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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路后回頭看了看,直到被紅色的磚墻徹底擋住視線,看不到他哥哥的背影了,才繼續走。而自從確定了今晚可以暫時不回別墅后,祁念時時刻刻都感到輕松愉快,這一天都有了可以盼望的念頭。他邊想邊慢慢爬樓梯。別說五層樓對超哥那種體重超標的肥胖人士是個挑戰,對一般人而言,爬得急一點都要累個半死。祁念領教過那種心跳的都要沖出胸口的感覺,從此便能慢則慢。他散步似地走著走著,有人突然從后面探了探身體,聲音帶拐兒地“誒”了一聲。祁念偏頭看過去——是上次找他遞情書的那個女生,頭上梳回了單馬尾,正溜圓了眼睛看著他。“同學,你還記得我嗎?”女生略帶驚喜地說,“就上次......”“記得?!逼钅罨氐?。“那就好那就好,”她聞言立即松開背上的一只肩帶,抬腿抵著書包拉開拉鏈,“我能麻煩你再幫我一次嗎......吶,這個,再幫我給你們班顧颯明一下?!?/br>但凡有心的人都知道顧颯明通常身邊一直跟著些誰,尤其是突然出現的人。她與一眾虎視眈眈卻不敢上前、被拒絕過一次后就退縮的人相比,難得的是勇氣和想得到的心更多一點。所以她知道眼前這個氣質清冷反而看著有些呆的男生能幫到她的忙。女生不等祁念回應,把信再次往祁念手上一塞,抱歉地笑著道了聲謝便跑了。第五十章(上)這天早上是英語早讀,不到時間教室里的人都來了,座位被填得一個不剩,空氣里彌漫著各種味道,被窗口灌入的風一吹,散掉一些,接著又會涌上來。因為教室里沒人敢在葉小琴的早自習上偷吃早點,哪怕在她剛進門那會兒被抓著了,都盡量能免則免。連王青崧倉促地提著一碗湯粉進來時,都沒選擇解開塑料袋就埋頭開吃,而是把抽屜里的卷子一通亂塞,規矩地將那碗粉放了進去。祁念的英語課本已經攤開在桌上,他盯著單詞頁面發呆,不似別人那么急急忙忙、上下亂竄。顧颯明領完報表就回來了,現在正坐在他右邊的右邊,手指翻著白花花的紙張,神情專注又顯得輕松散漫。鈴聲響起的前一秒,葉小琴不負眾望地出現在教室門口,意思意思地敲了敲黑板,就在教室里梭巡,時不時和歪頭覷她的人撞上視線,拿眼睛瞪出去。祁念不太喜歡早讀環節,出聲朗讀容易念得又悶又累,他經常只開口做做樣子,實際還是默讀。而祁念今早屬于一陣一陣的心不在焉,眼里剛準確聚焦一會兒,下一秒視線又在一行行單詞間跳動,安穩不下來,也根本看不進去多少。再一次要幫人遞信,還是幫同一個女生,祁念在進教室的途中馬虎看過,也只需要馬虎看兩眼——信的外觀和上一次沒有區別,還是淡粉色,有手寫的規整的“顧颯明收”幾個字,以及背面花體印刷的“love”。他茫然地盯著書上某串單詞,卻好像透過這幾十頁木漿紙和一塊木板,看見了這份信。“小漂亮,喂喂!”徐礫在旁邊稍微推搡了他一下。祁念晃悠了晃,轉頭看他。“那什么,問你個事?”徐礫說。要問不問的。前頭葉小琴剛好轉身經過他們中間這條過道,祁念默默把頭轉回去了點。徐礫等這位老佛爺走了,才終于俯身,嘴里壓低了音量,直奔正題道:“今天晚上,你顧颯明哥哥帶你去不帶?”祁念聞言耳邊嗡嗡作響了兩下,但面上不顯,只點了點頭。徐礫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真的?那就好辦了!”“什么好辦?”祁念問道。“吶,拿去喝了,”徐礫轉頭卻頗有氣勢地懟了瓶奶給他,“千萬別客氣,喝了長高的?!?/br>祁念看著他眼里不怎么純粹的笑意,只問:“你想干什么?”賄賂都已經賄賂了,徐礫便說:“今天不是星期五嘛,閑著也是閑著,以前我帶你去這玩去那玩的,今晚上換你報答我一次行不行?”祁念聽懂了,說好。其實徐礫不說后面那兩句話他也沒什么可不答應的。下早自習的鈴聲已打,直到葉小琴走出教室,如雷的讀書聲才總算停下,開始“無組織、無紀律”地鬧騰起來。祁念把自己的作業遞給何佳彥,在座位上坐了片刻。王青崧已經手里端上湯粉在狼吞虎咽,祁念聞著一鼻子的濃郁香味,伸手從抽屜里摸了東西,去找顧颯明。他走過去時,施澤正跟顧颯明逼逼著廢話,一見他來了,立馬咧嘴翻眼睛,人倒是退開了點。顧颯明耳邊突然沒了煩人的聲氣兒,用余光就看見了祁念。祁念兩手擰在后面,寬大的校服袖子把手中的東西遮住了大半邊,不見廬山真面目,顧颯明迎著祁念低垂的視線,不知道這小家伙又怎么了,他轉眼看了看周圍,率先站起身往外走,祁念便跟著出去。“什么事非得到外面來說?”顧颯明手抄口袋里,靠著有窗的墻面好笑道。走廊里來來往往的人也有,但沒人好意思走在路上也把脖子、眼睛伸得太長,來一探究竟這個角落里正發生著什么。祁念手指貼著袖口磨了磨:“今天早上,那個女生又讓我幫她......”顧颯明眉骨微動,看著祁念把右手伸了出來。果然,又是封情書。還是一模一樣、如假包換的外殼和配方。他二話不說接了過來,拿著正反轉了轉,眼睛看著上面說道:“現在專職幫人送情書了?”祁念低聲說:“是她在上樓的時候碰到的我?!?/br>“嗯,”顧颯明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應聲,“所以就幫了?!?/br>他都不用打開。關于這封情書本身根本就不存在價值,上回那個女生找到他們班門口的時候,他就已經當面說清楚了。同樣的話翻來覆去說個幾遍,無論以什么形式都毫無意義。但顧颯明沒有著急著把它扔進垃圾桶。祁念深吸了口氣,說不準現在的氛圍為什么變得如此僵硬和難熬。他是按照顧颯明所希望的那樣,在做這些。因為想扣留下別人送給自己哥哥的情書的想法,就是屬于不應該的那一類。不過顧颯明話里的不快,他還是能懂的。祁念開始回想,上一次也是這樣,顧颯明一見著信就陡然變臉,雖然這么說有點夸張,但語氣神情都變得微妙又嚴肅是真切的。或許......“......雖然你那天拒絕了我,但有些事情依然無法控制,即使說結果都可以淪為陪襯,可我還是喜歡你,怕會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