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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表情。他看看鄧遠,又抬眼看看徐以寒,臉上露出明顯的嘲諷:“鄧遠,他能花錢給你做手術?”鄧遠連忙搖頭:“他只是我弟?!?/br>“愛是什么是什么,”男人無所謂地說,“我早就和你說過,咱們這種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還記得吧?”“……”“你不信我的,走著看吧——你這樣的我見多了?!?/br>徐以寒和鄧遠回家,返程路上鄧遠向徐以寒講起文加的事。文加經營一家小吃店,已經十多年了。他也是性別認知障礙,十七歲就開始吃藥,攢錢手術,到29歲他終于做了豐胸手術,術后三年膠體出問題,又取出來了。“我很多年前就認識他了,在網上,”鄧遠聲音低低的,聽不出情緒,“那時候他還很瘦,后來他胖起來了,是因為吃藥,有些藥會讓人食欲增加?!?/br>“他認識很多圈里的人,很多人都受過他的幫助,他……是個挺好的人,就是命不好,以前吃藥吃得太兇,把身體弄壞了?!?/br>徐以寒想問鄧遠是怎么和文加在一起的,想問鄧遠是不是也受過文加的幫助,想問鄧遠既然文加也是跨性別那他之前為什么打他,還想問鄧遠這些年到底都遇上了什么事兒——但當他看向鄧遠反著光的點點眼影,又問不出口了。他已經明白鄧遠為什么要化妝。因為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那么破敗、骯臟,而他,想盡量體面一些?;瘖y,也許是他為數不多的,能使自己體面一些的方法。回到家,徐以寒幫鄧遠收拾東西。他把塑料袋里的藥瓶藥盒一一拿出來:色譜龍,補佳樂,媽富隆,倍美力,琪寧黃體酮,達英35……有些只剩一兩粒了,有些還有大半瓶。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奇異的情景,如果說男人穿女人的衣服已經并不值得驚訝,但一個男人竟然用這些藥——避孕的,抑制性功能的,增加孕激素的……這場景令他心里裊裊纏纏,滋味一言難盡。每一只藥瓶每一個藥盒,都像一段沉默的沉重的述說。徐以寒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到衛生間。鄧遠正擰開他帶回的那罐不知什么化妝品。徐以寒見他摳出一小塊半透明的膏體放在手心,兩手合起。“這是什么?”徐以寒問。“卸妝膏,”鄧遠沖他笑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似的,“先用手心融化一下,然后再卸妝?!?/br>“……哦?!?/br>沒一會兒,膏體變成清亮的液體,鄧遠將手心貼在臉上,慢慢揉.搓。衛生間明亮的乳白色燈光落在他身上,仿佛圣光。徐以寒定定看著鄧遠,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的心就像那塊卸妝膏,也在鄧遠溫暖的手心里,緩緩融化了。第二十二章粉色喵喵更新了的第三章。“經過第二年的云的平淡開場、呂緯甫的畫風突轉,在粉色喵喵筆下,終于展露出都市軟科幻的魅力,而明麗動人、氣場全開的女主角R,更給這個故事增添了幾分刺激和驚艷。實話實說,在我看來這三位作者,第二年的云不夠認真,呂緯甫不合時宜,粉色喵喵最認真也最拿捏得準。我期待粉色喵喵的下一次更新?!?/br>——暹羅掃文推文徐以寒和方總編、張部長開了個三人會議。方總編就是徐以寒從雜志社挖來的眼鏡男,總管的更新內容,而張部長是蔚藍文學策劃部的部長——這策劃部是前天才成立的,張部長是徐以寒親自招來的高材生。“我看網上對今天的更新評價不錯啊,”徐以寒劃拉著手機,看向方總編,“你覺得怎么樣?”方總編的表情帶些疑惑:“只能說無功無過,節奏還可以,但語言比呂緯甫差太多了?!?/br>“哦……”徐以寒點點頭,“那怎么都夸她呢?”張部長掩嘴笑了一下,她去年才從中戲碩士畢業,圓臉大眼睛,看上很活潑:“徐總,這三章我都追著看啦,我覺得可能是因為粉色喵喵是女生——女生寫的東西,更貼近女讀者的心理?”徐以寒沒說話,看向方總編,而方總干脆地搖頭:“不是的,這和男女沒關系,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br>“是嗎?”張部長眨眨眼,“那真是和我們這行不一樣,我們講的是受眾嘛,同樣一篇文章,也許對這個公眾號的讀者來說是不好,但對那個公眾號的讀者來說就很好,不同的人口味不一樣?!?/br>方總編仍是搖頭:“讀者看文也講口味,有人喜歡感情戲戲,有人喜歡打怪升級……但無論是什么風格、什么類型,總能分出高下的。這個粉色喵喵有些偷懶了,比如她寫男主角,說男主角是‘歐洲人’,還用了‘洪荒之力’……她用了太多網絡流行語,這是寫很忌諱的一點?!?/br>張部長:“???”徐以寒也被勾起興趣:“為什么?”“因為第一,網絡流行語雖然紅極一時,但很快就會過時,真正能被保留下來的、進入我們長期使用的基礎詞匯的流行語,其實很少很少。這樣的話就帶來一個問題:也許這些內容在現在看來很有意思,但過一段時間之后再看,就顯得生硬了,因為后來的讀者可能根本不知道那些流行語是什么意思。“第二,流行語本身容易對作者產生限制,甚至是誤導。比如她寫‘蕭張,一個歐洲人’這句,‘歐洲人’指的是運氣好的人,但蕭張顯然不是運氣好——他能得到超能力本來就是因為他被當做試驗品,就算超能力本身是好的,但蕭張在得到超能力之后也并沒有很高興,相反他覺得自己是異類,他開始懷疑自己。這里面有很多復雜的情緒和因果關系,不是一個‘歐洲人’能簡單概括的,她用這個詞,就把蕭張這個人物的內涵變得單薄了,有些偷懶。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使用了這個詞,那么在之后的寫作里,她也給自己設下了限制,她開始有意無意地不斷強化蕭張‘運氣好’,而忽視了把蕭張寫得更豐富立體的可能?!?/br>徐以寒笑了:“語言的背后是思想,一種語言就有一種思想體系,不受限制是不可能的?!?/br>“但是大多數流行語有太強的價值判斷在里面,對作者來說,這是一種很強的限制,比如綠茶婊、白蓮花……”“是這樣的,但是,”徐以寒的目光轉向張部長,“粉色喵喵更新之后,我們的數據怎么樣?”“的收藏增加了八千三,官博粉絲增加了一萬五,粉色喵喵個人微博的粉絲增加了近兩萬——這才過了三個多小時,徐總,”張部長推推眼鏡,“數據這么好,主要是因為有幾個推文號和營銷號安利了粉色喵喵的更新?!?/br>徐以寒:“我看到了?!?/br>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