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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明:“精辟啊,一針見血大棉花后繼有人?!?/br> 陳君陽:“我就知道他是個壞人?!?/br> 決明還他一句:“馬后炮?!?/br> 陳君陽:“我明明早就說過了!” 決明:“略略略?!?/br> 陳君陽再次被氣到了,但邢晝一個眼神掃過去,陳君陽的氣焰頓時被壓下一半。那廂陳君陶伸出手來按在他肩膀上,他另一半氣焰也被撲滅。 他蔫了吧唧地坐下,邢晝便道:“楚憐出現后,鹿野的行事風格確實變了?!?/br> 陳君陶:“更猖狂?!?/br> 決明:“沒錯?!?/br> 相野環視一周,“但現在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楚憐消失這十年,究竟去了哪里?” 老樂想了想,問:“他會不會只是隱到幕后去了?” “不會?!弊诿邠u頭,“他如果一直躲在鹿野背后,十年的時間,為什么不對那個人出手,偏偏要等到現在?鹿野在這十年里表現出的攻擊力也一直不強?!?/br> 老樂:“說起來,那個人在宋靈死后,是不是也躲起來了,直到最近才出現?” 宗眠蹙眉:“或許是宋靈和沈延之的死,讓他投鼠忌器,又或許是他自己出了什么狀況,必須要蟄伏。但總而言之,問題的關鍵還在楚憐身上,必須要了解楚憐失蹤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br> 相野沉吟片刻,道:“可能跟相齊有關?!?/br> 相齊在楚憐出事那段時間,匆忙離開京州的家,并且再也沒回去。他極有可能見到了楚憐,經歷了什么事,導致他一下子蒼老了那么多歲。 楚憐再次出現時,也是最早出現在爛尾樓里,相齊的病床前。 思及此,相野還想起那個網盤里的鎖靈符。相齊記錄下的,他自創的這張符,又在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眾人繼續探討,但礙于情報有限,其他的細節無法再補充。 說到底,在沒有得到實證前,這些依舊只是他們的猜測。老樂一直在沉思,會議結束后就跟邢晝打了聲招呼,決定去找師父再問一問。 宗眠一路奔波早就累了,一邊往外走一邊淡定地往自己頭上扎針。聞月看見了,開玩笑地問他怎么今天針扎得這么晚? 他說:“怕嚇到新人?!?/br> 走在他后面目睹了全程的相野:“……” 簡寒棲看見了,拍拍他的肩膀,說了見面到現在的第一句話:“不要介意?!?/br> 相野微笑:“我不介意?!?/br> 但是你拍我的力氣能不能小一點。 “哎呀?!甭勗逻^來打圓場,她哪里不知道簡寒棲的鐵砂掌有多厲害,相野這細胳膊細腿的,別給拍壞了?!澳銈儾皇沁€帶了一頭?;貋韱??別放在后備箱里放壞了,趕緊拿到后廚去,讓喬治準備起來,晚上還能趕上一頓火鍋?!?/br> 簡寒棲這就去了,順道又叫上了陳君陽。他和陳君陽走在一起,畫風倒是意外的和諧。 相野看著他們的背影,站在游廊上遲遲未動。他不是很習慣,剛剛還在講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真相被推翻再推翻,前路未卜,每個人的臉色都不輕松。 可這會兒,人間的煙火氣又充斥了這方小小的天地。 聞月對他展顏一笑,“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不是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總是要好好吃飯的?!?/br> 語畢,聞月也去后廚湊熱鬧了。相野一個人站在那兒,聽見腳步聲,回過頭看見邢晝。 邢晝說:“明天讓宗眠幫你拆石膏,準備康復訓練?!?/br> 相野:“…………” 邢晝:“有問題?” 相野:“沒?!?/br> 相野決定不傷感了,今天吃頓好的吧。 可惜天公不作美,原本大家打算在中庭支張桌子,就在中庭吃火鍋。但五點多京州就下起了雨,決明看了眼天氣預報,半個中國都被雨水包圍了。 “這雨還有得下?!睕Q明道。 千里之遙的江州,雨下得更大。 臺風在沿海登陸,一路席卷,帶來滂沱大雨。各地汛情加劇,江州早早做好了防范措施,沒有造成什么嚴重的后果,但一直無人問津的爛尾樓,卻在這個暴雨夜突然倒塌。 起初還沒有人發現,因為這個小區里的住戶實在太少了。家家戶戶因為臺風門窗緊閉,互相又隔得遠,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和雨聲,哪敢出去。 等到風雨初歇,終于有人大著膽子探頭出去張望,便瞧見遠處的7號樓竟然倒了。他頓時擔心起來,連忙報警,打完電話之后才想起來,那里唯一的住戶也搬走了,心里不由松了口氣。 可隨之而來的警方跟消防,卻在那斷垣殘壁里發現一點不同尋常的痕跡。 “那是什么?”有人指向因為樓梯坍塌而造成的一個洞口。 “咦?這小區里的樓房,還有地下室嗎?”一個警察走過去,打著手電蹲在那兒往里看。他剛才跟這里的住戶打聽過了,這里有專門的地下車庫,只不過也是施工到一半就荒廢了,各棟樓下沒有專門的停車場,也沒聽說還有地下室??? 可手電的光照過去,下面確實有個房間。房間不大,他看到了被壓垮的樓梯,以及——一張床,床邊甚至還有生銹的鎖鏈。 “嘶……”警察倒吸一口冷氣,這里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這不是已經無人居住的爛尾樓嗎?而且看那些東西,可有些年頭了。 他趕緊叫同伴過來看,手電反復掃過那張床,忽然在某個點頓住。 “那是……半截符?”同伴聲音發緊。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愕。本不該存在的地下室,一張舊床、生銹的鎖鏈,還有貼在床上的明黃色符紙,像是某個隱秘被揭開了一角。 恰在這時,一道驚雷當空劈下,“轟隆??!”照徹夜空。 狂風又開始呼嘯。 暴雨傾盆。 雨水混著汗水流淌而下,警察攥緊了手電,一絲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雞皮疙瘩遍布全身。 驚雷響起時,遠在京州的相野正抬頭看向窗外。桌上是熱騰騰的火鍋,決明又和陳君陽在吵嘴,氣氛和樂,但他看著外面的雨幕,總覺得好像有什么事發生了,心里靜不下來。 城市另一邊的別墅內,有別于民宿里的燈火通明,這里連一盞燈都沒有開。楚憐坐在黑暗里,看著墻上的畫一言不發。 他想起相齊死之前,他們最后一次見面。相齊躺在床上看著他,蒼老的臉上再找不到當年的模樣,唯有那雙眼睛還是那么明亮。 相齊說:“我真后悔當年沒有直接殺了你?!?/br> 楚憐:“你關了我十年,就想對我說這句話嗎?” 相齊卻沒有再回答他。 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懺悔當年的心軟,楚憐卻只覺得諷刺,又或許是出于某種不甘心,說:“我殺了那么多人,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