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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在那徑自說著,這矢車菊田的栽種歷程。 “渺渺你看,這片矢車菊田, 跟當初我們初見的時候有沒有一模一樣?!?/br> “可是按照當初的地形所栽種出來, 你肯定不知道朕失敗了多少次?!?/br> 亙澤彎著眉眼細細數著這些年的事情,藍渺渺專注聽著,身子難受, 但眼眸卻有著笑意。 “恩, 臣妾很難想象皇上卷起衣袖澆水的模樣, 肯定很滑稽?!闭Z調里帶著笑,又埋在亙澤的胸口,悶悶的,令人聽不出她正難受著。 “渺渺你過來看, 這朵 是朕第一次成功……” 亙澤握著藍渺渺的手來到下方角落,興高彩烈要和她分享,卻見她面色沒了方才的紅潤,唇瓣慘白。 強烈的對比,亙澤腦中閃過“回光返照”四個字,當初母妃離去,也是這般場景。 明明前一日還難受地在床上哀嚎著,隔日卻像無事人下床走動,親自做菜,結果…… 亙澤握緊拳,不愿再深想。 “朕讓人去喊太醫,渺渺你撐著點?!?/br> 見鳳眸閃過哀戚,藍渺渺已分不出胸口是痛還是心疼,她伸出手,拉住亙澤的衣袖,力道很輕,但那已是她最后的力氣。 “阿澤,別白費力氣,你知道的,我這身子撐不住了,”藍渺渺松手順勢枕在亙澤胸前,“與其去喊太醫,不如和我多說幾句話?!?/br> “這些天,你都只敢在半夜前來鳳儀宮,你不說話我也不敢睜眼,今日好不容易見到你,你又打算逃避嗎?!?/br> “別胡說,朕說你能活就能活,好好歇息,整天都在那胡思亂想?!?/br> 亙澤眼眸閃爍,沒推開藍渺渺,但就是不敢看她。 “我知道你一直對重生前的事情感到內疚,可是阿澤我會死跟你無半點關系,你別總把事情覽在自己身上?!?/br> 藍渺渺哽咽說著,前些夜里在等待亙澤的同時,她拆開了先前放在木盒里的卷紙,里頭只剩亙澤那卷尚未拆開。 本以為絕對不會有拆開的那天,但那日一個念頭閃過,藍渺渺看了內容。 上面寫著,在見到她臥倒在雪地里,亙澤的魂魄一直在上頭徘徊不肯離去,最后還是硬押著他,才使他跟著鬼差走。 但說來奇怪,后來他們二人非但沒有投胎,反倒是重生,這點藍渺渺還沒想明白。 “別說了,渺渺你別說了?!?/br> “咳咳咳——” 喉中的血一涌而出,噴在墨色龍袍上,一條條的金龍被染成黑紅色。 “渺渺!” 藍渺渺不僅吐出黑血,就連鼻孔也滲出血絲,蒼白的臉蛋沾染上黑紅的血,說不出的病態。 但那雙鹿眸卻比任何時候都還要來的清澈明亮。 “明天祭祖大典上,朕要將欠你的封后儀式一同補上,”亙澤不停地用衣袖擦拭藍渺渺臉上的污穢,“還有魏臨昨晚和朕稟報,神醫已經在來的路上,這一兩天便會抵達京城,有他相助,朕相信渺渺肯定會好起來?!?/br> “你要是不聽話,朕就把亙安送回寒露寺,你別想讓朕照顧他?!?/br> “阿澤……” “只要朕的渺渺再撐一會兒,再撐一會兒就好?!?/br> 亙澤開始語無倫次,藍渺渺聽了揪心,想為他做點什么,卻無能為力。 用盡力氣,抬起指尖,撫在亙澤的眉眼,一筆一畫像似在看珍稀寶物,想把他烙印在腦中,舍不得忘記。 指尖撫過那擰起的眉心,最后來到那雙異瞳。 如今異瞳暫時被壓下但難保那些官員不會再次提及,威嚇亙澤的位置,還好她早已吩咐寒露寺,這下總算能安心離開。 “好,那我先休息會兒,明日你再來喊我,那身錦服我事先穿過了,很好看,謝謝你這么用心準備?!?/br> 語氣虛浮,猶如懸絲,虛無飄渺,藍渺渺扯著嘴角,望向亙澤: “亙澤,你的眼眸真的很美,那些不懂得欣賞的老糊涂,真討厭?!?/br> 嘴角扯著笑意,緩緩闔上眼,沒有意識前,好像看見亙澤身上的龍袍變成了傷痕累累的盔甲。 高照花田的光線轉成柔和的月光,打在她的身上,涼爽且舒適,眼皮越來越沉,還聽見培元德匆忙的步伐聲和亙澤的低吼,藍渺渺想安慰他,卻沒有機會。 御書房 皇后娘娘走了,葬禮辦得相當盛大,靈堂鋪滿一朵朵的矢車菊,就連那御用棺木也特地鑲了圖騰。 整個過程,亙澤面無神情,眾人稱贊帝王的好心性,沒有因皇后娘娘的事而對政務有所耽擱。 只有培元德清楚每個夜晚,帝王是如何度過的。 朝陽殿的氛圍低沉,誰也不敢向前叨擾,培元德亦是不敢輕易發話。 但如今主子已七天七夜未曾進食,盡管有真龍附體也不堪這般糟蹋。 培元德甩著拂塵在御書房前來回走動,每當想踏入勸說卻又打退堂鼓,已在門外耽擱一刻鐘之久。 “這該怎么辦才好,如今皇后娘娘不在,誰還能說動皇上,咱家真是想到快頭禿了?!?/br> “不行,為了大周朝還有百姓著想,咱家一定要進去勸解皇上,不能再這樣下去了?!?/br> 培元德鼓起勇氣,向前準備發話,后頭一陣疾風,打在一側的石柱上,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挑這種時候過來挑釁,不料箭羽上綁了一封書信。 他走向前解開,看了內容,神色大變,立刻將信送往亙澤手上。 “皇上,皇上,方才東北方向射來一根箭羽,您看這信?!?/br> 亙澤彷佛沒聽見,手中研墨的動作未停。 見主子沒要搭里的意思,培元德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奴才看上頭字像是皇后娘娘寫的?!?/br> 語畢,手中的信已不翼而飛,落在主子手上。 亙澤拆開書信,上頭輕柔卻不失力道的書寫,尾端特有的收筆符號,一眼便能確定,這封信是藍渺渺親筆。 “渺渺……” 鳳眸有一絲動容隨即掩去,將信看了大半,折好放在木盒子里。 那盒子是巧心轉交給他的。 里面只有那枚不知何時被黏上的玉佩還有那只白玉毛筆。 藍渺渺曾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