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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人帶著戰利品先返回草原了,剩余的主要軍隊現在集中在羅納地區?!?/br> “看起來并不在乎攻打下的城市?!迸醯囊暰€從地圖上標注出來的,被攻下的地點一一掠過。 “就這點而言,西烏勒的確臭名昭著?!绷_德里大主教回答,“他們一貫被稱為‘文明肢解者’?!?/br> 戰爭劫掠是種常態, 幾乎每個國家都有這種現象。 絕大部分人很難在戰爭中立下軍功平步青云, 而軍餉——能夠不拖欠就得謝天謝地了。既然如此,國王和將軍們又要拿什么來吸引人們投身軍隊呢?那就只剩下劫掠了。在戰后,勝利者總會將城市以及周邊的農村洗劫一空, 這也是通過戰爭發財的一個重要途徑。野蠻血腥,但現實。 就在這種背景下,西烏勒人在戰爭中一貫實行的政策, 依舊讓人覺得毛骨悚然難以接受。 他們不僅掠奪財富也屠殺居民,在將一地搜刮一空之后, 往往還會付之一炬。他們將死人的頭顱斬下,插在長毛和旗桿上,作為戰利品和榮耀標志。如果實行了屠城,他們還會將死人的衣服剝下, 將尸體堆成城墻,以示威懾。 他們是徹頭徹底的破壞者,以最原始和野蠻的方式肢解文明。 這也注定了他們并不在乎攻打下來的城市。 西烏勒人從不留下兵力占領城市, 因此軍隊在數量上和士氣上能夠始終保持一個較高的水平。在得到足夠的財富之后,他們就會像來時一樣迅速地退去。 此外,西烏勒人都是異教徒,對教堂和修道院毫無敬意。普通的戰爭中,根據教堂中不可流血的習俗,雙方一定程度都不會對教堂內的神職人員和逃進教堂中尋求庇護的普通人痛下殺手。然而異教徒根本沒有這種忌諱——恰恰相反,教堂和修道院因它們的富裕,往往更經常成為西烏勒人的劫掠目標。 因此,圣城的樞機們才會在西烏勒人正式發起進攻后,被嚇得魂飛魄散,不顧一切地也要提前逃跑。 ——一旦圣城被攻陷,他們絕對會成為西烏勒人首要的搶劫和殺戮對象。 不過顯然,這些尊貴的樞機們根本就沒有想過他們逃走后,被拋棄留下的普通人該有多絕望。 又或者,他們不是沒想過,而是根本就不在乎。 “既然他們是這么地不愿意留在圣城,”女王冷峭地說,“就一輩子待在阿卡納吧?!?/br> ………………………… 樞機們當然想過被丟下的平民和普通修士。 畢竟,這些人可是幫他們拖延了異教徒的步伐。這些人的犧牲是榮光的,他們會因此得到救贖的。這難道還不夠嗎?要知道平時一個沒有什么積蓄的人要想在死后升入天國,根本就買不到足夠的贖罪券,而那樣他可是要墜入煉獄里去的??! 更何況,在離開圣城前,他們也不是什么都沒做。 “你們是想下地獄嗎?”貝爾納德主教聲色俱厲地恐嚇看守的修士,“誰給你們的權力限制樞機們的行動?你們會被判處絕罰!” 負責看守樞機團的修士們都穿著黑法衣,冷峻漠然。 “聽起來還不錯,”一名修士毫不客氣地把貝爾納德主教推了個踉蹌,重重關上門,“要知道之前我們可是得上火刑架的?!?/br> 貝爾納德主教臉色微微變了,意識到這些看守者全是之前被稱為“異端”的貝扎爾達派成員。 他難堪地返回軟禁室,在心里痛罵圣特勒夫斯二世都死了,還要留下爛攤子。 ——他倒是忘了,在逮捕“異端”的時候,他可謂是態度積極。特別是在搜索異端的財產的時候,而圣特勒夫斯二世根本就沒有下令沒收異端和他們家人的財產。 有人點燃了蠟燭。 養尊處優的樞機們陰沉地坐在房間中。 他們沒有想到羅德里大主教狠毒且無恥到這種地步,簽署后,羅德里大主教但凡有一點當上教皇的野心,就該改變下態度——至少給予他們貴客該有的待遇。結果,他們的看守不僅沒放松,反而更加嚴密了! 原本他們是計劃尋找機會盡快離開阿卡納,然后離圣城越遠越好。 “阿卡納離羅納還是太近了?!?/br> 有人白著臉說,言語間有些后悔。 貝爾納德神色格外陰晴難定。 “那些東西,真的有用嗎?”一名樞機主教抱著希望問,“它們會失效的吧?” “你在說什么胡話??!”立刻有人叫起來,得到貝爾納德陰狠一瞥后聲音馬上又壓低了,“誰都知道,被那些人碰過的東西都會附上魔鬼的詛咒,不論是毯子還是枕頭……誰都知道的……” 空氣越發沉滯。 “而且……那些東西全被混進了大教堂的圣物室,難道你認為西烏勒人會放過圣物室嗎?”那人還在繼續說,“一旦出現第一個,很快地就會有第二個,第十個……一百個……” “天??!”提問的那位樞機主教的心理防線被打碎了,他“噌”地站起身,崩潰地大喊,“不行,我們必須告訴他們!必須告訴他們!否則我們也會死?。?!” 外面看守的修士聽到了他大喊大叫,皺著眉敲了敲門:“你們有什么事要說?!?/br> 里面寂靜了一會。 “沒有!”片刻,有人仿佛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 修士嗤笑了一聲,這些平時尊貴慣了的大人物們一直無法接受現在的處境,隔三差五地就有人各種折騰,放話威脅。 他不再理會,回到原來的位置。 房間里,貝爾納德主教死死地用手臂勒住那位樞機的咽喉,力氣大得那人直接翻了白眼。房間里一時間沒有人再出聲。聽到外面的人離開,貝爾納德主教才緩緩地松開手。 那名樞機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摳著脖子大口大口喘氣。 其他人互相交換著眼色,不動聲色地各自繃起神經,隱約間出現種戒備狀態。 “你們可要想好了,”貝爾納德主教陰冷地掃了一圈,“你們要怎么告訴那些人這件事?你們猜他們是會感激我們的提醒還是會把我們千刀萬剮?” “羅納原本就有感染了天花的病人,我們這是在提醒他們?!?/br> “哦,提醒?自己留在阿卡納,袖手旁觀看羅蘭人去圣城的提醒?”貝爾納德嗤笑一聲,“你覺得羅德里是蠢貨還是覺得羅蘭女王是蠢貨?” “如果不告訴他們,那東西遲早會傳過來,我們待在這里都會死?!?/br> “阿卡納到羅納畢竟還有不短的距離,在它傳來之前,消息就會擴散,外面這些家伙哪里管得上我們。到時候要走還來得及。而且,到那個時候,誰知道是我們做的?別忘了,就算圣特勒夫斯二世早就讓人把那幾個家伙封閉起來隔離,但隔離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