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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知政事,上官岫?!?/br> 李業思瞪大雙目,報信那人怔忡之后,領命而去。 這時,褚懌朝窗外勾手。 李業思靠近。 褚懌低頭輕語片刻,交代完后,在李業思的驚疑中合窗而去。 ※ 炎日西頹,從宮中大功告成的嘉儀帝姬此刻正坐在水聲潺潺的水榭里歇涼。 雪青在邊上搖扇,荼白在桌前剝著新鮮亮澤的玉石榴,時而暮風吹過,微燥的空氣里散開淡淡花香。 雪青忽低聲道:“殿下,駙馬爺回來了?!?/br> 容央轉頭。 樹影橫斜,假山起伏,回廊內,一道玄影颯颯然行走其中,容央看過去,碰巧那人也側目看過來,隔著脈脈余暉,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 心頭怦然一下,容央移開眼。 少頃,褚懌走至水榭中。 容央故意不看他,曼聲:“這就回來了?” 褚懌:“殿下不歡迎?” 容央依舊淡淡地答:“剛結束休沐就這樣歸心似箭,日后在公務上如何能有建樹?” 褚懌琢磨著這個“歸心似箭”,繼而一瞥西邊日頭:“是該殫精竭慮,披星戴月?!?/br> 容央也看見那西沉的日頭了,臉色怔住。 他是成心的么? 眉間一蹙,容央正聲道:“殫精竭慮是應該的,披星戴月……倒也不必?!?/br> 褚懌笑。 這一聲笑很低,但還是被心虛的當事人捕捉到了,容央冷下臉,便欲“力挽狂瀾”,百順突然自廊上趕來,神色凝重地在褚懌耳后低語片刻。 容央蹙眉。 褚懌聽完,頭一點,把頭屏退。 容央道:“有事?” 褚懌走入亭中,面上無并無異樣:“衙中有人延請,今夜戌時漱玉居小聚?!?/br> 夜里去外面小聚? 容央眼神當場就跟著臉一并冷了冷,若不是想到京中官員多半是這德行,而他剛剛回京,又是新官上任,是該在交際方面多費些功夫,只怕是要發作一二了。 不過理解歸理解,心里的不爽快還是要略略表示的。 于是似笑非笑:“將軍人緣倒是不錯?!?/br> 褚懌在小桌前坐下,四平八穩:“承蒙殿下垂愛,衙中不少同僚對臣心懷羨意,引頸欲交?!?/br> 容央顯然對這份恭維并不太滿意:“說的像是很多人都想尚主似的?!?/br> 褚懌便順水推舟:“那是自然?!?/br> 容央拈起琉璃碗里的一顆紅石榴:“那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br> “……” 水榭外湖光流轉,絲絲斜暉鋪陳在兩人之間的小石桌上,褚懌視線從那拈石榴的指頭上移,對上那雙促狹的眼。 很體貼、也很有自知之明地回以一笑:“殿下是想說臣吧?” “……” 容央萬沒想到他會反詰這樣一問來,一時又窘又喜。 窘的是他一針見血,喜的是他還是很懂得在自己面前放一放身段的。 于是這回是真的展顏了,把那顆準備自吃的石榴送過去,哄:“癩蛤*蟆是吃不到天鵝rou的,將軍已經吃到了,不是癩蛤*蟆?!?/br> 褚懌盯著她拈在指間、朝自己送來的紅石榴,掀眼:“我吃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容央:我是不是又被撩了? 發現大家都很關注圓房,水到渠成時會有的,也不一定非要等戰后(壞笑)。 感謝在2020-06-21 18:00:00 ̄2020-06-22 17: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哆嗦不哆嗦 2個;happy弄、叮當狗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魏小赫 9瓶;弘歌漫漫 3瓶;安在 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9章 、賠罪 暮風習習, 他深黑瞳仁里微芒涌動, 一如大婚那夜,無數小小火焰躍動其中。 相關情形驀然涌至眼前。 ——我吃到了? 容央呼吸一窒。 夾在指間的石榴rou頃刻間燙如火石,容央撤手,剛動,手腕被對面人擒住。 褚懌低頭,再抬起來時, 石榴rou已被他吃入嘴里。 容央迅速把手往身后收。 褚懌笑, 隨后起身:“臣有約在身, 就不叨擾殿下了?!?/br> 小石桌上還擺著一盤荔枝, 褚懌順手拿走兩顆,大喇喇往外而去。容央回味著剛剛那一幕, 惱也不是, 不惱也不是, 側目喝雪青:“把風扇大一些!” ※ 是夜, 嘉儀帝姬薄衫烏發, 靜靜躺在床帳里走神。 幢幢燭火燃燒在花青色床帳外, 一紅一青交相輝映, 在夜里彌漫開詭譎色彩, 帳幔中人烏發逶迤, 大張旗鼓地侵占著整一張床榻。 這一夜, 枕邊那人依舊沒來。 自上回色*誘不成,褚懌主動搬入書齋后,兩人分房而居便成了個既定事實。容央不會在夜里召幸褚懌, 褚懌也絕不在就寢時分跨入主屋。 哪怕是那日垂釣后,彼此關系頗有些增進,這份的“默契”也從沒被打破過。 想來也是,褚懌心中對她并無愛意,成婚不過和她一樣謹遵圣旨,既然不愛,又怎么會有心思上來求愛呢? 且就容央的觀察,褚懌無論休沐與否,整日一有空就往外溜達,就算回府,最多也就跟她一塊用個晚膳,分明是十分滿意這種“相敬如賓”的相處模式的。 那為什么今日在水榭里說那句話時,又隱約像是欲求不滿似的? ——我吃到了? 呵,那哀怨的口氣,倒像是她刻意冷落辜負了他。 ……等等。 容央翻了個身,勾住羅衾一角細想:難道他一直在等我召幸的? 大婚那夜的一場親吻再度躍然眼前,鋪天蓋地的紅綢紅光中,他把她的衣裙一件件扯落,那粗糲的手,guntang的唇,濕濡的舌,那恨不能把她生吞下去的熾熱的眼……至今想起,仍舊令人不寒而栗。 容央慢慢攏住雙臂,腦海里突然產生一個破天荒的認知。 ——他是想要她的。 不管那夜是不是醉后動情,是不是應時應景,當他在親吻她的時候,他的欲望都是露骨而蓬勃的。 他做那種事情,似乎是并不需要有愛來做前提的。 認知到這一點,容央發燙的rou*體之下,驀然又涌上一大股冷意。 他竟然想不動感情,就奪走她最美好的東西? 還明恬不知恥地來她面前含沙射影,他沒能把天鵝徹頭徹尾地“吃”進肚子里? 容央放聲冷笑。 再翻身時,突然想起今日被迫喂他吃那顆石榴時,他的唇是在自己指尖上蹭過的,容央膈應至極,伸指在褥上戳來戳去…… 值夜的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