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駭人,可卻沒憑沒證的,畢竟人命官司,總不能渾說的?!钡仪镆残α?,說:“這個沒憑證也無所謂,只要有嫌疑,官府拉隊去抄家,總會要有大罪的?!秉S芩一聽便明白了,要明證傅家兄弟毒殺積云未必容易,但郡王寵愛傅天浪,他們家里怕有許多逾制的官用之物,怕還有皇室貢品,這逾制僭越之罪可大可小,若狄秋等人利用太后的憤恨,頗能將他們治死。黃芩不覺變了臉色。那狄秋見她如此,也不覺得意:“meimei總是云淡風輕的,不想也有風云變色之時。該不會是你也戀上了傅家兄弟的美色吧?”黃芩冷道:“jiejie可明白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口不擇言有失身份?!钡仪镆娝信?,更為得意了,說道:“你我自然都是有身份的,怎么好跟他們一起比?你若是個好的,也該跟我一同歡慶,免得郡王爺被帶壞了?!秉S芩卻厲色道:“你若告傅家兄弟‘僭越’,他們若說東西是郡王爺賞的,難道旁人不順勢告一把郡王爺‘僭越’?這罪名倒加到咱們府頭上了。jiejie不要費力不討好,搬起石頭來,倒砸了自己的腳!”狄秋聞言,冷笑道:“你不必唬我!我早聽說了,你當年寫詞譜曲讓皇后娘娘分散子弟填詞,暗地是為了擇優者為婿。是郡王爺得了選,如今方知道,那闕詞是郡王爺找傅天浪代筆的,想必也是起了出墻的心思。真是自甘墮落!”黃芩聞言,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咬緊嘴唇說不出話來。狄秋見她如此,心里有說不出的痛快,方施施然離去,只要等著看傅家兄弟怎么死。且說傅天浪離了郡王府,心里總是說不出的難受,卻又想起傅天略那離愁別緒之言,心中忽驚,從袖里取出險些被汗濡濕的信來,私自拆開了,只展開一看,真真心驚,原來這信上空無一字,傅天浪只暗叫不妙,忙命車駕回府。那馬車輪子忙忙的滾動,一路往花街駛去,卻未至花街,已聽得人群sao動,哭聲震天,傅天浪掀起車簾,忽見眼前天色將晚,遠遠的云已是深色,卻染上了燦爛紅光,然而這紅光非晚霞,卻是火光沖天。那云枕已問了人,滿頭大汗地回道:“不好了!咱們教坊后院起火了!”傅天浪臉色大變,忙讓車夫快快的往教坊那兒去,那車夫卻說:“好大爺,你別坑我了,那兒失火了,馬車怎么過得去?”傅天浪忙下了馬車,只要步行回去。那云枕卻道:“那兒正救火呢,人多晦氣重,主人家身子弱,過去怎么好?”傅天浪卻含淚道:“我弟弟還在里面,我怎么不過去!”云枕又道:“還有金山、銀山在,橫豎會護著二爺的。若他們護不住,老爺去了又有什么法子?如今倒是先去尊王府尋玉郡王為上?!备堤炖酥挥X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躊躇不休,忽然看見前方一匹高頭大馬,上面坐著頗秀美的一個男子,那云枕也眼尖,認出了是祁侯,便先喊了幾聲來,祁侯也是耳尖,聽了聲音便回過頭來,方看見傅天浪及云枕,忙跳下馬來,走到他們跟前,又說:“你們無恙就好了?!备堤炖嘶诺溃骸霸蹅円煌ソ谭涣T!”祁侯笑道:“我剛從那兒回來,已把你二弟救出來了。他現已送醫,你別慌?!备堤炖朔桨残牧诵?,那祁侯卻說:“只是尊王府那兒……也罷,你先去看你弟弟罷?!备堤炖艘宦?,又慌了起來,問道:“尊王府怎么了?”祁侯笑道:“也沒什么。今天午宴玉郡王走得早,故而不知道。大概是有個妃子像是死在了尊王妃歇涼的小屋里,皇太后說要查明白,便扣住了尊王妃不讓她離宮?!备堤炖寺勓允中捏@,又道:“怪不得一時玉郡王竟沒了影兒,該不會是為了這事?”那祁侯又道:“哎,還說呢,玉郡王一聽說這事就往宮里趕著去了,不知現在出宮了沒?!备堤炖嗣腿宦牫隽缩柢E,只道:“想必不是他府里人告訴他的罷?”祁侯聞言,也瞧了傅天浪一眼,坦然笑道:“是我告訴他的?!备堤炖寺犃诉@話,又看向祁侯那玉一般的臉龐,不覺心里生了恐怖,又想起玉郡王、傅天略的安危來,更是五內火焚一般。祁侯仍笑道:“你是進不去皇宮的,倒不如先看看令弟?”傅天浪只好答應了,便隨之回了祁侯府安頓。這一路上,傅天浪又問:“祁侯是什么時候來教坊的?倒來得巧?!逼詈钜矅@了一口氣,說:“可不是,晚些可不行了。我原是聽說了綠珠園挖出了女尸的事,擔心你弟弟,才急忙趕來了,也幸好趕得上?!碧炖瞬徽Z,心里暗道:“略兒必然是用假信騙我離開,再燒了教坊,大概還有自盡輕生的念頭,幸而被祁侯救了。只是這祁侯也并非善類,究竟令人難安?!?/br>祁侯府上氣象與郡王府大不相同,沒什么富貴氣象,倒是清清雅雅的。傅天浪住了進去,方覺得自己被祁侯拿住了,竟不得出門,又不能見到傅天略。傅天浪在這兒住了將近一個月,除伺候的仆從及來號脈的大夫,再沒見過第二個人。日子一日比一日炎熱,傅天浪也一日比一日的心焦,夜不成寐,坐臥不安,便是云枕偶爾勸兩句,他雖嘴里答應著,但耳朵其實也聽不進去。云枕哪里不知道,只說:“你既如此,更應心寬,否則玉郡王及略二爺更難熬了?!备堤炖寺犃诉@話,觸動心神,幽幽嘆道:“我哪里不知?”只是紅了眼眶。此時忽見一個小廝跑了進來,傅天浪忙強忍憊色,淡然笑道:“可是侯爺跟前的德子么?”德子笑道:“難得傅爺認得小人,真是小人的福氣?!备堤炖擞值溃骸澳闶呛顮斢H近的人,也是貴人了,我怎么不認得?如今你來,可是侯爺有什么吩咐?”德子笑道:“今日是夏節了,請傅爺到神堂拜一拜除祟?!备堤炖寺勓?,笑道:“我在這兒日日坐著,倒是日子也忘了。幸虧侯爺惦記著?!闭f著,傅天浪便隨德子往侯府神堂去。侯府內未置祠堂,只有神堂,神堂外頭種了許多松柏,盡管日頭毒辣,走了進來卻是涼浸浸的,剛推開門,忽見里頭跪著一個穿黑衣的男人,那男子頭上綁著一個烏溜溜的發髻,以銀簪插著,好似個道人,卻又不是個道人。傅天浪一看到這人背影,便紅了眼眶,顫聲說道:“略兒!”那人回過頭來,卻唬人好一大跳,那確是傅天略的臉,只是左邊臉頰上好大一塊紅斑,原是燒傷所致,好可惜如此俊俏的一張臉倒似被野獸咬掉了小半邊。傅天浪見他如此,更是心痛難忍。倒是傅天略臉上不悲不喜的,又說:“命還在就行,這有什么的?!备堤炖酥坏栏堤炻运厝諓勖?,如今毀了容倒很鎮定,確實反常。又見傅天略臉色陰沉,沉靜得有幾分駭人,那傅天浪方想起積云的事,又說:“難道你竟真謀了那姑娘的性命?”傅天略卻嘆道:“兄長何必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