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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相互對峙。 對方身上像波浪一樣起伏,最后有一只古怪的眼睛,從身體內浮出來,注視著孟夜的方向。 那雙眼睛布滿了紅血絲,瞪大如銅鈴,亢奮似乎有著不可思議的精力又好像疲倦得無以復加。就如同它的存在本身充斥著丑陋與自相矛盾,令人無法描述無法理解。 而它身體不知道哪個部分,發出昏沉的,如同咒語一般的詭異聲音。 就在孟夜舉步要走向它的時候。 突然聽到了身后,什么東西壓到樹木、雜草的聲音。 像是一大群東西正向這邊匯集。 一開始還很遠,但瞬間就已經在身后。他還以為仍然是臆咒,但下意識回頭。 看到的卻是‘血rou之?!?。 那些明顯是人類殘肢的東西,噴涌而來,就好像海浪。蠕動著快速地前行。碎裂的眼珠兒,rou沫,殘肢斷臂,它們好像都有生命。夾裹著各種路上帶來的雜物。 越過他直奔向那不可言喻之物而去。 隨后就像之前他見到過的那樣。這些碎末與殘肢都很快成為了它的一份子。 金鈴被擠出了身體,掉落在地上。 奔涌的‘血rou之?!d延不絕。甚至孟夜還看到了幾個東彎的人。 足足過了十多分鐘,這一切才結束。 不可言喻之物將這些東西已經完全吞噬掉,但形體卻并沒有變得很大,反正更縮小一些。 它那只眼睛看向孟夜,隨后就丟下他,和已經碎裂的金鈴離開了。 孟夜被這駭人的場景所震撼,直到它消失才恢復意識。 他緩慢地向前走了幾步,看向地上那些被血海夾裹到這里的東西。 大部分都是些垃圾,但他也看到了,一件已經殘破的大袍。 那是件已經殘破的法冕衣。上面的頌文失去了原有的光澤與顏色,污濁不堪。 孟夜用顫抖的事,把這破布拿起來。 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 在周明已經離開七八天之后,孟家的人都沒有趕來,那只能說明宋分時說的是對的烏臺反水了。東彎沒有符可用必然只能實行B計劃,回防死守,以求自保。 別處不可能有法冕……‘血rou之?!菑臇|彎來的。 他不愿意去想,東彎可能是什么情況。 扭頭麻木是看向四周地面。 在溪邊,他撿到了一塊透明的碎片。 有點像是什么高透明的玉料。 他面無表情拿著在溪水中洗干凈。 很容易就分辨,這是祭道上的靈棺石碎片。 孟夜原地站了一會,將心中所有雜亂的聲音都壓抑下去,走到溪中洗了個臉,又把身上的血都沖洗掉,然后轉身向那不可言喻的東西消失的方向走了一段。失去蹤跡后不得不放棄。 扭順著來時的路出去。 路上他丟掉的宋分時的頭顱還在原地。它沒能趕上大流,被遺棄在了這里。 宋分時努力地盯著他看,想發出聲音但因為聲帶已經被撕裂,而只是徒勞地張著嘴。 他一腳踢開。繼續向外走,很快就遇到了正在地上爬行,企圖找到自己頭顱的身軀。 孟夜隨手,扯了一斷長藤把這手舞足蹈的身軀四肢捆綁起來。系在樹上。 大概是因為金鈴已經沒有再吸取他的生命,他感精神好了很多。 這一系列運作下來,并不需要休息太久。 只稍微坐了一會兒,就繼續向外去了。 那個不可言喻之物離開后,時間場也消失了。 回到村子他并沒有用太長的時間。只是身后咯吱咯吱的磨牙聲不止,每過一會兒就不得不停下來,加牢后頸上的守護頌符。 原地還留了一輛車,是指紋鎖的。 孟家的人來過,又走了。一切都已經被收整干凈。人蛹不知所蹤,裝人蛹的車子也不見了。地上血跡被沖洗干凈。 孟夜蹣跚地走到車邊,指紋鎖識別了他,車門打開。 車里放著一袋餅干、換洗的衣服、幾包消毒的濕毛巾。還有一個小包,里面放著手機充電器、耳機、一包煙、一些零錢——這都是常規cao作。還有一個游戲機和看劇用的平板——這個是清掃隊那些‘小孩’的創新。 他們總愛在清理完后,給可能會成功活著回來的同伴,留下幾樣毫無用處卻能讓人放松,感受到自己回到現代社會的東西。 孟夜脫掉衣服。打開濕毛巾袋從頭到腳擦了一遍。然后換上干凈的衣服,坐上了車。 撕開煙盒抽完一只煙,才扭頭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攏起來。 拿起手機的時候,他長久地遲疑了一下。最終取下手機卡順手丟到置物盒里。然后開機試用了一下耳機和播放器,才啟動了車子。 十多分鐘后,他的車子到了最近的小鎮。 不過幾天,原本熱鬧的小鎮,路上只有稀稀拉拉地幾個人 開攤賣菜的、做早點的,背著書包上學去的。 除了人少了很多,看著似乎沒什么不同。 孟夜有些猶豫,但在人少的地方打聽情況,比去人多的大城市要好。 他把手機上的播放器打開,帶上耳機,聲音調到最大,邁步下車。 走到街上之后,他才發現有些不同。 街上總共只有十來人,但都走路歪歪扭扭,似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孟夜走到早點攤,叫老板給自己五個包子,然后丟了十塊錢在桌上。因為戴著耳機聽不到,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太大聲。 老板轉身走過來。 孟夜注意到,他的手指像是章魚須,每根手指都像是各有思想,往不同的方向曲卷扭曲。 一只耳機耷拉在臉側靠近腮幫子的地方。一只眼睛仿佛有生命,自顧自地瘋轉,另一只正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孟夜。 一動也不動地盯著他。 隨后突然醒悟似地,指著他叫了一身就撲過來。 孟夜反應迅猛,閃身躲過。 這時候所有人的都激憤起來,有人沖過來拉拉扯扯,碰掉了孟夜的耳機。他想撿但沒有機會。 好在,對方叫的并不是那句不可說之詞句,他甚至都不是在對孟夜喊,而是在對所有沖上來的其它人喊。 “這個人是我的,不要搶,是我的。我先發現的?!?/br> 有女人在哭:“我已經不能維持外貌了,你們讓給我吧行行好,求求你們了。你們可以去別處找,離開這里。但我不行的,我家里孩子老人?!甭曇艉煜袷鞘裁垂緡?,但勉強還能聽得近。 還有聽到吵鬧的人,從附近樓中跑出來。 但也不多,只有十多人吧。 各種各樣奇怪的臉,詭異的身形。 原本死氣沉沉的街道,一下就如同滴入冷水的油鍋。 好在這幾十人,并沒有受過訓練。雖然人多,但只是烏合之眾,孟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