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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人有些為難:“那人手……” “這個任務是最高優先級別。他們會配合你?!泵弦够仡^看他:“調度室那里,我會去說,現在開始,別的調查任務你不再參與,這件事有進度直接向我匯報,所有信息只要是相關的,上報前不要做篩檢,我需要全部?!?/br> 調查人愣了愣,點點頭:“好?!绷⒖檀掖胰チ?。 孟夜一個人在房間呆了好一會兒,才匆匆出門。 往東彎孟家的祠堂去。 孟家祠堂里,供奉著歷任淵宅主人的牌位。 上面有每任主人的全名。這些人的尸骨,也像孟家其它人的尸骨一樣,埋在東彎山上。 重要的是,看守祠堂的添燈,已經九十多歲了,可以說是一本淵宅的活歷史書。沒有她不認識的人。 - 烏臺這次前來淵宅的,有十多個人,兩侍童提著香爐開道,隨后的人衣著鄭重,赤足緩步而行。 街邊路人紛紛退避,垂首不敢直視。 只有無知的幼童不聽長輩斥責,叫著:“阿奶阿奶,有九重,他們穿九件衣裳熱不熱?!?/br> 這時候布料多為粗制,只有各靈修山門與世家才用得上靈織薄錦,但工藝十分復雜,非常耗費靈力。 越薄的布料,越顯得著裝的人身份高貴。 重重疊疊之下微風也能使其飛揚,并不顯得累贅反而有飄飄仙人之姿。 隊伍經過了長街,一直到雙巷外面的玉碑前,才略作停頓,互整衣冠。 玉碑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看上去晶瑩剔透又有古樸之風。上面沒有字。滿碑意義不明的繁復花紋交織。 雖然并沒有明文法令,但這地方附近的人輕易是不會跨過碑界進的。 一是怕有冒犯傳說中的姑姑,二是在這里出現的古怪靈修多,不是重病垂死,就是半死,大家覺得晦氣。 此時到了都來看熱鬧。只是站得遠,不敢太近。 陳三七也在其中。 眼看著烏臺的人把巷口都占滿了。他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過去并不太可能。在猶豫了一下之后,深吸了一口氣,大喇喇地穿過這些人,向巷中走去。 烏臺提香爐的待童叫住他:“你干什么的?” 他理直氣壯:“我要去淵宅拿東西,姑姑給我家主人看過病癥,令我現在過來拿的?!?/br> 說著眼珠兒一轉,忐忑地說:“呀,你們烏臺家要是不讓我拿,那我就不去了?!迸ゎ^就走嘀咕:“好大的威風。姑姑的事也要管?!?/br> 待童嚇了一跳:“你胡說什么!你且等等?!?/br> 轉身往隊伍前列的人過去低聲細語。 對方瞟了陳三七一眼,不知道回了一句什么。他便急匆匆地回來:“去吧。你去了可不亂說話。我方才就是隨便問一問。誰說不讓你去了?” “哦?!标惾弑愦蟠筮诌值卮┻^這隊人,路過隊伍中孟臨川的身邊,人家看他,他也直視人家,半點也不心虛。 眼看要擦身而過時,孟臨川突然叫住他:“我聽說,淵宅煬池之靈陳三七已經變成了個中年人。像你這般。你不是去過淵宅嗎?應該見過他吧?”帶著審視。 陳三七翻白眼:“因姑姑幫我家主人治病,我幫著在外面里面地,來回跑過幾回腿。取取存錢什么的。但里面沒見什么中年人。我不知道也沒見過。你說的,不會看到的是我吧?” “方才我來時,聽路上的店家說,淵宅這邊買過車和馬。我記起,方才在酒樓見著你,也見著了新馬車。這是何故?” “買什么車馬?這車馬本來就是我買的。我家主人惡魘已除,可落下了心病,以至于行動不便了,要回家不得置辦東西嗎?我不止買車和馬,還買了輪椅呢。你們管得著嗎?麻煩你讓讓好嗎?”說著便急匆進了巷子去。 走了幾步后回頭看。 孟臨川還在看他。而孟家的人已經收整好,正跟在他身后向這邊來。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加快了步子三兩步沖到大門,拍門大叫:“姑姑!我家主人日前來看診,方才上午才走的,走前忘記拿藥了,現遣我回來取?!?/br> 然后像是聽到了什么回話,應聲:“好?!?/br> 用大袖遮住了,自己開了門閃身進去。 卻做成,是里面有人應門,讓自己進門的樣子。 趕在對方的隊伍走近之前,急忙‘砰’地把門關上。 背靠著門,猛地松了口氣。 烏臺的隊伍幾乎是跟他前腳貼著后腳到了。 但隊伍最前面的提香侍童,只看到他的一片衣角。 隨后大門閉合,顯露在眾人面前的,便是門上的“東主外出,歸時不定”四個大字。 侍童一時遲疑回望隊伍中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說不在家?!?/br> 中年人看著那幾個字,微微蹙眉,但仍然點點頭對他示意,他這才提著香爐,舉步上臺階,扣動門環。 “烏臺孟氏,聽聞新姑姑已經到任,前來探望姑姑?!?/br> 陳三七站在門內,調整了一下呼吸,小聲試了試聲音之后,退開幾步,才對著門開口:“姑姑不在。你們不識字嗎?” 這聲音一改之前歷經滄桑的暗鴉,又清亮又動聽,帶著幾分冷酷與桀驁。與他的面容格格不入。要是有人看到他,絕不會相信這樣的聲音,是來自于這樣一個人口中。 隨后外面久沒有聲響。 他連忙上前幾步,耳朵貼在門上。 約是商量了一會兒,侍童的聲音又再響起:“可我方才卻見,有一中年仆人進院中去了?!庇终f:“姑姑不愿意相見,未必是對烏臺有什么誤解?若不能一一辯解一番,余一干人等,斷不敢擅自離開,直至見到姑姑為止。還請姑姑體諒?!?/br> 這話說白就是,不論怎么樣,一定要見到人,不然就在這兒一輩子也不走了。 陳三七跟他們對峙了半個多小時后,從門縫向外看。 外面人靜靜矗立,沒有一個移動分毫。 他皺眉退回臺階下,臉色陰沉下來。 淵宅是元祖的發妻,而烏臺不過是元祖之徒眾。論起來淵宅是烏臺的長輩。 長輩說不在家,你還堵著別人的門,也太囂張了,這是來探望來了,還是示威來了? 總歸今天的事不能善了。 不然丟了淵宅的臉,也叫這些人越發囂張,以后誰還把淵宅放在眼里。 他沉步走到門邊,雙手握著門上兩處銅環,閉著眼睛領得呼吸沉靜下來,口中無聲默念,片刻之后猛然停住,一把拉開了大門。 就在外面的陽光從大門漸開的縫隙中,一點一點落在他身上的瞬間,無端不知道哪里來的狂風,‘呼啦’地從地面驟然而起,他原本粗糙的皮膚,像是干枯的脆殼一般,被風激卷而逝, 露出里面瑩白的肌膚。 站在最前面的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