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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腸好的繼母?!?/br> “丈夫一死,便將原配的兒子除籍,連喪儀都不讓人家來?!?/br> “來干什么?jian污自己父親的女使,如此大逆不道!” “實乃是天大之丑聞。不叫他舉喪也是應該的?!?/br> “就是親生的母親,也不會認他?!?/br> 一邊鎮守的靈修,并沒注意到申姜已經看不見了,還十分感慨地與她八卦:“明日就是城中測驗天賦的時候,她今日趕著把長子除籍,這是斷人家的前途,多半是畏懼,怕其將來得道?!?/br> 申姜看了個寂寞,又想著自己的事,扭頭想出去,可人實在太多了。她扭頭幾次想突圍,都沒能成功。 這舉喪的隊伍又長得很,半天了還沒有走完。 趕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擠得她整個人都抵在前面的少年背上,動彈不得。還撞了人家好幾下。 不過聽了這么閑話,要是從另一個角度想想,事情又是另一番面貌。并且怎么覺得越來越耳熟。連忙問身邊與她一樣被擠得整個人貼在人背上,臉都變形的鎮守:“這家是不是姓鹿的?小鹿的鹿。長角那種,不是走路的路?!?/br> 鎮守無語:“都說了,沒有姓鹿的?!睂χ砗蟮娜巳虩o可忍大罵:“你再擠我,我就用劍戳你了?!?/br> 直到隊伍走遠,這些看熱鬧的人往路中間散過去,便沒那么擠了。 有一些人跟著隊伍走著看熱鬧,有一些滯留在原地,唏噓著這家長子倒霉,又說這家主實在是個腦子不清楚的人。在世時對自己兒子就不大好,到是對繼室的兒子很好。 “沒腦殼的東西。養別人的兒子養得很起勁?!?/br> 又罵他親生的兒子真不是個東西。 申姜總算是能自由呼吸,對身前的人再三道歉:“剛才人實在太多了。我并不是因為你搶了我的位置,故意撞你的?!?/br> 少年嚅嚅地說了一句:“實在不好意思?!本娃D身打算順著路向城外去。 這時候,卻看熱鬧的人們注意到了他。 原本正嘰嘰喳喳八卦個沒完的,這時候突然像啞了殼。紛紛佯裝沒事,不過眼睛總在少年身上瞟。 少年背著單薄的行囊,也不看人,只默不做聲往前走。 因為行‘注目禮’的人太多,顯得他像是什么天王巨星,正在走紅毯。 鎮守的靈修到是大大咧咧,大聲叫他:“京半夏?!?/br> 少年停步回頭。 申姜怔怔看著他,腦中一聲炸雷。 此時的京半夏,面目已經有了后來的模樣。形似八分,不過稚氣更重,五官固然秀美,但眉宇間的氣質還未成形,美雖美,顯得有些雌雄不分。 “鎮守。我已經除籍,阿父賜的名字已經不能再叫了?!彼蟾耪谧兟?,聲音聽上去有些公鴨嗓。 申姜心情復雜悲喜交加。畢竟她這幾天,可太難了。且京半夏小小年紀就遇到這樣的事。 可聽著說話的聲音,又莫明有些想笑。 “啊 ?!辨偸氐撵`修抓抓頭:“我是想說,你以后好好做人?!?/br> 少年眼眸垂下,看著地面的雪花,沒有吭聲。 表情叫人心中難受。 “路上小心吧?!辨偸氐撵`修說完,扭頭要走,看到申姜,知道從申姜這里得不到想要的,便只對她說了一句:“不要在我蚩山轄地上惹事?!北闾咛咛ぬさ仉x開了。 少年京半夏與申姜四目相對,微微對她頷首,便轉身繼續往外去。 申姜急忙追上去。但一時也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跟在后面躊躇而行。 過了好一會兒鼓起勇氣,跑上前去:“京半夏,我是你母親家的親戚,聽聞眠川的事,特地來找你的?!?/br> 少年回頭看著她。 她笑得很真誠。 少年注視她許久,問她:“那你知道,我母親老家在何處?” 申姜張口結舌。沒想到他看著清澈單純,其實還挺有防人之心的。 少年認真在等著她回答。 “其實我父親是你外祖母娘家的孫輩的妻子的娘家的侄兒,關系是有些遠的?!鄙杲荒樥\摯地圓。 “那也該知道我母親家在何處的?!?/br> “我還沒有說完?!鄙杲荒槆烂C:“我父親幼時被人拐賣至他鄉長大”然后呢……“得幸養大他的人家,家境不錯” 就……就就……“可他又偏喜歡上了家里的下人也就是我的生母,不為家中所容,于是十幾歲上與我母親私奔至山中。我長到幾歲母親去世了,他便帶我返回家中,祖父母叫他將我送走,他自是不肯,于是不歡而散。直到今年他病重。我抱著撮合兩方合好的心,離開山里找尋祖父母去。才知道我們在山中修道時,外頭已過去了好多年,祖父母早已過世,且我父親并非是祖父母親生的。但要說我的親祖父母在哪里,這一家的后人也說不清楚。后我給自己算了一卦,卦象叫我來眠川找一個叫京半夏的,說我父親是這個人的外祖母娘家的孫輩的妻子的娘家祖輩的爺爺。只要找到這個人,同他一道返回鄉里,就自然找得到自己的親人,可叫我父親在逝世之前,與世俗的親人見一見?!蹦梁?。 少年聽完看著她,似乎有些疑惑。 “你這眼神我明白。你猜得沒錯,我正是擅長卜卦的入道修士。當然了,我突然這么說,你不信實屬正常。等到了地方,找親人對質,你自然就知道我沒有騙你了?!鄙杲攀牡┑骸拔译m然住在山里,但十分知道世間險惡。我們結伴走,我會保護你的。到了地方若是我找錯了,我自離去不會煩你?!?/br> 少年到并沒有反對。只是說:“你身為靈修,若確實如此高強,怎么沒有算到我已經不叫京半夏?” “你叫鹿飲溪嘛?!鄙杲⒖陶f,對他笑:“其實我覺得京半夏更好聽。鹿飲溪這個名字固然意悠遠,可卻有些冷淡,不好親近?!?/br> 少年愣住。大概沒想到,她真的能知道??伤_實才剛給自己取了這個名字,并沒有外人知道。 “這個名字是你自己取的?”申姜問。 鹿飲溪遲疑了一下說:“除了籍就該有個新名字。但我這里并沒有長輩?!北砬橛行├淠聛恚骸凹幢阌?,因為我jian污了阿父的女使,所以他們不愿意理會我。又怎么會給我取名字呢?!?/br> 申姜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覺得自己似乎不大會說話,連忙改口:“認真想一想,方才是我太淺薄,半夏只是藥材,又不名貴,實在配不上你這樣的人材,到是鹿飲溪比較好聽,也更相襯一些。你很會起名字?!?/br> 他穿得少,這樣的雪天就只得一件薄薄的棉衫,腰帶一系更累得人清瘦。臉發紅,手上早生了凍瘡。但雖然有補丁,可方才申姜與抵在他背上,聞到的是潔凈的皂角味道。 此時風雪起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