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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我總覺得季靖閑有什么地方變了,這種改變讓我覺得陌生,但又無跡可尋。他對我的行蹤依然抓得很死,我也對他言聽計從向他匯報,尤其是外出和朋友吃飯的時候,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問我結束了沒有,我要是回復不及時,回家之后他準會黑臉,搞得我只好把手機放在飯桌酒桌上,隨時待命,其他不明真相的人還擠眉弄眼調侃這是家屬查崗。我偶爾會有感慨,季靖閑怎么突然變得這么閑了。以前的我總是默默等候,期待著季靖閑能夠屈尊看一眼我的世界,可當他真的賞臉來了,我卻覺得不自在了,那種被掌控的生硬的窒息感也越來越強。好在他不再像以前那樣過多干涉和貶低我的喜好,只是我已經不敢再把關于X擇路的任何東西帶進這個家了。這段時間X擇路約了我好幾次,都被我以各種理由拒絕了,他也沒有不高興,畢竟劇組忙也是正常的。再過兩個月,他配音的第一部國漫電影就要上映了,他提前邀請我去參加首映禮,我實在沒法拒絕,才勉強答應了下來。我不敢過多和X擇路接觸,我怕給他的事業造成困擾,畢竟季靖閑作為業界大佬,若是真的想下手整一個藝人,簡直跟玩似的簡單,X擇路說他不怕,不代表我能夠心安理得,我最怕的就是給別人帶來麻煩。條件比較艱苦的幾個實景都在外地拍完了,剩下影城的戲份就相對輕松不少,七叔到場的頻率低了許多,主導權也漸漸回到了我手上,經過七叔這段時間手把手的調教,我也比較游刃有余了。剛在正午的日頭下指導完一場男女主角反目對打的戲,工作人員過來招呼大家吃飯。“哎,今天的盒飯好像不太一樣???”燈光助理伸長脖子往餐車上看。“我的天,看這包裝好像是那個什么什么飯店的高級菜吧,人均快一千的那個?!鳖侐數幕瘖y師首先認出來。負責送餐的人說:“今天是時總請客,全組上下每個人都有份,這場的跟組群演都不要走了?!?/br>負責人話音未落,正在一旁看動作回放的我瞬間成了全場的焦點。“我請客?”我不確定地指著自己,不止大家,連我都一頭霧水。負責人肯定道:“是啊,飯店那邊直接來溝通的,說是時總訂的餐?!?/br>“原來時老師是打算做好事不留名???”女主演喬露調侃了一句,大家紛紛笑了起來。四處我還以為是負責人搞錯了,結果從那天開始,隔三差五就有各種高級餐廳的東西送過來,正餐、下午茶、水果拼盤,應有盡有,甚至還有以我的名義送來的各種高檔護膚品、保健品分發給大家,整個劇組從上到下都被哄得好好的。“跟著時總有rou吃”的玩笑話也漸漸傳開了,原本靠著季靖閑這層關系在劇組混的不錯的我,地位更是被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度,誰見了我都要誠心實意地問聲好,暗地里跟我拉關系,排場直逼總導演宋嶺,畢竟沒人會不喜歡一個花錢讓大家好吃好喝還時常給大家小驚喜的人。然而,在劇組的生活過得越滋潤,我就越忐忑,君子無功不受祿,我想破腦袋也沒想出這個匿名人士是誰,X擇路、劉姐、顏驍還有餐廳那邊我都問過了,我甚至還去問了小張,他之前因為情報有誤的事情一直在給我道歉,我怕是他想表達歉意,但很顯然,這種方式并非明智之舉,畢竟我一無所知。這樣的事情仍在繼續,我也一直沒找出這個匿名人士。這天拍攝接近尾聲的時候,白天還晴空萬里的天突然春雷陣陣,轉眼下起暴雨,連天氣預報都始料未及。雨下了半天也沒有停的架勢,在附近酒店住宿的人都已經走了,我把隨身攜帶的傘給了一個打算淋雨回學校的群演小姑娘,小姑娘是顏驍的粉絲,和我關系不錯,大三課余時間一直在劇組里做義工,現在要趁著門禁之前趕回學校去。這里距她學校一公里路,不好打公交,網約車也一直排不上號,給她急壞了,只好準備淋雨跑回去。雖說現在是春暖花開的季節,但最近流感病毒肆虐,晝夜溫差很大,對女孩子來說淋雨絕對夠嗆。“時老師,我拿您的傘,您怎么回去?”“沒事兒,有人來接我,我拿傘也沒用?!?/br>小姑娘聽罷,這才心安理得地撐傘走了,我目送她消失在灰蒙蒙的雨霧中,便一個猛子扎進了雨里,往地鐵口的方向走去。我騙了她,其實并沒有人來接我。從影視城打網約車回去幾乎要橫穿整座城市,路費不低,暴雨天搞不好還要加價,考慮到前些日子為了答謝小張開銷巨大,我覺得這種時候還是能省則省比較好,淋點雨走到地鐵站而已,我這個身體素質還不至于感冒。我在雨里還沒走兩步,渾身就已經濕透了,狂亂的冷雨鉆進衣領,著實帶著些“春寒料峭”的感覺。這時,一輛深色轎車緩緩停在我身邊,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才看清眼前的車,以及車里的人。上車之后,季靖閑扔了一條大毛巾給我。“擦干凈?!?/br>我立刻擦掉身上的雨水,盡量不弄臟車子。“靖閑,你是來接我的嗎?!蔽野衙泶钤跐窳芰艿念^上,露出一半的眼睛看他。“嗯?!?/br>我只是試探性地問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承認了。“其實,其實不用專門麻煩啊,萬一我叫車了呢?你豈不是白來一趟?!?/br>“你不會叫車的?!奔揪搁e語氣篤定,隨即哼笑一聲,“我不僅知道你不會叫車,還知道你肯定會把傘借給別人,你不是最喜歡關愛他人么?”原來我借傘那會兒季靖閑就來了……車內的抒情曲緩緩流淌,我看著擋風玻璃上的雨刮器,手心不由自主地冒了汗。那次錯過了他母親的忌日,我還以為,我從今往后再也不會有坐他車子下班回家的機會。然而人就是得寸進尺的生物,我腦中突然閃過了一個更大膽的想法。等紅綠燈的時候,我終于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了口:“最近有個怪事兒,總有人以我的名義往劇組送東西,我問了好多人,他們都說不知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季靖閑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種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