檢,連上將是在冊軍籍所有未結合向導中與你適配度最高的,又因為自身優秀……當然也有出身成分的原因,才被指派給了你。適配度這東西,也是玄乎得很。如果你有心儀的向導,連上將也同意的話,我認為是可以同皇室好好談談的……”荒聽得頭疼,鎖緊眉關,臉色像吃壞了肚子一樣不好:“不不,夫人您誤會了?!?/br>雨女怔了怔,壓低了聲音:“難道是原因出在連上將那兒?是他拒絕了結合?不像啊,連上將應該很愛你才是……”荒十分詫異:“此話怎講?”“元帥不知道嗎?你失蹤期間……”她說到一半,就有通訊器默認的鈴聲響了起來,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對話不得不中止?;目戳艘谎蹖Ψ降拿?,接起來:“在哪呢?”那邊沒有回應,像是主人按錯了一樣根本沒人在聽,然后啪的一聲就被掐斷了。雨女很聰明,知道荒這口氣應該是對著一目連說的。她長了個心眼,覺得這二人的關系似乎也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糟:“連上將這是按錯了吧,許多人把通訊器掛在小臂內側,確實很容易刮到……夫君也喜歡這樣呢,嗚嗚?!?/br>荒連忙遞過去一杯熱茶,希望她別再哭了:“或許是吧。你剛才說的什么?”雨女猶豫了片刻要不要告訴他:“或許這事還是你問連上將比較好……”事到如今,荒想到一目連一直以來的態度,心中竟然有了個大概輪廓:“你說吧?!?/br>雨女見他堅持,態度堅定得像在簽署手術同意書,自己也猜不透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她是真心想幫這個忙,所以心中倍感折磨,過了好一會兒才咬牙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