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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緣關系都是不存在的。想了想,他忽然猛地搖了搖頭:要回來,回來和顧碎……告個白。如果他拒絕了,他就走,去找工作,賺錢,哪怕花一輩子的功夫也要把自己打碎的玫瑰花賠給他;如果,萬一,假如有那么一點點的可能,他答應了,那么……青年臉色微紅,不敢再想下去。敲定方案以后,江入畫飛快地寫了一封信讓張管家轉交給顧碎,然后離開了顧家,回頭看了一眼那豪華的大房子,鬼使神差地,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來到了屋后的玫瑰花圃前。那幢白色的小樓依舊美得像童話里的仙境,只是大門敞開著。江入畫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吊了起來,難道傳說中的玫瑰夫人要出來了嗎?他躲到了小樓房的后面,探著頭窺探,下意識地不想讓對方發現自己的存在。顧碎的這位玫瑰夫人,他只見過一次,還是在六年前顧碎家里的畢業晚會上。那天顧家請了不少人,平時來往的好友,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甚至江家這樣不太來往的親戚也應邀到場,所以江入畫也得到了機會近距離看看自己的夢中情人。他們有說有笑地吃喝到夜晚,晚間越發的熱鬧了,有人提出要跳舞,顧碎就立刻叫人開車接來了他的玫瑰夫人,漂亮的女人換上了雪白的舞裙,帶著面紗和白玫瑰,像是畫里走出來的一般。顧碎那天穿了白色的禮服,里頭是復古的蕾絲襯衫,兩個人走在一起,如同婚禮中的佳人。江入畫也跟在他們后面跳,眼睜睜地看著顧碎淡笑著攔住舞伴的腰,心里恨不得把那只手扯過來搭在自己的腰上,腳下便情不自禁地跳了兩個女步。這丑事給一群損友恥笑了有大半年。想到這里,青年的嘴角不經意間耷拉了下來,覺得自己向顧碎告白的打算,簡直是自找沒趣。長鳴的汽笛聲將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他又探出頭,看到一輛灰色的轎車停在了小屋門口,接著張管家走了出來,拉開了車門。江入畫的心砰砰跳了起來:是玫瑰夫人回來了?果不其然,那個身材婀娜的白衣女人從車里走了出來,還帶著口罩。遠遠地江入畫看不清她的臉,但能聽到那清脆悅耳的聲音:“顧碎在哪兒?”這聲音有點耳熟。難道這玫瑰夫人是個熟人?管家低聲回答了句什么,江入畫沒有聽清,只聽到玫瑰夫人尖著聲音說道:“你說他出去了?我可是聽說這半個月他都在家里?!?/br>江入畫的心漏跳了半拍:顧碎這半個月里,恐怕有一半的時間都在陪他。管家的回答依舊很輕,他向來和顧碎一樣溫和有禮,幾乎從來不會高聲說話。這讓江入畫對這位玫瑰夫人有些失望:顧碎怎么會喜歡這么無禮的人?“他不來找我,我還想問他——他為什么現在才把我接回來?江家這半個月差不多徹底垮了,你知道我這些時間吃喝用的都是什么嗎???”江家!江入畫猛地抬起頭。他忽然想到這女人的聲音怎么這么耳熟了。那不是別人,正是他的雙胞胎meimei江辰潔!青年的臉上一下子沒有了血色,連手指都冰冷了,他的腦子里都是一團亂麻:江辰潔就是玫瑰夫人?江家垮了?他離開的時候,江家的底子已經盡上來了,但是好歹外面的架子還維持著,來訪的客人也要客氣地叫江文川一聲江先生。怎么會江家就這么垮了?江辰潔又怎么會來了顧家?他渾渾噩噩地抬起頭繼續聽,只聽到那個平時熱情開朗的meimei像是潑婦罵街一般對著張管家發火:“你讓我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我的身份你還不清楚?顧碎為了什么要把江家搞垮你不知道?是我!我叫他趕緊把江文川那個老賭鬼弄倒了把我接出來,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管家沒有說話,鏡片遮住了他眼睛里閃過的不以為然。江入畫不敢再聽下去,他繞過了那幢漂亮的小樓,從玫瑰花圃那里繞到了顧家的大門前。他要走。他必須走。他又想起那日江辰潔讓他幫自己給顧碎送情書的事,顧碎接過情書在上面溫柔地親吻,然后就是這一年,他的身邊出現了美麗神秘的玫瑰夫人。而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笑話,顧碎前腳把他關在了圖書館里,后腳就直接去搞垮了江家,在把他的愛人江辰潔接回來之前對自己百般玩弄,接回來以后就松開了他,隨他哪兒涼快去,顯得他像一個任人擺布的大傻瓜。江辰潔脾氣一向比自己熱辣火爆不少,連自己也受不了江文川,更何況她?想必是她在顧碎面前訴苦,顧碎也真寵她,動了動手指把江家搞了,名正言順地把玫瑰夫人接回到自己家里來,造好了房子種好了玫瑰,金屋藏嬌。越是想,越是眼前發黑,江入畫直直地沖到了門口,搖了搖金屬的門框,鎖著的,打不開。再也不想接觸顧家的任何人,江入畫直接搬了兩塊石頭墊在腳底下,踩踏著門上的鏤空花紋一點點爬上去,他小時候是爬習慣了樹的,這樣一扇門,對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他現在氣苦,心里又著急,竟然幾次險些從那大門上摔下去。好半天才翻越了過去,他小心翼翼地踩準了點,一點點地往下爬,忽然聽到了汽車排氣口發出的聲音。他恍惚地抬起眼睛,看到了一輛停在門口的黑色轎車。后座的窗沒有關,一雙灰色的眼睛正對著他,眸色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那薄唇微微的抿著,帶著靠近透明的色澤。青年呆了呆,心里又慌又痛,一個沒抓牢,猛地栽倒了地上。半身摔在草地里,痛得像要裂開了一般,他卻下意識地抬頭去看顧碎。顧碎沒有在看他,只是動了動嘴唇,對著前座風度翩翩地打了個手勢。車窗搖上了,大門打開,黑色的轎車緩慢地消失在了視野里。江入畫愣愣地趴在地上,身上臉上都是泥巴。他覺得顧碎一腳踩在了他的心上。他的心也爛成了泥濘。第11章江入畫來找顧碎的時候走得很匆忙,身上只帶了手機、錢和必要的證件。他買了當天的機票,急急忙忙地打車回到江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有帶鑰匙。敲了敲門,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