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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勢如雨下,若是不慎,當即就要被冰棱刺穿胸膛。二人刀劍合力,劈碎冰棱。陳川抬頭,看見了星空,立時凌空而上,走出神殿。至于巫燧,自是緊隨其后。神殿之外,司烜正立在風雪里,遙遙與他揮手。陳川走過去,漸路笑顏:“你找了多久?”“兩天兩夜?!彼緹@見他除卻手臂受傷,其余無礙,頓時心安,旋即施咒醫治。巫燧自他們身后走來,駐足在五步開外:“我想與你們再談一回聯手?!?/br>司烜冷眼相望:“我們該相信你嗎?”巫燧故意將方才神殿里的所見所聞告訴司烜:“容晦已經找上你的人了,你還有別的選擇嗎?”果不其然,司烜立時緊張起來,與陳川問道:“容晦對你做過什么?”“他……他誘惑我接替巫燧,成為他的仆從?!标惔íq豫一瞬,最終如實相告,“但我沒有同意?!?/br>“容晦這么做,定有大有用意?!彼緹@隱隱感知不妥之處,可縱使剔透如他,也看不透容晦的用意,“即便你拒絕,他也不會放手?!?/br>陳川已下定決心對抗到底:“只要我不立誓效忠,他又能怎樣呢?”“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他帶走你?!?/br>說此話時,司烜滿是憂心。、如若陳川歸入容晦麾下,就將是第二個梵笙。那這樣的局面,無論是司烜還是陳川,乃至于巫燧,都不愿看見。巫燧沒有心情看他們互表真情,冷著臉煞風景:“既然這樣,我們是不是該談談合作了?”司烜猶不放心,警惕地問:“那么,你又想得到什么呢?”“雪崩之后,金晶天寒石必然已經回到容晦手中?!蔽嘴葑顬閼n戚的事情終歸無法避免,“我要再度封禁天寒石?!?/br>陳川忽然說道:“巫燧啊巫燧,有些時候我不禁在想,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忠心于容晦?!?/br>“是或不是又有什么可說的?只要我們利益相同、目標一致,合力就是強強聯盟?!?/br>巫燧說得模棱兩可,只望著遠處的雪山,眸光漸深漸沉。陳川不禁亦是回首望向天際——雪山在夜幕下化作一片漆黑,仿佛看不清容顏的神像,兀自俯瞰著人間。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早上能聽見布谷鳥在叫晚上能聽到對面樓在吹笛子感覺這世界對我太好所以我要讓雪域變成陳川所設想的那樣,風雪散后,春必歸來今天寫到這里真的很多感慨,讓我做一回灌雞湯小能手艾米粒兒感謝看到這里的你們~~~☆、六十七、我真不是你阿樅哥哥六十七、我真不是你阿樅哥哥自大戰過后,亓風部族人不敢再在山谷中久留,皆已遷徙。唯獨云喬不去,任憑須彌百般勸說,都決意留在山谷,好一番油鹽不進的架勢。情勢危急,須彌不得已,只得先帶族人撤離。他原本也是要回來等候陳川的,只想著過些時日再勸一勸倔強的少年。云喬以為,陳川已死,每日過得渾渾噩噩,時常遠眺雪山,自言自語。他總還沉浸在過往里,朦朧想著摩羅城未破時,父親大人尚在,阿樅哥哥仍對自己呵護備至。寂靜山谷中,忽有腳步聲紛至沓來。云喬眉宇微蹙,警覺地回身望去。在看見陳川的剎那,他的眼里竟有笑意,卻像是星火,轉瞬熄滅。云喬從沒有想過,雪山容晦大神竟能放過叛逆者。但看見陳川能安然歸來,他心中的確有一絲欣喜。“是你們合力脫困?”他看見,陳川身后還有司烜、巫燧。答案顯而易見,陳川駐足,與少年遙遙相望:“云喬,我有事情要問你?!?/br>不待陳川問出口,云喬搶先說:“我恨你,所以想殺了你?!?/br>“那么,阿琥呢?”陳川看著年僅一十三歲的少年,怎樣也無法將其與殺人兇手聯想在一起,“他對你忠心不二,又關懷備至,你沒有理由恨他?!?/br>云喬甚至沒有羞愧,坦誠又坦然的模樣近乎可惡:“因為他發現了我的秘密?!?/br>“你投入容晦麾下的秘密?”陳川說罷,忽而嗤笑,只覺得他可悲又可恨。“是啊,我不顧摩羅城之仇,不問先祖世仇,轉投容晦大神座下,的確十分可笑?!痹茊炭粗惔?,亦是自嘲地笑出聲來,“可是阿樅哥哥,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br>若是放在從前,或許陳川還會因此話而愧疚,但如今,心中只有恨鐵不成鋼:“云喬,你可曉得,你害死阿琥的事情,是容晦告訴我的?”“什么?!”云喬大驚失色,“不可能!”陳川嘆息,哀其不爭:“容晦將幻景送到我的眼前,讓我親眼看見,是你殺了阿琥?!?/br>“為什么……他為什么這么做?”云喬不敢置信地空瞪著雙眼,“我分明已經發誓效忠?!?/br>巫燧驀然啟唇,說出冷如寒冰的現實:“因為對于容晦來說,我們都是玩物?!?/br>“在他眼里,我們的愛恨情仇都是一出戲。當他覺得這出戲無趣的時候,就透露些許內情,得到他所期待的劇情?!?/br>“對他來說,忠誠并沒有那么重要?!?/br>陳川聽得巫燧所言,驀然沉思——容晦透露梵笙之死的真相,大抵也是出于這個原因吧?這場為時百年的大戲落幕在即,容晦甚至已經猜到結局,所以才透露隱情,好讓事情更加“有趣”。巫燧更在意金晶天寒石的下落,與云喬喝問道:“天寒石在何處?”云喬用眸光一一掃過那三人,含笑說道:“天你們這些聯手封禁過天寒石的人,大限都快到了?!?/br>“容晦大神什么都知道,哪怕你們逃到雪域的最遠的邊界,也逃不出他的法眼?!?/br>聽得此話,陳川心中不禁一陣接一陣發寒。他本也以為,容晦最多知曉雪山周遭的事情。如果雪域的一切盡在容晦眼底,那么一切反抗都毫無意義。但更令陳川怒不可遏的,是云喬執迷不悟:“事到如今,你還口口聲聲敬稱他為‘容晦大神’?”“你破壞銀戎城法陣,害死阿琥嫁禍司烜,背叛摩羅城,大節小義皆已不存,難道一點點悔意都沒有嗎?”說話之間,云喬攤開掌心,頓見寒冰之氣:“我已得到冰寒印,得到神力,為什么還要后悔?”“現如今,哪怕是阿樅哥哥你,也不能輕易置我于死地?!?/br>“我不是你的阿樅哥哥!”陳川只覺得氣血上涌,怒火中燒,怒喝道,“你的阿樅哥哥早已死在戰場,而我,也不愿多你這么一個不自重、不知禮義的弟弟?!?/br>云喬聽出言下深意,心頭隱約感知不妥:“你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死在戰場?”陳川啟唇之前,司烜先一步回答:“真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