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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的刑臺。他開著車來到了碧海山莊,把鑰匙隨手丟給泊車員,正要進去,卻聽見后面傳來鳴笛聲。 他停下腳步回頭,就見一輛黑色轎車駛了過來。車窗降下,露出一張熟悉的嚴肅臉龐。只是他太過嚴肅,生硬過了頭,難免顯得不近人情。 “秦局長,真巧?!弊诿呶⑿?。 “是你啊?!鼻鼐珠L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卻沒有下車。這情形,宗眠站在大門口,秦局長坐在車里,倒像是宗眠在特意迎接他。剛才這汽車突然鳴笛把宗眠叫住,顯然是故意的。 只宗眠一身名流氣度,今天更是特意打扮過的,著裝低調又奢華,微笑著站在那兒不說話,倒像是這山莊的主人。背后那透著璀璨燈光的大廳,就是他的陪襯。 秦局長微微蹙眉,門童連忙上前,恭敬地為他打開車門。 宗眠等著他,落后他半步往里走,禮數是做足了,誰也挑不出錯??伤e庭信步的模樣,走哪兒都是主角。 這就是宗家的繼承人。 看見他的人,腦海里都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這個認知。在這一刻,將宗眠與緝兇處掛鉤的人反倒是少數,他們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宗家來,如果宗家沒出事,眼前這個人說上一句“天之驕子”也不為過。 這十多年里,宗眠并不常露面,所以熟悉他的人不多。只有秦局長對他還算熟悉,察覺到了他身上的變化。 以前的宗眠很低調,現在的宗眠卻開始展露鋒芒。想起在前幾次會議上的言語交鋒,秦局長不由開始重新審視他。 進宴會廳需要搜身,不能攜帶武器,老套路了。宗眠無所謂地抬手讓人檢查,秦局長卻忽然開口,說:“不用檢查了,宗隊長有分寸,想必不會帶不該帶的東西。而且,緝兇處的東西制式特殊,不用做這種無用功?!?/br> 宗眠迎上他意味深長的眼神,笑說:“確實。不過秦局長有一點說錯了,我只不過是代理隊長?!?/br> 秦局長沒說話,率先走了進去。 宗眠看著他的背影,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摸了摸食指上的祖母綠寶石戒指,他沖檢查的人禮貌地點點頭,也迆迆然往里走。 識貨的人認得出來,那是宗家的傳家寶,光是那一枚戒指就能拍出天價。十多年未見,圈里有人猜測它早就在那場滅門慘案中遺失了,沒想到竟一直在宗眠手中。 碧海山莊的總經理不是京州人,對宗家也不甚了解,但他也認得這戒指。這是山莊主人的戒指,那個從不露面的真正的老板,就是宗眠。 可他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于是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依舊保持得體的微笑迎接客人。 至于今天的這場飯局究竟有什么意義,也不是他該探究的。 一夜過去,表面上,京州的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什么變化,但許多人都開始重新審視宗眠。 遠方的陳令收到消息,說:“也許我們都被宗眠騙了。他這么多年不是真的低調,只是在韜光養晦,掩蓋他的野心罷了。這么看,犧牲一個邢晝無可厚非,緝兇處也不過是跳板?!?/br> 這么說著的陳令,眼中卻沒有多少驚訝。他自己就是個有野心的人,自然不會為別人的野心吃驚,更甚者說,他反而因此高看宗眠一眼。 至于宗眠的野心是什么,那顯而易見。 仇音:“他想讓宗家東山再起?” 陳令:“或許吧?!?/br> 仇音沉默片刻,道:“他又聯系了我,讓我轉告先生,他想跟您再談一筆交易?!?/br> 陳令:“他還有什么要求嗎?” 仇音本能地不想回答。她越是接觸宗眠,越察覺到他的不可控,她怕宗眠的野心太大給先生帶來麻煩,但也知道,自己這般畏首畏尾,只會讓先生厭煩。 “他要求直接與您通話?!背鹨舻?。 陳令在思考,片刻后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邢晝有下落了嗎?” 仇音帶著歉意回答:“暫時還沒有?!?/br> 陳令:“宋沅呢?” 仇音:“也沒有。烏雀山之行損失慘重,是我的失職,我一定會盡快找到他?!?/br> 陳令笑笑,卻沒在意,說:“那就讓宗眠直接跟我說話吧,讓我看看,他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br> 仇音應下,轉頭就去安排。 為了確保陳令的位置不會因為這通電話暴露,她當然不能讓宗眠掌握主動,只讓他等著,先生自會聯系他。 這通電話最終響起于日出時分。 宗眠喜歡睡懶覺,驟然聽到電話鈴響,渾身上下溢出的懶怠和喪氣濃得快要化作實質。只是他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揉揉眉心,接通電話。 “楚先生好興致?!弊诿卟挥貌戮椭朗钦l,抬頭看向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陽,說:“托您的福,我很久沒看過日出了?!?/br> 陳令其實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最近比較喜歡日出。也許換了個身體后,他的心態也有些變化。 “日出很美,不是嗎?”他問。 “是啊?!弊诿咦叩酱斑叴蜷_窗戶,清晨的冷風吹進來,讓他的大腦瞬間清醒。他看著遠方的紅日,由衷說道:“這是個充滿希望的時刻?!?/br> 陳令:“所以你想跟我談什么?” 宗眠:“相野?!?/br> 陳令:“愿聞其詳?!?/br> 宗眠:“他很聰明,開始懷疑我了?!?/br> 陳令語氣輕松,“那又怎么樣?他拿我當敵人,你要對付他,不該來找我?!?/br> 宗眠:“但我看楚先生似乎對他很關心,從他出現在我們視野中到現在,你有那么多機會可以殺他,卻一直沒動手。他拿你當敵人,那你呢?” 陳令:“我只是不殺他,但不代表你可以拿他威脅我?!?/br> 宗眠笑笑,說:“這不是威脅,楚先生,這是交易?!?/br> “咕嘟嘟”熱水開了,宗眠轉身給自己泡了杯養生茶,繼續說道:“我不管在你心里,相野到底是什么地位,我只希望他不會妨礙到我。再友情提醒你一句,相野跟邢晝不止是關系好,他們在談戀愛,你知道嗎?” 陳令失笑。 他倒是真沒想到。 宗眠:“我會把相野調去官水潭。不管你殺不殺他,我希望短時間內,相野都不會給我帶來麻煩?!?/br> 陳令:“你故意提起他跟邢晝的關系,是想告訴我,可以用他來引出邢晝嗎?” 宗眠遙望遠山,語氣悠然,“我說過了,要怎么做隨你,我只要他不來妨礙我。如果他跳出來壞了我的事,對你也不利,不是嗎?” 陳令沒有回答。 良久,他才說道:“那就提前恭喜你成為正式的隊長吧,緝兇處是你的了,宗大少爺?!?/br> 語畢,通訊切斷。 宗眠皺皺眉,腦海里的弦還緊繃著,此刻也沒放松下來。跟楚憐的交鋒并不如表面上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