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
巫燧遙遙望著跪在神殿中央的男人,仿佛看見一件鋒利而稱手的兵器就此煉成。日后,這件兵器將在他手中大殺四方,所向披靡。是夜,銀戎城處處點燃篝火,無數姑娘小子挽手歡歌起舞,為慶祝巫梵得勝歸來。巫梵性情冷淡,經人三請四邀,才勉強走入人群,圍著篝火擊鼓助興。偶有膽子略大些的姑娘捧著酒水上來,雙手呈至巫梵跟前,紅了臉道:“請大人賞臉?!?/br>巫梵生得野性又英俊,站在一眾祭司里頭,也是鶴立雞群。早有許多姑娘想借此機會與他敬酒,如今有一人打頭陣,其他人也躍躍欲試。偏生此時,亥時的鼓聲自承天臺敲響。巫梵隨即搖頭,推拒了這杯酒,轉身走出人群。他提著一小壇米酒去往石樓,依舊坐在老地方守著窗。大抵是緣分使然,司烜的身影再度映在窗扉上,側顏剪紙似的好看。巫梵借著酒勁,終歸出聲喚道:“我回來了?!?/br>窗內身影一怔,猶豫片刻,才推開窗扉。司烜很擔心他,惦念了整整三日,卻在相見之時無言以對。巫梵自知不善言辭,一時之間,只能訥訥說道:“我……我回來了?!?/br>“你將亓風部滅族了?”司烜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沒有,依照大祭司的意思,人都打入地下溶洞關押?!蔽阻笳f完,心底隱約有些不快活,“你為何這般在意亓風部?”聽得此話,司烜暗自松一口氣:“如此再好不過?!?/br>“難道……”他的眸光落在司烜下腹,逡巡不去,“難道你的情人是亓風族人?”司烜聽出弦外之音,故意不答,反問道:“你很在意嗎?”巫梵自知沒有理由在意,卻又無法忽視心中不快,轉而道:“告訴我,是他們中的哪一個?”他的聲音驟冷,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意。如此,司烜便知曉,在他意識深處,還殘存著一絲屬于陳川的本性。司烜已經試探道他的弱點,旋即收手,坦言說道:“不是亓風部任何一人?!?/br>“那究竟是誰?”巫梵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彼緹@凝望著他,眸中蓄含千言萬語,口中卻不能道明實情。“但我相信,終有一日他會歸來?!?/br>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依舊是重新談對象的一章感謝看到這里的你,讓我繼續有saocao作下去的動力么么噠,愛你們☆、四十二、實在很像偷丿情四十二、實在很像偷丿情巫梵倚坐在橫生出峭壁的老樹上,與司烜遙遙相對:“如果今夜你不急著入睡,就說一說咱們究竟有何淵源吧?!?/br>司烜很想告訴他真相,但是時間未到,不敢鋌而走險。他沉吟片刻,才同巫梵道:“你身上的印記是我賜予的?!?/br>巫梵下意識地捂住左面胸膛,再度感知炙熱:“為何選中我?”司烜并沒有回答,轉而說起旁的來:“當初,你曾經立下重誓,說會誓死追隨于神,成為神最虔誠的奴仆?!?/br>“我曾經這樣說過嗎?”縱使巫梵搜腸刮肚,也記不起什么,反倒頭顱又開始隱隱作痛。“你還說過,永遠不會背棄我?!彼緹@并未察覺他的異樣,繼續說下去,“但是如今呢?”“你只將巫燧奉若真神,卻對曾經的神明視若無睹?!?/br>“我……曾是你的追隨者?”只要他心生動搖,頭顱之內就仿佛鮮血逆流,太陽xue突突地跳動起來,后腦都似要裂開。腦海中,詭秘的聲音再度響起,回旋在意識深處:“你相信他所言之事嗎?”“我——”巫梵竟難以回答。“你分明就是相信了!”聲音咄咄逼人,“難道你想背叛巫燧大祭司嗎?”巫梵呼道:“不,我不會!”聲音盤桓在腦海,反復警告巫梵:“既然不會,就好生記住,你的主人,只有巫燧大人?!?/br>司烜見他抱頭自言自語,幾近瘋癲,頓時大驚失色:“陳……巫梵,你怎么了?”“我不會……我不會?!蔽阻笠膊焕聿?,只顧反復自言自語。“明焱,去瞧一瞧他?!彼緹@憂心不已,不得法,只有讓躲在窗臺下的雛鳳去一探究竟。明焱探出身子飛出去,輕聲嘀咕:“中邪了,真是中邪了?!?/br>巫梵倚坐在老樹上,抱頭閉目,冷汗掛滿了額頭。明焱小心翼翼飛過去,用爪子勾了勾他的衣袖:“喂,你還好嗎?”巫梵周身一顫,猛然睜開眼,怒喝道:“我,不會背叛巫燧大祭司!”“司烜救我!”明焱猛然對上他那雙滿布血絲的眼,驚得直撲棱翅膀,跌跌撞撞飛回窗臺下,只敢探出半個腦袋觀望。見得此番情景,司烜終歸意識到,如若強教巫梵沖破意識深處的封禁,只怕人也會變得瘋癲。他所想要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陳川,而非為人所cao縱的瘋子。司烜憂戚地看著巫梵,眉宇擰成化不開的結:“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br>巫梵沒有回話,等到腦中痛楚散去,才驚覺衣衫都滿是冷汗,已濕了貼身的一層。子夜冷風一吹,他只覺得渾身如浸冷水之中。“看來,今夜你已無心再聽我說下去?!彼緹@說罷,不待巫梵阻攔,關緊了窗扉。巫梵未及阻攔,空伸出手,卻也只能隔著懸崖,在虛空中摸一摸他的側影。直到窗內燭光熄滅,人影散去。巫梵又在老樹上坐了一整夜,喝完了米酒,直至天將明時,才在心煩意亂中睡去。但他并不知曉,司烜亦是徹夜未眠。明焱窩在床褥間,眨了眨豆豆眼,不解地問:“人家還想挽留你,你卻說走就走?”司烜低低嘆息:“我怕說得越多,他越危險?!?/br>明焱恍然大悟:“你是怕他受刺激發瘋?”“不僅如此,我更怕崇炎會對他不利?!睂τ诘烂髡嫦噙@件事情,司烜有自己的考量,“他若一直效忠,尚能保全性命。如若從我們這里知道太多,心生疑慮,去崇炎跟前一問究竟,只怕會引得殺生之禍?!?/br>“你倒是用心良苦,可惜他渾然未覺?!彪r鳳苦惱地歪了歪頭,唉聲嘆氣,“可是時間不等人,你們的孩子要是生在這里,巫燧哪能放過?”這也是司烜最為憂心之事。他不禁捂住腹部,合上雙眼深深嘆息。翌日清晨,巫梵自石樓后離去,快步去往白塔神殿,好似昨夜風平浪靜,并不曾有半點異狀。誰知更有黃雀在后,巫梵去后,阿燁自暗處步出。她仰頭看向石樓,又意味深長地望著巫梵漸行漸遠的身影,若有所思。巫梵走入神殿拜見大祭司,隱約察覺今日晨會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