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奇怪,報警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br> 于是相野又成功地在診所耽擱了一刻鐘,等到三人離開診所再次出發時,距離相野出現在清水湖,已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 在這期間,黃毛至少接了五次電話。相野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等最后上車的時候,幾乎是催著同伴開車。 “快快快,趕緊去匯合!緝兇處那幫混蛋,這次動真格的了!” 同伴一邊嘟噥著“他們哪次不動真格”,一邊猛踩油門,把五菱宏光開出了賽車的架勢,拐個彎都能把人拍到玻璃上。 可黃毛還在催,仿佛緝兇處的人已經從江州殺到了清水市。同伴咬咬牙,以最快的速度開到位于高新區的港口,拉著相野下車,換船。 清水市是個港口城市,那奔騰的江水途徑江州流淌至此,再一路往東,下一站是莫城。 相野站在漁船的甲板上,城市的燈火逐漸離他遠去。他吹著江風遠眺,雖然是“階下囚”,但心里也不得不佩服他們的計劃縝密。 水遁之后坐車,再換水路,這誰能想得到?清水湖就在高速邊上,一般而言,無論是逃跑的還是追擊的,都不會想到遠在高新區的港口。 “他們絕對想不到?!秉S毛也頗為自得,“緝兇處里可沒有人擅長水戰,百分之八十的情況下,他們都不會從這兒走?!?/br> 船上本來就有三個人接應,再加上黃毛和他的同伴,現在就有五個。船長是個留著胡子的糙漢,看見相野那弱不禁風的菜雞樣就忍不住出言嘲諷,奈何相野站直了身子,竟比他高半個頭,搞得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想打我嗎?你一拳下去我保證死?!毕嘁熬痈吲R下地看著他。 “叫我打你,你有???”胡子男挑眉。 “我會死,你也會死。不光你的組織會殺你,楚憐會殺你,緝兇處也不會放過你。蠢死的?!?/br> “你——” 黃毛和同伴趕緊拉人,免得他真一拳把相野打死了,到時候所有人都得受牽連。相野好整以暇地靠在欄桿上看他發瘋,繼續道:“如果我是你,現在就該想怎么快點逃?!?/br> 話音剛落,機器的轟鳴聲和水浪聲忽然從遠處傳來。相野最先聽到了,回頭去看,只見那寬闊的江面上,一艘快艇正破浪而來。 “抱歉,我腦子燒糊涂了?!毕嘁奥柭柤?,“他們已經追上來了?!?/br> “cao!”黃毛當即拋開胡子男,沖到船尾去看。等他看清那快艇上站著的人,他倏然瞪大眼睛,不顧一切地往旁邊撲倒。 “砰!”一顆子彈擦著他的頭頂飛過,洞穿船艙,直接爆了船長室的吊燈。燈光閃爍,風雨欲來。 黃毛的同伴連忙去拉他,胡子男等人則加速開船,可快艇就是快艇,眨眼功夫就追了上來。 快艇上一共有兩個人,開船的是那個使刀的女人,雙剎之一。手里拿著槍的是相野曾在廁所里碰見過的風衣男,再次見到他,相野一點兒不意外。 兩人飛快上船,船上的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那女人一刀下去就能削掉大半截欄桿,這么近距離地看,相野才發現她的刀在月光下泛著暗紅的光澤。 風衣男不像女人那么橫沖直撞,他更像索命的閻王出來巡邏,單手撐著翻過欄桿,踹開艙門走進駕駛艙里,隨手就把躲在門邊埋伏的胡子男拖出來,一槍托砸上去,胡子男直接倒地,簡單粗暴。 可下一秒,“砰”的一聲巨響,船艙爆炸,將風衣男淹沒?;鸸獾褂持S毛略顯猙獰的臉,他丟掉手里的遙控器,拉著相野直奔快艇。 說時遲那時快,一柄唐刀凌空飛來,截斷兩人去路。 黃毛咬牙連退三步,暗罵一聲該死。 女人追刀而來,快步抓住刀柄,急停、轉身,借身體的慣性一刀砍下,甲板都被砸出一個大洞。黃毛覺頭皮發麻,但也只能硬上。他沒有武器,但右手手臂好像裝了金屬的護臂,竟然能暫時擋住女人的刀。 “鐺、鐺”的金屬交擊聲中,相野扶著欄桿喘了口氣,可就在這時,一只冰涼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拼命把他往江水里拖。 他猛地回頭,后面卻什么都沒有。 相野連忙抓住欄桿,死死地拽著,不讓自己被拖走??商旃蛔髅?,竟讓清水市也如同江州下起雨來,相野腳底打滑,大半個身子頓時被拖出船沿。 又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腳踝,越來越多的手在扒拉他,順著腳踝一路往上,抓著他的小腿,甚至抱住了他的腰,死命地往下拽。 相野還生著病,沒什么力氣,只有一身冷汗。他不想認輸,可生銹了的欄桿刮破了他的掌心,血水混著雨水,讓他手中越來越滑,眼看著就要抓不住,落入水中。 千鈞一發之際,風衣男再次出現,一把抓住了相野的手。 風雨飄搖,四目相對。 相野仍能從風衣男身上察覺到危險,但此時此刻,他只能咬著牙,緊緊抓住對方。 風衣男的目光則移到相野身后,神色冷厲:“滾?!?/br> 下一秒,相野覺得身體為之一輕。背后抓著他的那些無形的手接二連三地消失,風衣男用力一拉,便將他拉了上來??蛇@時,不知道是什么引發了二次爆炸,風衣男神色微變,還不等相野站穩,便抱住他從船上躍下。 相野一頭撞在他胸膛上,差點磕到腦門。緊接著急速的失重感又扼住了他的喉嚨,他費盡力氣轉頭去看,只見夜風呼嘯,江水滔滔。 發動機的轟鳴聲中,女人再次開著快艇飚速前來,險而又險地接住二人。 “頭兒,還追嗎?”女人回頭問。 風衣男沒有立刻回答,他彎腰把相野放在船上。船還在搖晃,相野死里逃生,閉著眼靠在船舷上喘氣。雨越來越大了,雨點砸下來,砸得他睫毛都在顫,臉色慘白,被打濕了的衣服貼在瘦削的身上,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脆弱感。 風衣男微微蹙眉,朝女人伸出手,“把藥給我?!?/br> 女人看了眼相野,沒說什么,直接從衣服內袋里掏出一個藥瓶拋過去。風衣男接了藥瓶,倒出一粒白色藥丸來,單膝跪在相野身邊,就要捏住他的下巴把藥塞進去。 可就在這時,相野忽然睜眼,以極快的速度扣住他的手腕。那雙淡色的瞳孔盯著他,帶著審視和戒備:“你到底是誰?” 風衣男惜字如金:“緝兇處,邢晝?!?/br> 相野:“電話是你接的?” 邢晝:“是?!?/br> 相野:“但那個號碼不是你的?!?/br> 他言之鑿鑿,如果說邢晝剛才只是有點驚訝于他的反應速度,現在卻有了新的認知。他不說話,相野也不指望現在就從他嘴里套出真相來。 為什么說那個號碼不是邢晝的? 一是直覺,二是因為相野打了八次才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