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嘆氣，“你有低血糖自己不知道嗎，我去煮碗面，你在這等我?！?/br>
陳星澤在廚房燒水，一邊打雞蛋，米盛進來，在他旁邊默默洗菜。

“他們還好嗎……”

“挺好的，尤小林的老婆比他還節省，酒席全都打包了，煙都沒剩下?！?/br>
“陸昊呢?！?/br>
“他也跟以前差不多，這次回國之前跟女朋友吵架了，不過應該被我勸好了?！?/br>
米盛看過來。

“他有女朋友了？”

“肯定有啊，都這么久了?！?/br>
米盛重新低頭洗菜。

“對了，”陳星澤想起什么，擦擦手，從褲兜里掏出一個小盒子?！安铧c忘了，已經過十二點了，圣誕快樂?！?/br>
米盛愣愣地看著陳星澤從盒子里取出一條星星掛墜的項鏈。

陳星澤為米盛系上項鏈，“先戴這個，以后我會送你更好的?！?/br>
米盛纖細的手指捏著那顆星星，看了好半天。

陳星澤覺得他的表情煞是可愛，彎腰道：“親我一下?！?/br>
米盛在陳星澤的嘴唇上碰了碰，陳星澤心滿意足地回去接著打雞蛋了。

“米盛?！?/br>
“嗯?！?/br>
“我愛你?！?/br>
“嗯?！?/br>
“我會永遠愛你?！?/br>
“嗯……”

很早以前，陳星澤就曾想過，自己會在什么時候說出這句話。他幻想中的場景多是慷慨激昂的，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一邊打著雞蛋一邊許下這樣莊重的誓言。

米盛一直在看那條項鏈，他或許還不知道這句話對于陳星澤而言意味著什么，但也無所謂，陳星澤已經習慣單方面的承諾了。

在慶?；秸Q生的節日里，陳星澤決定為自己背上名為“永恒”的十字架。

今天，明天，醒時，夢里，如果真有輪回，也要一并算上。程蝶衣也好，直江信綱也罷，不管誰定下的標準，他都有信心可以做到。

陳星澤煮好了面條，端到外面桌上。

他看著米盛吃，笑著說：“你多吃點，一定要長命百歲，我活到九十就行了?！?/br>
未來的路還很長，荊棘密布，過去的事就封存于心底吧，釀成一壺好酒，累時斟上一盞，一醉方休，醒來拍拍塵土，各自行路。

米盛低著頭，似乎有眼淚落入湯中。

窗外萬家燈火已熄，吃完飯，陳星澤洗了碗筷，抱著米盛入眠。

夢里，有雪在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