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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攪弄腦海,攪得理智、神智都混亂成一灘漿糊。司烜忙不迭扶住他,為其施咒抵御痛楚:“他究竟要做什么?”“有一個聲音對我說,要我擒你歸去?!蔽阻竺腿粊G開摩羅金刀,決心與禁咒對抗。司烜心急如焚,二指抵在巫梵眉心,試圖觸碰禁咒。在巫梵的腦海里,禁咒猶如上鎖的匣子,不但吞噬了陳川的記憶、意志,還會讓試圖反抗的他痛苦不堪。“你在試圖解開我所設的禁咒嗎?”不知何時,巫燧猝然現身,冷眼望著他們。司烜冷聲質問:“這么折磨他,你又能得到什么?你想要梵笙認同你的信仰……”“你總太過自以為是?!蔽嘴荽驍嗨緹@,謔笑道,“現如今,他都已是這副模樣,認不認同我的信仰,還有什么意義?”司烜蹙眉問:“那么,你究竟想要怎樣?”巫燧的低笑沉而冷,如同深淵中幽咽的冰泉:“只要他痛不欲生,我就別無所求?!?/br>此言說盡,巫燧擬二指為筆,繪斷魂符。下一瞬,巫梵驟然痛呼,聲音嘶啞,恍如困獸低鳴。“我很好奇,如果他與你兵刃相向,你還會一再退讓嗎?”巫燧饒有興趣地望著那二人,只需二指凌空繪符,就能cao控巫梵心智。“巫梵,還不快將此人押回銀戎城!”巫燧一聲令下,巫梵竟是渾身一顫,指端的肌理都近乎緊繃——他不僅在與腦海中的神智對抗,更在與身軀博弈。“抓住他,你難道要違抗大祭司的命令嗎?”那個聲音再度響起,詭秘而陰郁,如冰冷的毒蛇纏繞在肩頭,漸漸收緊,蠶食著巫梵的心神。巫梵捂著頭顱,喃喃自語:“我……我不能——”聲音逼問:“不能什么?”“我不能……”巫梵的手臂緊繃著,每一根青筋都凸出肌理。如果將他比作一根緊繃弓弦,那么下一瞬,就將錚然斷裂。司烜見此情形,當即憂心如焚,再度施咒,試圖為他減輕痛楚。誰知巫燧猝然來襲,一面與司烜纏斗,一面仍在催動斷魂符。“住手!”司烜厲聲疾呼,以神力幻化火刃,同巫燧交鋒十數回才略占得上風。哪怕是身處劣勢,巫燧亦不出殺招,不緊不慢地步步牽制司烜。與此同時,阿燁趁機走上前去,取出鐐銬,雙手奉至巫梵跟前:“巫梵大人,大祭司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br>“只要你親自將司烜帶回去,就還有重回銀戎城的機會?!彼难赞o語調,皆是近乎威逼利誘。“我不能……”巫梵額頭,有汗珠滴落。阿燁勾唇而笑,志在必得:“對,你不能背叛大祭司?!?/br>“我……”巫梵撿起摩羅金刀,用盡全力緊握在掌心,“我不能——”“我不能傷害他!”一聲嘶吼之下,只見鐵索錚然斷裂。巫梵手執長刀,揮刀之下,阿燁跌落在地,嘔出一口鮮血。阿燁擦去唇上血跡,厲聲問:“巫梵,你難道要背叛大祭司嗎?”與此同時,腦海中的聲音亦是想起,附和著阿燁所問之言他:“你真的要背叛大祭司嗎?”巫梵頭痛欲裂,眼前一陣一陣發黑,仿佛有山石在腦中崩裂。司烜見勢不妙,猛然意識到,原來巫燧前來纏斗,不過是拖延時間。他所想要的,是摧毀巫梵反抗之念,讓其徹底變作馴服的傀儡、稱手的利器。司烜避過巫燧一擊,落在巫梵身邊,挾他飛身而去:“去梵笙的墓室?!?/br>如今已退無可退,除卻行此鋌而走險之計,再無他法。也許,只有梵笙能觸碰到深植在巫梵神識中的禁咒,打開鎖住記憶、困住神思的匣子,將陳川喚醒。劇痛令人近乎瘋癲,巫梵咬牙撐起身子,隨司烜離去。司烜將巫梵送入梵笙墓室,孤身守在石門之外。石門上,還刻著梵笙至死都在捍衛的意志,連墓室都是“諸神退避之所”。而如今,這一間墓室,能否成為轉世之人的避難之所呢?司烜看著深深刻入石門的字跡,喃喃說道:“梵笙,如果你希望自己的意志長存,就再助他最后一回吧?!?/br>與此同時,巫燧緊跟而來,亦是瞧見石門上所刻的字跡,頓時變了臉色:“這是何處?”司烜不言不語,只嚴陣以待,斷不容巫燧走入其中半步。“諸神退避之所……”塵封百年的記憶在腦海中回溯,巫燧凝望著那行字,仿佛又回到當年,“我曾費盡心思尋找他的墓室,不想竟在此地?!?/br>“果真是言出必行,死后也要將墓室設作無神之處?!蔽嘴萆罡兄S刺,卻又意圖破門而入,也不知是何意思。司烜掌心引火為刃,攔在巫燧跟前:“若想進去,先過我這一關?!?/br>巫燧并不應話,但掌中凝光闕已現。二人無言相視之間,情勢如箭在弦上,大戰一觸即發。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三次元新項目上線明天開始隔日更哦么么噠,比心☆、五十五、陳川歸來(下)五十五、陳川歸來(下)這是巫梵第一回走入梵笙的墓室,望著繪滿石壁的壁畫,腦海中,漸有萬馬奔騰之聲響起。一幕又一幕塵封的往事浮現于眼前,走馬燈一般連環接續,令人眼花繚亂。那個人,是雪山上瀕死的少年,是容晦大神座下手執蓮花燈的仆從,更是身著甲胄手握金刀的梵笙。那時候,很多人對他頂禮膜拜,虬騰族、亓風部、摩羅城子民,都奉他為“明燈”。梵笙卻說,他并不能為任何人指引方向,只是不愿神祇將凡人當做草芥魚rou。信仰本該至純至圣,不應以鮮血書寫。但若無法兩相權衡,他愿以殺止殺。時空在無聲中交錯,恍然之間,巫梵又見故人身影:“你就是梵笙?”那人面戴面具,身著戰甲,站定在他跟前:“是?!?/br>在梵笙出現的剎那,巫梵頭顱中的鈍痛漸趨平息。久違的理智與思緒復又回來,他望著縹緲的人影,不禁問道:“你我是否大有淵源?”“我就是你,你就是我?!?/br>梵笙說罷,掀開怒目金剛面具,將真容實貌展現在巫梵眼前。面具之下,不過是常人容顏,并非修羅惡鬼,卻令巫梵心中如有山石崩塌,震顫不歇。“這個人……”巫梵只覺得,緊鎖的匣子在緩緩打開,失去的記憶如更漏中的水滴,一點一點填滿腦海。“這個人,我一定認識?!彼唤呱锨叭?,想要觸摸熟悉的容顏。只可惜,梵笙只是幻影。巫梵的手指穿過影子,縱使近在咫尺,也無法觸及。“因為這就是曾經的你啊?!辫篌虾φf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