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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且原畫其實是未完成的,我加了自己的東西進去,畫了一幅完整版,才有了后面的?!?/br> 錢秦說起往事時一臉沉痛,辦案的警察卻打心里不愿意相信這份說辭。難道錢秦就完全是被動的嗎?他可是既得利益者,在出名后表現出的志得意滿也不是假的。而且據他們了解,錢秦作為相齊的同屆生,也參加了那個活動。 一個是有錢有閑有天賦的富二代,一個是備受期待卻怎么也混不出名堂的教授之子,錢秦不嫉妒嗎? 但錢立春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決明說起這事來,語氣里都是嫌棄:“錢秦這是實在沒辦法,把屎盆子都往他那死了的老爹身上扣。不過從楚憐的報復手段來看,錢秦說的可能有大半是真的。畫是錢立春偷偷昧下的,否則怎么他死了,錢秦這個抄襲的反而活著?” 相野卻搖頭:“不一定?!?/br> 決明:“為什么?” 相野:“你覺得錢秦活著,會比死了更開心嗎?” 決明:“……” 一個名譽盡毀的畫家,他之前有多招搖,以后就會有多慘。對付丑聞最好的方式,一是用實力打臉,二是讓時間淡化。 錢秦沒有實力,他就只能選擇夾起尾巴做人。而越是經不起名利誘惑的,在失去時就會越痛苦,所以畫到底是誰偷的已經不重要了。 相野:“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原畫究竟在哪里?” 決明回過神來,“不見了!錢秦說畫都是藏在錢立春書房里的,結果警察翻遍了他家都沒找到那副畫,會不會是被楚憐拿走了?” 相野蹙眉,這可能是唯一的解釋了。畫上的人是楚憐,楚憐報復完,順手拿走那副畫,合情合理。 錢秦說那副畫并沒有畫完,或許也是真的。未完成的畫,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 此案最終以意外定論。 錢立春的死因正如決明所料,是驚嚇過度誘發的心臟病。那間房又是密室,無人出入,遂排除他殺可能。 決明事無巨細地把事情講給相野聽,相野一邊練習一邊思考,心分二用,竟也沒耽誤。到了下午,老樂三人抵達民宿。 “我們的喪氣中年代表隊終于回來了?!睕Q明通過天貓精靈送出慰問,那聲音,就差沒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給他們送上一首。 彼時相野正和其他人坐在前廳看緝兇處以前的資料,抬頭掃了一眼就知道決明為啥叫他們“喪氣中年代表隊”了。 為首一人大概就是老樂,其實人也不算很老,就是頭有點禿了。像大街上隨處可見的中年大叔,普普通通、平平無奇。 后頭跟著的兩個,一個走的憂郁頹廢風,三十幾歲的年紀,長頭發、自然卷,隨便用跟黑色帶子綁了一下,身材清瘦,像個藝術家。還有一個是冰塊臉,黑口罩,金項鏈,頭發根根豎起像鋼刺,特別像混社會的。 “這就是相野吧?”老樂主動跟相野打招呼,隨和親切,“你好你好,我是樂正鳴,你叫我老樂就行了?!?/br> 隨即他又跟相野介紹身后兩位,長頭發的是宗眠,綽號大棉花,家傳老中醫。鋼刺叫簡寒棲,就是決明口中的算算。 這位算算肩上還扛著一只大羊腿。 眾人投去疑惑目光,老樂便笑呵呵地拍拍那腿,說:“這不是順便去了趟內蒙嗎,給你們帶的特產。車子后備箱里還有呢,請老鄉殺了頭牛,待會兒讓喬治給你們燙火鍋吃。還有酒,這酒是真的好酒,就是烈,上次我記得陽陽喝多了——” “沒有!”陳君陽怒而臉紅。 “好好好?!崩蠘泛搴⒆铀频?,立刻就不說了。陳君陽卻還氣呼呼的,那眼神,整得跟哈士奇差不多。 聞月忍不住掩著嘴笑,陳君陶也頗為無語,正想管一管,卻聽天貓精靈突然狂躁,“臥槽臥槽臥槽出大事了!” 邢晝蹙眉:“決明?!?/br> 決明這才冷靜下來,“快看APP我給你們發的照片,剛才我又收到匿名信息了,就是當初把我們引到江州去,從鹿野手里救下崽崽的那個匿名信息!” 聞言,眾人臉色微變,齊齊起頭看手機。 相野速度最快,打開APP,客服小精靈發的照片躍然眼前。照片拍的是手機短信界面,顯示時間2012年7月1日,短信內容是: 【小靈,我是哥哥,我沒有死。 原諒我現在還不能來見你,但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們約好了要一起逃離鹿野的那天,害我被抓住的不是別人,就是楚憐!我沒有死,我逃出來了,小靈,你一定要記?。撼z不是好人,千萬、千萬不要相信他!】 照片還涂抹著三個觸目驚心的鮮紅大字: 他瘋了。 看到那條短信,再看到這三個字,相野背上汗毛倒豎,一直以來被束縛住的思路,忽然就通了。 宋靈在照片背后寫下“他是不是瘋了”,相齊也在網盤里記錄下“他瘋了”的字樣,他們都以為這個“他”是沈延之。 因為那五十萬,先入為主的五十萬。 可如果這個他指的不是沈延之,是楚憐呢?宋靈和相齊都認識的人,除了沈延之,不還有一個楚憐嗎? 第20章 宋沅 陳君陽憋了很久,憋出一句:“cao?!?/br> 這鏗鏘有力的一個字,代表了此時此刻緝兇處所有人的心聲。 老樂三人才剛回來,尚且不明白這又是“哥哥”又是“瘋了”的是什么意思,其他人卻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他們昨天才聚在一起討論,那個傳聞中的大舅子到底是個什么喪心病狂的人物,可今天就輪到楚憐了? 聞月驚訝得都來不及用團扇遮掩了,湊上去就問:“這到底什么意思?舅舅是好人?楚憐才是那個瘋子?” 相野:“故事或許從一開始就有兩個版本?!?/br> 一個真,一個假。 不,也許不止兩個,是三個、更多個。 相野忽然想起他父母的事情,他記憶中的是一個版本,假父母說出口的是另一個版本,最后邢晝告訴他的,是第三個版本。 后來他被楚憐牽引著,又陸續去了官水潭,來了京州。他這一路上發現的真相,真的是真相嗎? 又或許只是楚憐想讓他知道的“真相”? 一個故事,哪怕只是稍作改動,整個表達的意思就已失之毫厘。就像那幅畫一樣,錢秦只是對畫中人的五官做了寥寥幾筆改動,楚憐就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 相野所認識的楚憐,他所知道的真相,不就是名為“楚憐”的這位畫家,不斷給他勾勒出來的嗎? “這條短信的發布日期是7月1日,這個人,宋靈的哥哥,在這一天找到宋靈。宋靈或許想辦法做了核實,心中懷疑之下,寫下了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