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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坐下,鏡片后,一雙細長的眼睛瞟來瞟去,“這是家屬?”“是啊。16595.”趙辛道。劉語生沒想到她來得這么快——不是說還有四十分鐘才下課嗎?她是不是看見趙辛低頭親他了?肯定是,否則也不會這樣問。“你好,”劉語生小聲說,“我叫劉語生……你可以叫我語生?!?/br>呂悠然正色道:“弟妹你好,我在追哦,”轉而又沖趙辛挑挑眉,“是弟妹嗎?還是……”趙辛搭上劉語生的肩:“你說呢?”呂悠然哈哈大笑。她是笑了,劉語生卻忍不住戰戰兢兢——來復旦之前趙辛告訴過他,這位呂悠然是他的大學同學,前校園詩社社長,現中文系在讀博士,小有名氣的青年文學評論家。她在追?是說客套話,還是真的在追?“還有,我也在追,”呂悠然又道,“你們這比賽真是夠刺激的?!?/br>趙辛點頭,開玩笑地問:“你打賞了嗎?”“本來想給你打賞的,寫得挺好看,”呂悠然十分坦蕩,“一看你和第一名,嚯,差出好幾萬……那我就沒辦法了?!?/br>趙辛笑了笑:“嗯,沒關系?!?/br>幾天前,在張莉的授意下,蔚藍文學網首頁和蔚藍文學APP首頁同時掛出一個打賞榜,實時公布六位作者的打賞收入,每半小時更新一次。此舉一出,六位作者的你追我趕更加激烈了,再加上排在前三名的病忘、呂緯甫、雨聲之間早有齟齬,讀者們吃瓜看戲,不亦樂乎。而作者們的粉絲則沒這么愉快了。病忘的粉絲分成兩類:一類熱衷于四處嘲諷其他作者,尤其是呂緯甫和雨聲——“狗男男炒cp炒到這個程度還是比不過我們千千噢?”“@唐納森@罐頭帶魚我要是您二位就趕緊退賽退圈了哈,丟不起這個人”……另一類,則異??駸岬仃P注著打賞榜的實時更新,為了使病忘保持第一名的領先優勢,他們不僅傾其所有地打賞,甚至還大力鼓動網絡上、現實中的朋友們給病忘打賞,以至于就在昨天,@天真圓蛋吃瓜爆料說,十度千千的某位小粉絲竟把三千塊學費全部打賞,之后又在十度千千粉絲群中四處借錢交學費。趙辛和劉語生發微博呼吁讀者:請務必量力打賞。而這又成了十度千千粉絲們的笑柄——“又開始表演了哈,真這么清高為森么要每次更新兩萬字呢?這好像不是您的一貫風格哦嚴肅文學大大@唐納森”“唐納森裝清高也就算啦,畢竟人家一直搞嚴肅文學嘛,超有氣節的是不是~~你罐頭帶魚觍著臉湊什么熱鬧,忘了自己五千塊改結局的壯舉啦?”隨著實時打賞榜的推出,文學接龍大賽的熱度再上一層樓,粉絲之間的廝殺也更加激烈,有吃瓜群眾調侃:“這他媽就是網文圈的produce101??!”“其實我挺好奇的,”呂悠然帶趙辛和劉語生去吃食堂,“語生的風格和這個比賽還是蠻一致的,就是……通俗性很強。但是你呢,趙辛?”趙辛:“我也是寫網文的啊?!?/br>“哎,我早就和你說過,你那種風格,”呂悠然直言不諱道,“還是不夠通俗……你應該去寫同志文學嘛?!?/br>趙辛:“寫同志文學更賺不著錢?!?/br>呂悠然:“你要是真想賺錢也不至于在網上被罵成那樣,仇女哦,我都看見了?!?/br>趙辛:“……”“對吧,語生?”呂悠然看向劉語生,“他這人就是別扭,你說他放著家里的資源不用……他要是愿意搞搞嚴肅文學,憑他爸的關系,占多大便宜啊,他爸能把蘇童請來給他寫打廣告……真是?!?/br>趙辛和劉語生對視一眼。趙辛:“嚴肅文學?!?/br>劉語生:“蘇童?!”“啊,是啊,趙老師和蘇童不是關系很好么?!眳斡迫晃豢诰G豆湯。“算了吧,”趙辛無奈道,“天天有人拿‘嚴肅文學’諷刺我,你不知道?”呂悠然:“我知道啊,我就是知道才這么說的,你看,你們那個圈子里,‘嚴肅文學’都能拿來罵人了。當然我也不是說這東西有多好,可是起碼,不該變成句罵人的話……趙辛,你說實話,你不難受?你通過一篇表達某個想法,發表在文學期刊上,也許有人會正兒八經地評論解讀,發表在網上,他們反倒捏著這罵你‘嚴肅文學作家’,你不難受?”劉語生被呂悠然的一席話說愣了,捏著筷子,看著她。“還有,現在這個比賽,什么狗屁玩意,”呂悠然的語速越來越快,“這不就是比誰有錢比誰腦殘么,你,哦還有語生,你們干嘛蹚這灘渾水呢?!?/br>趙辛:“你別激動?!?/br>“氣死我了!”呂悠然把手里的綠豆湯重重放下,“剛才一見面就想說的,忍到現在?!?/br>“消消火,”趙辛慢條斯理道,“參加比賽之前我們也沒想到這比賽會辦成這樣,現在又不好退賽,而且……”呂悠然:“而且什么?”“而且這比賽不是還沒結束嗎?萬一最后我贏了呢?”趙辛笑著說。趙辛坐在輪椅上,劉語生推著他,慢慢地走在復旦校園里。“怎么不說話了?”趙辛問。“我在想……趙辛,以現在的差距,你覺得你有希望超過十度千千?”“不太可能?!?/br>“那你為什么說……”“因為我說的‘贏了’,不是指得了第一名,”趙辛向后靠,后腦勺抵在劉語生的指關節上,“我只要把這個故事寫完,就能贏了十度千千?!?/br>劉語生:“嗯?”“因為我寫得比她好啊,”趙辛笑了笑,“你說呢?”劉語生心中一動,他最著迷的就是趙辛的驕傲,那種明白了一切但仍然不服輸的驕傲。“也許我在名次上沒法超過她,但我想,只要我確實寫得比她好,讀者——大多數讀者——會明白的,”趙辛扭頭看劉語生一眼,繼續道,“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想,最初,我為什么寫耽美?就像社長問的問題……我覺得我得承認,最初我就是被耽美這個題材吸引了,盡管有人說它輕浮、幼稚、局限……但我就是被耽美吸引了,我不是在表達思想的時候隨便選了耽美,而是耽美本身就是特別的,我寫的那些故事,真換成什么同志文學風格,我也許就寫不出來了。而現在的這個故事,雖然是幾個人一起寫,但它對我來說不只是一個接近你的途徑,它也是有意義的、特別的?!?/br>劉語生:“接近我的什么?”趙辛:“……”劉語生:“接近我的途徑?”趙辛只得老實說:“之前認出你來了,又不敢直接和你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