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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員在一旁忍俊不禁,不以為意地收回了手。航前準備會結束,喬宇頌合上本子,將和大家一起去餐廳吃早餐。比起北航,明航的空乘人數不多,加上航線少,平時飛行時遇見的機會大。喬宇頌這是飛了第三輪,就已經遇見曾共事過的乘務員了。他看得出來,其他人對彼此都算熟悉。這樣的職場環境,讓他不得不考慮是否該改一下以往的工作作風,有意識地和其他人接近。喬宇頌和安全員走在后面,聽見前面的幾個姑娘聊天,說起本次飛行的飛行員。航司為這條航線長期配備三機長,以確保飛行的萬無一失。這樣算,全體機組成員加起來,人數已經是乘客的三分之一。如果不了解情況的人聽了,非得說他們的工作輕松不可。喬宇頌對這條航線的機組配備早有耳聞,不過想到這次和他們一起飛的四名飛行員全是女性,心中不禁生出欽佩之情。比起四名女空乘,四位女飛行員妝容樸素許多。去程的機長比較年輕,看相貌約莫三十出頭,回程的機長稍微年長一些,看樣子飛行經驗更豐富。這與回來的起飛條件有關。“今天有漂亮的小哥哥和我們一起飛誒?!边@趟擔任熱備的機長同樣年輕,在餐桌落座后,笑著對其他人說。喬宇頌埋頭喝粥,過了幾秒鐘,抬頭發現他們全看著自己,不禁尷尬地笑了一下。“小喬,結婚了沒?”年長的機長把同桌的其他姑娘都看了一輪,意味深長地笑,“我們這兒,可有好幾個姑娘沒成家呢?!?/br>喬宇頌赧然笑了笑,說:“結了?!?/br>“真的?”副機長滿不相信地斜眼。去程的機長補充道:“我在人勞可有姐妹哦,問到你未婚怎么辦?”“那就只能下回再請你吃喜糖了?!眴逃铐炐Φ?。他的話音剛落,在座的姑娘們都面面相覷,看起來都心照不宣。安全員插話說:“你甭管她們,怪只怪咱們明航沒幾個帥的,她們見到帥哥,一個個都如狼似虎了?!?/br>喬宇頌啞然失笑。在場數回程的機長年紀最大,不客氣地白了安全員一眼,說:“別的不說,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哦?!?/br>安全員憨憨地笑。機組成員表面上和樂融融,但喬宇頌從來提防警惕習慣了,初來乍到,自然不敢與他們插科打諢。吃過早餐,他們共同搭乘航司準備的車前往航站樓。東方微微泛起了魚肚白,埋在厚厚的云層里,預示一個若有似無的晴天。想到航線會經過西部城的上方,喬宇頌的心中莫名有些激動。他知道明航每天都有往返西部城的航線,但遺憾的是到目前為止,他加入明航后還沒飛過那條航線。去程的乘客一共五十三人,兩艙為空,只有熱備的機長坐著休息。喬宇頌把兩艙的窗簾打開,以便于觀察經濟艙前排的乘客。2號位進行過兩次艙內廣播,提示乘客們可以升艙,不過乘客們都不為所動。喬宇頌心想也是,飛行時間長,升艙的費用高,現在經濟艙里沒幾個人,條件不算艱苦,換做是他,也不愿意升艙。待飛機平穩,喬宇頌解開安全帶,起身進行客艙服務。五個人服務五十三號人,花了平時不到一半的時間,第一輪客艙服務就結束了。飛機上沒有難纏的乘客,除了有兩位女士暈機以外,其他人的狀態都挺良好。喬宇頌回到前艙,與駕駛艙通話,確認她們的用餐時間后,開始加熱員工機餐。2號位拉上兩艙的窗簾,偷偷地伸了一個懶腰,還沒重新放松,艙內就打鈴了。喬宇頌和她回到座位做好,系上安全帶。2號位拿起手持話筒,艙內播報:“女士們、先生們,我們的飛機受氣流影響……”廣播進行至一半,飛機突然下沉,喬宇頌皺眉,抓緊安全帶。前廚房里的物品發出輕微晃動的聲響。艙內廣播在起起伏伏的顛簸中結束了,喬宇頌咽下一口唾液,悄悄地松一口氣。“以前不常飛高高原吧?”2號位掛上話筒,關心道,“要不要吃點兒話梅?”喬宇頌的年紀比她大,飛行時間和她差不多,但高高原飛行經驗不足。身為男性,現在露出怯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承認道:“確實飛得少,不過沒事?!?/br>2號位看了他一會兒,說:“那就好。明航的高高原航線挺多的,以后多飛飛就沒事了?!?/br>喬宇頌帶著感謝點頭。她靠著座椅后背,望著天花板,輕輕地哼歌。喬宇頌聽出她哼的是,想笑又得忍住。忽然,她問:“對了,你對象是哪里的?也是圈內的嗎?”他搖頭,說:“不是,他搞科研的?!?/br>“哇,那是科學家咯。好厲害?!彼袊@道,“嗯,科研挺好,吃公家的飯,福利好,肯定也沒有績效考核吧?”關于這些,喬宇頌真不知道,訕訕地笑了笑,說:“可能吧?!?/br>她若有所思,又問:“你們交往多久了?”聽她說的是交往,喬宇頌不由得想起早餐時自己分明說過已婚。是她沒往心里去,還是不相信?喬宇頌說:“認識的時間挺長,有十幾年,今年才開始交往的?!?/br>她驚訝地眨了眨眼睛,說:“那感情基礎蠻好呢。難怪?!?/br>“難怪?”喬宇頌謹慎地問。“嗯?”她的面色一僵,不好意思地笑,說,“先前那件事,不是鬧得挺大?以為多多少少會影響感情嘛?!?/br>看來他因滕立君上的新聞,已經在整個民航圈傳遍了。喬宇頌笑得尷尬,想起早餐時和他們的對話,不禁懷疑她們當時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不過事已至此,他只能既來之則安之,除非他不再飛了,否則怕是到哪里都得帶著這樁往事。“那倒沒有,我們對彼此都十分信任?!眴逃铐炚f。她點頭,扁扁嘴巴,說:“主要是滕立君太賤了。嘖嘖,虧他還是男人呢?!?/br>喬宇頌忍俊不禁。“對了,你不然戴個戒指啥的,這樣就不會有人問你結婚了沒。我們公司很多男的都這樣,尤其是空乘——雖然也沒幾個男空乘,哈哈。北航不是?”她好奇地問。經她提起,喬宇頌想起的確該如此。以前他在北航,凡是已婚的、有交往對象的空乘,大多都在上班時戴婚戒。更有甚者,哪怕是單身也戴的,只是為了避免被搭訕。很多人不知道戒指戴在其他手指的含義,可只要戴在無名指上,絕大多數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不過,難道他要自己買婚戒嗎?思及此,喬宇頌不由得苦笑。“我覺得麻煩,就沒戴?!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