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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嘴唇很厚,還合不攏,露出兩排又尖又細的鯊魚齒;腦袋的形狀很不規則,這里凹下去,那里凸出來,比抽象畫里的人物還要抽象。兩人的身體都蜷縮在矮凳上,背部長了一個高高的駝峰,手指關節均有不同程度的腫脹變形,正別別扭扭地拿著筷子刨飯,一邊刨一邊淌口水。看見客人來了,他們呵呵笑了兩聲,血紅的眼珠子竟猛地一顫,仿佛要炸開。丑陋到這種程度的人,別說林念慈受不了,就算是見慣了妖魔鬼怪的玄誠子都有些不適。婦女熱情地邀請他們同桌吃飯,但他們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只說太累想休息。婦女便把他們帶到一個干凈的房間,搬來兩床被子,拿來兩瓶礦泉水,讓他們將就一晚。確定這家人只有兩個臥室,玄誠子無法,只好把床讓給林念慈,自己打地鋪。兩人都很餓,便把礦泉水喝光了,還沒躺平眼皮子就開始往下掉,繼而陸續暈倒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兩人分別被綁在兩張木板床上,相隔僅有四五米,頭一扭就能看見彼此,周圍還站滿了條條黑影,一個個都是眼球暴凸、牙齒鋒利,腦袋歪扭,身形佝僂的鐘樓怪人。中年婦女和幾個正常男人夾雜在其中就顯得特別打眼。婦女打開兩人頭頂的燈,冷漠道“誰先來?”“我先!”之前收過路費的那名壯漢舉起手。“這次該輪到我了吧!”另一名正常男人開口反駁。“我,我,我想來?!敝心陭D女的兒子已經流了滿脖子的口水。“我也想?!彼赣H狠狠推了他一把。于是所有人都舉起手,吵吵嚷嚷地說自己想第一個來。林念慈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些奇形怪狀的人竟然都是男人,不但智商有問題,還都落下了各種各樣的身體殘疾,要么腿瘸了,要么手伸不直,要么耳朵沒長出來,要么瞎了一只眼。他們像是一群被摔爛又沒有拼裝好的木偶,帶著一種詭異的僵硬感。正常的幾個男人卻又格外高大健碩,連臉上都長著虬結的肌rou,站在人堆里像一座座鐵塔。唯一的女人呵斥道“別吵了,你們先抓鬮,我拜拜圣女?!?/br>她把一個臟兮兮的箱子抱到桌上,讓這幾十個男人排隊抓鬮,自己則掀開神龕上的紅布,虔誠跪拜。劇烈掙扎中的林念慈驚呆了,玄誠子則仰起腦袋,錯愕地看著前方。只見婦女跪拜的不是任何一尊有名有姓的菩薩或神仙,而是澤州圣女,也就是林念慈的前身。那張秀美的臉、飄逸的紗裙和指尖捻著的一株柳條,均是林念慈一筆一劃親手描繪,又找來技藝精湛的工匠打造。她希望自己的雕像能比任何菩薩都圣潔,而且她做到了。眼下,那名婦女就跪在她圣潔的雕像前,虔誠地叩首,那些男人也都跪倒一片,山呼圣女,完了迫不及待地抓鬮。發現這些人竟然是宋恩慈的信眾,玄誠子愣住了。緊接著,更令他感到不安的事情又來了。那婦女拜完圣女就從雕像腳邊取下一個黑色壇子,從里掏出一枚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藍色果實,喂進林念慈的嘴里。林念咬緊牙關不肯開口,一名壯漢就直接卸掉她的下頜骨,讓婦女往里塞。毫無疑問,這的確是菩提妖樹的果子,因為它入口即化,根本就不給人拒絕吞咽的余地。林念慈仿佛意識到了什么,開始瘋狂掙扎。而玄誠子則面色慘白地暗忖這果子到底是孕果、延壽果、潛能果、青春果,還是別的什么?看著這群興奮至極的男人,答案已不言自明……第二百八十六章什么叫做地獄?永遠都不會結束的痛苦,叫做地獄;看不見半點希望之光的無盡黑暗,叫做地獄;想死死不了的絕望掙扎,叫做地獄。而此時此刻的林念慈,就陷在這樣的地獄里。她的身體正承受著普通人難以想象的摧殘,一次又一次,沒玩沒了。更可怕的是,她的肚子竟然像氣球一樣鼓起來,而那些奇形怪狀的人正環繞著她,用興奮的目光欣賞著她痛苦的模樣。她的怒吼、慘叫、咒罵,聽在這些人耳里竟仿佛一首動聽的歌曲,只會讓他們感到更為陶醉。林念慈喊累了便開始哭,先是低聲啜泣,然后就是放聲嚎啕。她感覺到自己的肚皮正被某個東西急速撐起來,很疼,很脹,像是要炸開了。她渾身都是冷汗,臉上也布滿涕淚,像是落入了一個泥沼,沾了滿身的污濁。圣潔這個詞,似乎永遠都與她沒有關聯了。她是臟的、臭的、卑的、賤的。她是這些人的玩物。她一聲聲地叫著師父,腦袋偏向對方,眼里竟顯現出求死的意念。玄誠子親眼見證了她被摧殘的全過程,只會比她更憤怒,更悲哀,更絕望。但是這些負面情緒除了加劇他的痛苦,又能有什么作用?他的手腕和腳踝均被鐵鏈子牢牢鎖住,動彈不得,又因為瘋狂掙扎的緣故,被切割地血rou模糊。那些人故意把辣椒油和烈酒往他身上倒,然后一邊拊掌大笑一邊陶醉地聆聽著他的慘嚎。漸漸的,玄誠子意識到,這些人的情感體驗是與正常人相反的。他們把別人的痛苦當成了最大的樂趣,你越是叫得慘烈,他們就越是能從中找到趣味。這根本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披著人皮的惡鬼。人性之惡,在此時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玄誠子終于放棄了掙扎。而林念慈卻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她的肚皮在短短幾小時內就大到了即將臨盆的程度,而那些惡鬼竟然還在持續不斷地傷害著她。林念慈早已經喊破了嗓子,肚子發作的時候連聲音都發不出,只能張張嘴,咳出滿喉鮮血。所幸那名婦女極有經驗,把還在胡鬧的人拉下來,有條不紊地吩咐:“去拿盆和剪刀?!?/br>一群人分頭去拿東西。很快,林念慈的第二重地獄開始了。她正在生產,鮮血嘶嘶地噴濺,怎么止都止不住,但孩子卡住了,就是出不來。婦女吼道:“壓她肚子!”于是就有兩名壯漢用力碾壓林念慈的肚子,從上至下,一遍又一遍,讓她一次次地疼暈過去,又一次次地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