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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才突然驚醒過來,想也不想地飛速向外爬去。 心中只兩個想法,一是,一刻也不要再繼續浸泡在人的‘湯汁’之中。 二是,逃走。 快逃命去。 不要像那個犯人一樣死掉。 她的出現引起了一陣驚呼。 正在裂隙處打算進來搜尋的青衣,冷不防被她撞了個正著,大約是打出什么東西,想要取她性命。 她也感到自己眼前光斑閃耀??蓞s并沒有感覺自己受到任何阻礙,竟然去勢不熱,快如劈竹,就索性更用力地向前沖。 在頭頂的壓迫感消失,意識到自己終于從滿是血沫的縫隙中爬出來后,她開始拔足狂奔。 身上又粘又滑令人惡心的觸感遍布每一個毛孔。 哪里有水的? 記得似乎哪里有水的。 不,現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該從哪里逃走? 急奔之下張目望去。 卻發現自己已經在包圍之中。 遠處許多人,遠遠環繞著她,目光好像在看著什么奇怪的東西。 石階上的小丫頭站在僅存的仆役中,和他們一起,張口結舌瞪著她。 人多,卻一片寂靜。 她覺得在這種環境的襯托嚇,自己轟隆隆的心跳和奔涌的血脈流動的聲音甚至都太過響亮。 這些人在看什么? 她緩慢地轉身,環顧四周,一個一個地審視他們。 是他們有什么不對勁,還是自己自己有什么不對勁? 她看看自己雙手,除了血跡重并沒有什么異樣,衣衫浸濕,濃稠的血沫順著粗糙的布料滑落,滴落在像虛空一樣的黑暗。在她腳下的這片黑暗中,到處都是那些還沒有消散的光團。它們像一個個從深淵中冒出來的泡泡,緩慢的向上漂浮。 最近的那個,離她不過十幾米。 等等…腳下… ……虛……空?…… 幾乎是在她意識到自己懸空的瞬間,整個人猛然下栽墜去。 她急切之下大約是喊出了聲。 奇跡般的,這次真的身隨意動了。 就在她臉只離那個光泡泡幾厘米的地方,下墜之勢猛然停止了下來。 她成功地浮空,像一根毛。 在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 臺階上有匆匆的腳步聲,小丫頭邊跑邊沖著這邊緊張地大叫:“姜姜!姜姜!你沒事吧?”裝腔作勢地大聲喊話:“她是夾河川李氏之仆!她是夾河川李氏李繁枝最喜歡的仆役!你們不能隨便殺她?!甭曇裘髅髟诎l抖??蛇€是大叫個不停,為才認識的小伙伴爭取生機。 實在是個非常善良的小孩。 申姜雖然倒吊在那兒,但緩過了氣,正想開口。 就見到面前的那光泡,猛然向外膨脹而來……… 不遠處石階上,正在跑著的小丫頭,被突然申姜方向迸發的巨大光團,閃得捂住了眼睛。 隨后,就像是有什么東西,無聲戳破了那些泡泡,只是一瞬間,所有的光泡都消失了。 她努力地睜大眼睛,看向那片黑暗之中。 可什么也看不見。 申姜死了嗎? 她不知道?;仡^想向誰征詢答案,可她身邊只有幾個和她一樣茫然的仆役。 “啊,可能也像那個仆鬼一樣,被化成血沫了吧?!逼鸵蹅冃÷曊f。然后隨風一揚,什么也沒有剩下。不像前一個,還能在洞里留下些沫沫。 “她是不是入了道的靈修???”他們在嘀咕著:“不然怎么會滯空?” “不可能吧。靈修誰會做仆役啊。簽訂了仆役之約,就是把自己的性命放在主家手中。烏臺、趙氏、錢氏、孫氏有靈修為仆十分正常,畢竟是大家族,誰不想鉆營進去??衫罴摇呛恰?/br> 小丫頭聽得有些難過。 她才剛跟申姜熟悉起來。這里的仆役因為她的主家只是散修,都不愿意搭理她。她也就只配和李氏的仆役說說話了,可現在,唯一的小伙伴也死了。 而自己還能在這里呆多久呢? 就算不會有申姜這樣的壞運氣,被犯人牽連,但也許明天,就會有某些大姓、大戶嫌輪值太慢,企圖除掉她或者她的主家騰出一個位置來…… 她轉身,耷拉著腦袋,跟著仆役們在監察青衣的喝斥下,繼續向坑洞上去。 但懸浮在坑洞中的,青衣們則不知道為什么還停在原地沒有動。 這時候,小丫頭聽到有一個青衣疑惑的聲音:“怎么回事?殺一個仆鬼,都只是讓一個星芒的光變淡了一點,怎么現在卻所有的星芒都消失了?難道殺一個仆役,需要用到這么大的代價嗎?” “會不會是別的東西?” 小丫頭曾聽主家說過,‘星芒’是非常強大的頌法,可以撕裂毀滅一切。 可‘星芒’消失,是不是表示,它被打敗了呢? 她小心翼翼地問一位剛回到臺階上的青衣監察:“姜姜……我是問,剛才那個仆役會不會沒死???是不是掉下去了?!?/br> 青衣監察只冷聲說:“你是哪里的?沒差事要做嗎?” 小丫頭再不敢問,連忙快步跟上其它仆役們了。 青衣監察轉身,皺眉向下墜去。仿佛一道閃電。 另外幾個青衣一見他動,也連忙跟上。 “分散一些。剛才感覺什么東西墜下來了?!睘槭椎那嘁卤O察高聲說。 其它幾個人應聲,急急散開。 幾個人布成網狀,急驟下馳。 就在牢山的燈光出現在坑底的時候。 青衣監察終于發現了目標。 黑暗中,一只小巧的簪花正在墜落。 它原本不知道是什么模樣,現在看著,是一塊腐朽的木頭雕成的,看著不過是粗陋之物,形色俱差?;ǘ渖喜紳M了蛛網一樣的裂紋,似乎只要再承受多一絲絲的力量,就會崩壞碎裂。 當青衣監察伸手抓住它的時候,還有些擔心它會不會因為不受力而在自己手中碎成粉末。 可沒想到,它遠比看上去更堅韌。 其它幾個青衣也深感意外:“這什么呀?主上的星芒全部崩壞,它卻還沒有泯滅,甚至還只是龜裂而已?!?/br> 幾個人落地后,便圍上來看。 其中一個手欠,竟然拈了個‘訣’向簪花上打去。 其它幾個斥罵他:“你干什么?!?/br> 他說:“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打不爛?!?/br> 那幾個沒攔住。只以為不好了,絕對要被打壞了。 卻沒想到,那個‘訣’打在簪花上,卻像泥沉大海一般,明明看上去十分脆弱,一陣風都能吹壞的花,在這一擊之下,甚至連裂紋都沒有多添一條。 幾人一時愕然:“這什么法器呀?” “仆鬼已死,跟仆鬼接觸過的人也死了,只留下這么一個法器。還是拿到鑒天司去交差吧?!?/br> 說著一行人便向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