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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楚憐每次都會換號碼,非常謹慎。 “聽說相野對當年宗家的事情進行了實名舉報?”他開門見山。 “楚先生的消息可真快?!弊诿呖吹匠鹨糍咳槐犙?,眼疾手快地趁她張嘴說話前用布團堵住了她的嘴,而后就在她面前講起了電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是相野識破了我跟你的交易,企圖破局,或者說,他的消息就是從你那兒拿到的?” “不用套我的話,我不至于把信息告訴他,讓他拆我的臺?!?/br> “但是聽楚先生的語氣,你好像一點都不生氣?” “后生可畏?!?/br> “好一個后生可畏,楚先生海量?!?/br> 楚憐笑著,“不過我提醒宗先生一句,我們之間的交易,一旦開始,就沒有結束的可能了。當然,你也可以想辦法殺死我,那樣就沒人知道你做內鬼的事了?!?/br> 宗眠:“你又想讓我做什么?” 楚憐:“開除相野?!?/br> 宗眠微訝:“開除?” 楚憐沒有解釋,宗眠卻很快理清了其中的邏輯。相野舉報,真兇必定會想辦法對他下手,不論是想毀滅他手上的證據還是直接滅口,總之,是個被壓迫的下場。 那不如趁這個機會,讓相野被開除出緝兇處。還能延續之前的計劃,用相野來引出邢晝,一舉兩得。 宗眠不由咋舌。 這瘋子給相野安排的都是什么劇本,男友變成通緝犯,自己也遭到迫害而被開除,他就非要毀了相野,把相野徹底拉到黑暗中去嗎?再回顧從江州開始的那一系列事情,他用謊言顛倒黑白,一個“五十萬”的故事就足以誅心,如果不是相野心志堅定遠超常人,怕早崩潰了。 “我是宗家的幸存者,理應保住相野,追求真相,你讓我去開除他?”邢晝道。 “在這種情況下,開除他也是在保全他,不是嗎?!背z答。 “那他就只剩一個人了,楚先生不覺得他有點可憐?” “如果你不愿意把他送過來,那就用沅來換他?!?/br> 語畢,楚憐又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宗眠在心里暗罵一聲“老狐貍”,面上卻仍平淡無奇。他打開定位系統看到蒼的位置,那也代表著楚憐的位置,距離官水潭不近也不遠。 他掃了一眼仇音,兀自撥通相野的電話,將楚憐的話復述給他。仇音聽到他們的交談,一雙眼睛已布滿了紅血絲。 宗眠就是故意的,故意當著她的面商量怎么對付楚憐,甚至還開了免提。 “我們哪怕知道了楚憐的位置,也不好對他動手。機會只有一次,蒼這個棋子也只能用一次,不成功則成仁?!彼?。 相野的聲音隨即傳來,“如果緝兇處把我開除,他一定會再次出現在我面前。到時候我和蒼一起動手,再安排方斗帶人躲在暗處支援,或許能行?!?/br> 宗眠:“殺他也許能行,活捉很難?!?/br> 相野:“那就直接殺了?!?/br> 仇音:“唔?。?!” 她不可置信地盯著手機,似乎不能理解先生數次放過相野,相野卻能這么冷靜甚至殘酷地說要直接殺了他。 可宗眠淡然地掃了他一眼,轉身就出了房門。他來到門外,在監視器前坐下,一邊給自己倒茶一邊說:“可是我懷疑楚憐是強行逼著鹿野的人都過門而出了,而且過門的數量還在增加,如果我們抓住楚憐,說不定還有挽回的余地,否則鹿野的人要是真的都過來,那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而且,邢晝還沒回來?!?/br> 相野:“那就等我跟他見過面之后再說?!?/br> 宗眠頓了頓,沉聲道:“相野,他是個蠱惑人心的魔鬼?!?/br> 相野卻語氣平靜,“遲早有那么一天的?!?/br> 宗眠也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但作為一個憂郁詩人、作為一個被朋友托付了男朋友的人,他還是要多說幾句。 “或許他把你當成了世界上的另一個他,宋沅和相齊,同樣都曾保護過他,可最后又都因為各自的原因背棄他,甚至反目成仇。只有你,他們從始至終都在保護你,如果你最后跟楚憐一樣墮入黑暗,那將會是件無比諷刺的事情?!?/br> “或者說證明了一點,人性本就讓人毫無期待?!?/br> 邢晝在離開前,也曾做過同樣的勸告:“相信你跟他們不一樣,相信自己做出的判斷,就算是楚憐,也不能動搖你?!?/br> 相野聽了,便反問:“那你們相信我嗎?你們把這種期待強加在我身上,要求我不論何時都保持正義和善良,是不是也有點強人所難?” 宗眠無奈一笑,“我和邢晝已經越線,確實沒有資格要求你這么做?!?/br> “嗚——”水燒開的聲音忽然傳來。宗眠岔開話題,問他在做什么,相野隨口回答:“泡面?!?/br> 宗眠微微蹙眉:“泡面不——” 相野:“你敢跟邢晝打小報告,拉黑你?!?/br> 下一秒,電話掛斷。 宗眠接連被兩個人掛斷電話,這口氣也是堵在嗓子眼里,很難下去。過了幾秒,他又失笑,相野倒是對他挺了解,畢竟他是——緝兇處最愛打小報告的人。 一點不值一提的小愛好。 另一邊,相野倒水煮泡面,靜等五分鐘,完犢子,發現泡面桶里根本沒給他裝叉子。找遍整個中醫診所,碗筷是老中醫的私人物品,都被他帶走了,愣是連雙一次性筷子都找不到。 他站在后門口的樹前猶豫著是不是折兩根樹枝湊活,但潔癖犯了,面坨了,于是轉身回去點外賣。 第98章 水潭之底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宗眠在京州發難,捏著相野的舉報,誓要徹查到底。他作為緝兇處現任的隊長,又是滅門慘案的苦主,上面無論如何也要安撫他,于是提出要將相野召回京州問話。 如果滅門慘案真的有內幕,代表上層也被鹿野的人滲透了,這是件非??膳碌氖虑?。但此事不宜聲張,所有人都覺得應當暗中調查。 上層秘密召開了會議,與會的除了宗眠、緝兇處的直屬領導等等,還有秦局長,他也參與過當年宗家的案子。 可是無論他們說什么,都遭到了宗眠的反對。 讓人護送相野入京? 不行。邢晝就是在入京的路上丟的,至今也沒人給緝兇處一個說法。 讓江州的警方介入,京州遠程遙控? 不行。宗眠對秦局長的不信任幾乎擺在了臺面上,他有理由懷疑最近發生的一切都是針對緝兇處的一場陰謀。此時此刻,讓任何人去接觸相野,都有殺人滅口的嫌疑。 秦局長黑著臉,質問道:“你在懷疑我?” 宗眠回答得漫不經心:“您不也是這么懷疑邢晝的嗎?” 秦局長:“邢晝的罪行證據確鑿,而相野的舉報無憑無據,說不定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