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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千千后援會的大群,一時間,粉絲們歡欣鼓舞,倍感揚眉吐氣。千千のHoHo:總算有個明白人出來說話了,姐妹們我去給這篇文打賞了!千千の小軟:啊,在哪打賞啊,我也想打賞……千千のHoHo:微博長文章可以直接打賞噠~你綁個支付寶就好惹~千千の阿芙:已打賞。順便也給千千打了賞,唐納森這么垃圾一作者憑什么在打賞榜排第一?千千の阿芙:嘻嘻,排到千千讀者打賞榜的第三名啦~張莉面無表情地,把截圖發到群里。她剛給十度千千打賞了兩萬塊,正好趁這個大家拍手稱快的時候帶一帶打賞的節奏。果然,十度千千的眾多讀者紛紛冒頭,表示一定要讓千千反超唐納森。張莉關掉電腦,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方文把切好的菠蘿端過來,兩個人你一片我一片慢慢地咀嚼著,一時間誰都沒說話。窗外的夜雨下得正急。抬手抹掉嘴角的菠蘿汁,張莉苦笑了一下:“那篇長文你看了嗎?”方文點頭。“方文……”張莉輕輕靠著方文的手臂,“我是不是很糟糕?”“莉莉,其實……”“你看,”張莉自顧自地說,“我好歹也是中戲的碩士畢業呢,之前來應聘的時候,我還真以為自己能做點和新媒體有關的工作,我甚至都做好準備了,哪怕徐總天天讓我給微信公眾號排版,也行?!?/br>“可是呢?原來我的工作就是在網上炒作、帶節奏,做一些根本沒有意義的事情……我真羨慕你,我覺得你的工作起碼是有意義的,你能幫那些作者寫得更好……我呢?我就想流水線上的工人,我做著完全沒意義的工作,也不會有人知道我、記住我?!?/br>剛才,方文險些回答“其實我也很糟糕”,也許張莉順著他的話多問幾句,他就會忍不住把自己當槍手的事告訴她。他實在太過煎熬。可張莉一句“我真羨慕你”,又讓他說不出那些話了,他心中升起一陣隱隱約約的恐懼:如果張莉知道他做槍手,該對他多么失望?“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你,”方文攥住張莉的手,低聲說,“為了掙錢,沒辦法。我知道你也不想這樣,莉莉?!?/br>張莉沉默片刻,小聲問:“你會看不起我嗎?”她一只手輕輕環著方文的手臂,姿態仿佛在乞求。“怎么可能?”方文扭頭,吻了吻張莉的嘴唇,“別想太多了,咱們早點睡吧?!?/br>到晚上十一點半,這篇長文的轉發量已經超過兩萬,這要得益于多個推文號、十度千千粉絲、一小部分水軍的共同努力。雨水公平地落在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把濕漉漉的潮氣通過管道、窗戶的縫隙以及各種各樣的裂縫,送進千家萬戶。當方文和張莉齊齊陷入沉睡時,徐以寒獨自站在陽臺上抽煙。雨下得很急,似乎那潮氣也透過他身體的某些裂縫,悄無聲息地漫進他的胸腔。他感覺自己焦躁得難受,鐵石心腸也生了銹,濕噠噠地透出些腐朽味道。他深深地吸一口煙,希望能把溫暖的煙氣吸進五臟六腑。吸完煙,徐以寒收斂著腳步,走到書房門口。今晚鄧遠下播得挺早,因為這兩天他有些咳嗽。主播培訓公司的人說,很正常,剛做主播都這樣,話說多了嘛。因為咳嗽,鄧遠搬去書房的床上睡覺——徐以寒從沒說過他打擾了他,可鄧遠自己抱著枕頭被子就走了。徐以寒忍不住想,以后他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睡書房了?徐以寒站在書房門口,即便隔著緊閉的木門,也能聽見鄧遠難耐的咳聲。今天鄧遠和蟹腳APP簽了約,鄧遠說告訴徐以寒:“蟹腳的分區經理夸我直播效果好,男扮女裝得很逼真?!蹦懿槐普鎲??他就是想變成女人啊。徐以寒以為鄧遠是故意說出來嘲諷他的,可鄧遠臉上一派認真,只是目光有些黯然。徐以寒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了,他知道鄧遠就是這樣的人,有點憨憨的,徐以寒說什么他都認真聽認真信,即便到了這個地步,他也是有一說一,并不會惡意地諷刺。鄧遠還在咳,徐以寒忍不住去接來一杯熱水,輕敲書房的門:“jiejie,我進來了?!彼麛Q開門,走上前去,打開床頭壁燈。暖黃的燈光一照,徐以寒才發現鄧遠的嘴唇和臉頰都紅得不自然,一雙圓圓的眼睛也半瞇著,有些迷茫的樣子。徐以寒連忙扶起鄧遠,把水杯湊到他唇邊:“來,jiejie,先喝點水?!?/br>鄧遠便就著他的手咕嘟咕嘟喝水,竟然一口氣把大半杯水喝完了。他的嘴唇濕潤了,反一層亮亮的光,他的頭發睡得亂糟糟的,腦袋無力地歪向徐以寒肩膀。這模樣讓徐以寒想起鄧遠跟他回家的第一天晚上,發著燒受了傷,像條乖巧的流浪狗。徐以寒摸摸鄧遠的額頭,心道不好,鄧遠在低燒。他把鄧遠小心放下,為他蓋好薄被,又取來體溫計。“jiejie,來,量個體溫,”徐以寒輕聲哄他,抬起他的左臂,“夾著別動,???”鄧遠聽話地夾緊水銀體溫計,呢喃一聲:“好涼?!?/br>“嗯,聽話,涼才測得出體溫?!毙煲院秩グ衙碛脹鏊疂櫇?,擰干了,俯身說:“jiejie,我給你擦擦汗???”鄧遠閉著眼,咕噥了一聲什么,徐以寒沒有聽清。他小心地為鄧遠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接著是耳后——徐以寒動作一頓,忽然在鄧遠耳后看見一枚圓圓的紅印子,像是什么東西壓出來的。另一邊耳后也有。他皺著眉為鄧遠把汗水擦干凈,看時間到了,便抽出體溫計:37.8度,確實發燒了,但還沒到需要吃退燒藥的地步。徐以寒又接來一盆溫水,將毛巾在溫水里浸濕了,擦拭起鄧遠的手彎、腋下、腿彎和腳心。擦著擦著徐以寒忽然想起來,那兩枚紅印子是鄧遠的貓耳發卡壓出來的。箍得很緊吧?下播這么久了印子還沒消。他抿著唇凝視鄧遠,鄧遠咳嗽,發燒,耳后兩塊紅印,都是因為直播。再打量,他發現鄧遠瘦了,原本圓潤的肩頭,似乎變得單薄許多。徐以寒忍不住以手心覆上鄧遠的手背,現在只有這個時候他能做這件事。他心中的鐵銹好像片片剝落了,密密麻麻堆積在他心尖上,壓得他透不過氣。鄧遠動動嘴唇,又咕噥一聲。徐以寒俯,耳朵幾乎要貼在他嘴唇上。他聽見鄧遠含糊地說:“我想回家?!?/br>第76章徐以寒撫了撫鄧遠汗濕的頭發:“jiejie,咱們現在就在家呢?!?/br>鄧遠仍舊閉著眼,皺了皺鼻子,含糊道:“回荊……荊州?!?/br>徐以寒就不說話了,涮一把毛巾繼續為鄧遠物理降溫。就這樣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