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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在他面前,困惑不已地看著他。“讓開?!彼淅涞孛?,毫無起伏的語氣卻壓抑著許多情緒。我只好退到了一邊。我跟在季靖閑身后又進了一個又一個房間,他瘋了一樣,把家中所有關于梔子花味的東西都扔到了一樓空地上,包括那些來源未知的梔子花香安全套。不僅如此,他還一扇一扇地打開所有窗戶通風。我膽戰心驚地陪著他發瘋,從腳底泛起一絲寒意和無助。其實,要讓我去強行制止住他很容易,但我不敢。我跟隨他兜兜轉轉來到客廳,在一旁看著他把那些東西統統裝進大垃圾袋里,忍了好久才問他:“你這是做什么???”“夏爐冬扇,不要也罷?!?/br>季靖閑是極簡主義者,對于不合時宜且無用的東西,他向來棄若敝履,但我想不明白,明明就是和唐玦有關的東西,怎么變成了多余的?不過,我不可能問太多,再問就是不識時務了,說不定也會變成“夏爐冬扇”。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毫無留念,最后他聞了聞身上的衣服,然后直接把上衣脫了,上萬塊錢的襯衣,就這樣被他和垃圾塞到了一起。“靖閑……”“明天會有人來收?!彼岩淮蟠锲啡拥介T外,關上門,干脆利落。而我根本不是想要問他怎么處理這些,我是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總不可能是因為我說了不喜歡梔子花味,為我而扔的吧。我怎么敢這樣想。他的臉上至始至終沒什么表情,我卻覺得并非如此,反倒有一種說不清的違和感。直到這一整棟房子的梔子花香隨風散盡,季靖閑才如釋重負般喘了口氣,我的心情也終于跟著放松了一點。我站在客廳大敞的落地窗前,驀地碰到了天邊的月色,傍晚還彤云密布的天空,此時卻風清月白。“還聞不聞得到?”他問。在沒有梔子花味的空間里,我猛地吸了一口氣,夜風帶來了遠處濕潤的景致,隱隱丹桂飄香。“聞不到了?!?/br>如同一出激烈的交響樂落幕,偌大的客廳里,他站在正中央,環顧了一下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我身上,輕飄飄地給我上了一道鎖。“嚇到了嗎?”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和,也是前所未有的疲憊。我猛地搖頭,亂跳的心臟如同一只受驚的鹿,根本不敢實話實說。他沖我招了招手:“過來吧?!?/br>我立刻聽話地向他走去,盡管腿腳還有些發麻。我剛走到他面前,就被他不由分說直接壓在了厚地毯上,赤裸的上身緊緊貼在我的胸口。我還以為他要上我,沒想到他只是一動不動地壓在我身上,即便是習武出身力大無比的我,也被他高大火熱的身軀壓得差點喘不過氣來。我等了兩三分鐘,發現他真的沒有要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意思,可我明明感覺到他胯下的東西在抵著我慢慢變硬。我動了一下,打算解開他的皮帶幫他,但他卻拿開我的手,從我身上站起來。“靖閑,你不需要解決一下嗎?”我依舊坐在地上,目光看向他胯下,那里明顯鼓起了尺寸不小的一團。“時塵,你不怕我嗎?”季靖閑蹲下身與我平視,眼底隱隱泛起赤紅,“現在的我,可能會讓你很疼?!?/br>他在警告我,但我依舊搖頭,我甚至還有些安心,因為他終于有了一點和剛才不一樣的情緒。盡管,我的確有些害怕,因為我知道,他說會讓我疼,就一定會讓我疼。“沒關系靖閑,我不要緊的?!?/br>最后,他還是沒有上我。那天晚上,我破天荒地收到了一條江鄢發來的消息:“他今天反常么?”“還好,就是扔了一些東西?!?/br>我一面回答得有所保留,一面又期待江鄢給予我一些提示,但事實證明,是我太貪心了,江鄢再也沒有發來任何話。章節目錄第20章無聊是我的,不是唐玦的第20章無聊是我的,不是唐玦的人是依賴五感的動物,氣味牽動的往往不止是嗅覺,還有內心的悸動,就像兩個相愛的人,他們會憑借本能習慣依戀對方身上的味道。然而,季靖閑就這樣把一個關于唐玦的氣味扔了,完完全全,鏟除殆盡……我實在搞不懂他的想法。在我和他同居之前,他對我吝嗇言語,很多時候甚至一個眼神都不愿給我,他是一片高深莫測的海,由于無波無瀾,有太多讓我琢磨不透的地方,然而當我終于有機會潛入海平面之下的時候,我才真切地體會到平靜之下的山呼海嘯反復無常。為此我還偷偷問過小張,可他卻告訴我,季總平時在公司統領大局,一切都很正常。我隱約覺得江鄢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他很討厭我,大概率不會說,況且季靖閑也不讓我和他接觸。我如履薄冰,暗中觀察了好幾天,季靖閑也再沒有任何類似那天晚上扔東西的舉動,如果再來一次,我怕我的心臟會承受不住這種讓人心慌的反常。我不想用定時炸彈來形容季靖閑,但不止是幾天前,包括我與他同居的這兩個多月來,都像是在守著一顆定時炸彈。雖然他每次反常過后,都會對我較之以前更加溫和,像是在補償什么一樣,起初我還覺得受寵若驚,但次數多了之后,我發現我不太能受得住這樣得來的溫和。我有些累了,即使是我這種鋼筋水泥包裹的血rou軀體,好像也不太能抵抗這種膽顫心驚帶來的疲憊呢。不過,也有可能是我在家呆的太久,自己心態悶出了問題,不然我沒理由這么脆弱,明明追求季靖閑才是我活了二十多年來最富有挑戰和動力的事情。好在我的病癥完全消失了,在得到季靖閑的批準之后,我立刻去他指定的那家私立醫院復查。聽到嚴大夫說我已經完全康復的時候,我一時百感交集,我欣慰的是人生終于得到解放,我失落的是季靖閑再也不會專門花時間陪我了。“時先生,恭喜您痊愈?!眹来蠓蚺牧伺奈业募?。“感謝了,嚴大夫?!?/br>嚴大夫四五十歲,是個主任,戴著眼鏡一派老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