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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在一張椅子上,嘴巴里塞滿了東西,不能說話,一名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卓爾不群的男人坐在他對面,徐徐說道:“我是宋睿,警方的顧問,同時也是犯罪心理學方面的專家,你可以叫我宋博士。我是來為你取證。如果你老實交代之前所犯下的罪行,我保證法院會以最快的速度判你死刑。如果你拒不交代,我們可以像現在這樣關押你一輩子?!?/br>馬游目光灼熱地盯著他,即便一句話也不能說,那兇戾的雙眼也足以令人產生畏懼的情緒。宋睿指了指站立在一旁的醫護人員,繼續道:“你沒讀過書,大概不知道,咬斷舌頭并不會立刻死亡,而是會緩慢地流血和窒息,這個過程大概有半小時到一小時左右,非常痛苦,而我們有的是時間搶救你?;钕聛淼哪銜兂蓡“?,也會失去自由,你得想清楚?!?/br>馬游兇戾的目光微微閃爍,似有遲疑。宋睿果斷道:“解開他的開口器?!?/br>幾名醫護人員依言而行。上下頜剛獲得自由,馬游便迫不及待地說道:“你想問什么,我全說!”宋睿攤開筆記本,語氣平靜地說道:“那就從你犯下的第一樁案子說起吧。如果我沒猜錯,那時候你還在當保安?”馬游仰起頭,微瞇雙眼,舌尖無意識地探出齒縫,頻繁舔舐上下唇,仿佛在回味當時的感覺。對別人來說永生都無法忘卻的可怕記憶,在他心里卻甘美得宛若蜜糖。他很久沒說話,坐在他對面的宋睿便也耐心等待著,而電視機前的觀眾卻越來越心慌,越來越恐懼。這是什么節目???為什么還要把這個魔鬼放出來折磨大家?直接把他關起來不好嗎?周賀與妻子緊緊抱在一起,身體止不住地發抖。周父則雙眼血紅地看著電視屏幕,恨不得撲進去與馬游拼命。在這個時候,唯一還能不懼怕他的,恐怕只有把生死置之度外的這些人。把上下唇舔地又紅又亮,仿佛飲了血,馬游才慢吞吞地說道:“是啊,那時候我還在當保安,具體是在哪個工地我忘了,不過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女人太讓我滿足了,哈哈哈,她給我下跪磕頭,求我放了她,還說要給我錢,我喘一口氣也能把她嚇個半死。你是沒看見她那副模樣,哈哈哈,太慘了,真的太慘了??匆娝兊迷絹碓教撊?,我心里涌出一股非常奇妙的感覺?!?/br>他抬頭看向天花板,用興奮至極的語氣描述:“那感覺怎么形容呢,讓我想想,讓我好好想想。哦對了,像吸毒!”他閉上眼,用力吸了一口氣,鼻翼凹陷下去,微微開啟的嘴里發出嘶嘶的聲音,看上去真的像是在吸毒。他無比懷戀地說道:“她的尖叫、哭泣、求饒,讓我越來越興奮;她的狼狽、可憐、無助,讓我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我把別人都引開了,獨自躲在監控室,足足看了她一天一夜。她每虛弱一分,我的心就劇烈地跳動一瞬,在那一刻,我終于找到了存活的意義!”馬游忽然睜開眼,直勾勾地盯著宋睿,興奮地嚎叫:“我活著就是為了享受別人的痛苦。我的每一根神經都在因為別人的痛苦而顫栗??匆娝齻冊诮^望中掙扎,我高興得發狂!我從來沒那么滿足過,這比殺死了幾百只貓貓狗狗更讓我高興!因為貓貓狗狗只會喵喵喵,汪汪汪,我根本就聽不懂它們在說什么,但那些人會喊救命,一聲接一聲,毫不停歇地喊上幾個小時,直到嗓子眼里咳出血。這種聲音是世界上最最美妙的聲音,我常常伴著這種聲音睡覺,那感覺實在是太享受了!”馬游說著說著又把眼睛閉上了,原本扭曲猙獰的臉龐竟顯現出安詳的神態,但這份安詳配上他殘忍瘋狂的話語,卻令人更加感到恐懼。他此時在想什么?應該是在想念那些受害者的求饒、哭泣和吶喊吧?他把這些苦難到極致的聲音當成了催眠曲,他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石頭嗎?鋼鐵嗎?冰塊嗎?不不不,都不是,他根本就沒有心!坐在電視機前的周賀及其妻子已經被恐怖的深寒徹底凍結了。即便是嚷嚷著要與馬游拼命的周父,此時也慘白著臉頰,閉緊了嘴巴。他忽然意識到,馬游絕不是普通人可以殺死的,即便他死了,也會變成更可怕的東西!當一個人惡到極致的時候,沒有人不會害怕他,也沒有人敢于對抗他。坐在電視機前觀看這段采訪視頻的人全都僵住了,無邊無際的恐慌壓倒了他們思考的能力,也讓他們本就脆弱的神經隨時面臨崩斷。在這一刻,他們竟然對“邪不勝正”這句話產生了深刻的懷疑?;钤谶@樣一個荒誕的、恐怖的、光怪陸離的世界里,普通人活著還有什么指望?當大眾的恐慌情緒節節攀升時,宋睿又添了一把火:“所以說,你不會向那些受害者表達歉意?你并不覺得殺死他們是錯誤的?”馬游轉動著血紅的眼珠,嗤笑道:“我只是在享受我的人生而已,道什么歉?能死在我手里是他們的榮幸?!?/br>這句話引爆了周父的情緒,促使他壓制住了內心的恐懼,猛然站起來,想砸了電視機,卻因為缺氧而搖搖晃晃地倒回沙發。與周父一樣大受刺激的人還有很多,卻沒有哪一個能真的對馬游做些什么。對方連死都不怕,還會怕誰?然而這個絕望的念頭剛冒出來,揪痛了大眾的心,屏幕上的馬游就露出了恐懼到極點的表情。他眼眶睜得大大的,瞳孔劇烈收縮一瞬,眼珠子凸了凸,仿佛青天白日見到了鬼,哈哈大笑的嘴猛然閉緊,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宋睿順著他驚駭的目光看向門口,輕笑道:“看來世界上還有令你感到恐懼的存在?!?/br>梵伽羅在兩人的注視中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緩緩在空出的那張椅子上落座,平平淡淡地說道:“把他的繩子和手銬解開?!?/br>守在一旁的警察立刻解開了五花大綁的馬游,而獲得自由的馬游卻僵在原位一動不動,活似一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由于太過弱小而徹底放棄了反抗。宋睿調整了一下臺燈的方位,讓慘白的光線直直打在馬游的臉上,使他恐懼、戒備、無助的表情完完整整錄入鏡頭。借由鏡頭看見這一幕,恐懼感已攀升到極限的觀眾仿佛在溺亡的關頭緊緊抓住了一根浮木,不由齊齊喘了一口粗氣。太好了,梵老師來了!這個念頭不知解救了多少被恐懼折磨的人,也令心臟.病快要發作的周父勉強坐直身體,目光灼熱地看向電視機。梵老師一定會有辦法對付這個喪心病狂的馬游——他如此堅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