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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笑臉的做派,因為他有恃無恐。宋睿閉了閉眼,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殺欲。他已經在腦海中把張陽大卸八塊了,而且這絕不是一種泄憤式的幻想,是日.后必定要付諸行動的不可遺忘的任務。前所未有的破壞欲讓他的靈魂產生了撕裂一般的疼痛。梵伽羅走到他身邊,握了握他的手,暗示他暫且忍耐。兩人相互鼓勵的舉動落在張陽眼里就是認慫,就是走投無路,于是他晃著腦袋蔑笑起來:“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明明已經強大到這種程度,為什么還要被世俗所拖累?如果我是你,我會拋棄所有人去追求極致的力量。等我站在了峰頂,凌駕于所有人,我要什么沒有?”梵伽羅并未理會他,只是放開宋博士的手,走向下一張停尸床,懸掌感應片刻,然后高高揚起一邊眉毛,似是非常詫異。“怎么了?這具尸體有什么不對?”張陽緊張了。“惡魔,與宋博士頗有淵源?!辫筚ち_收回手。張陽立刻掀開白布,看見的卻是一具很正常的男性尸體,只是腦袋兩側各有一個血窟窿,像是被人砸死的。孟仲盯著尸體看了一會兒,很快就辨認出了死者的身份,也憶起了他所牽涉的案件,隨即又看向宋睿,表情有些不自然。宋睿只花了一秒鐘就想明白了事情始末,不由冷笑:“我認得他。孟仲,你不是跟我說他只是一個誤以為自己是惡魔的妄想癥患者嗎?現在又是怎么一回事?”孟仲低下頭躲避好友質問的目光,不敢答話,梵伽羅卻經由尸體留下的殘念,看見了他和宋博士的交鋒:這人原本是一個邪.教組織的成員,崇拜的神靈是撒旦,并且堅信自己是一只惡魔,擁有強大的力量。他體內的玉佩聽見了他的心聲,便真的把他變成了一只惡魔,以吞吃人類的心臟為生。所幸他才剛做了兩起案子就被特安部抓住了,沒有造成更大的社會危害。但惡魔是無法被人類殺死的,除非人類掌握了他們的真名并呼喚出來。那人始終這樣堅信著,于是竟變得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孟仲拿他毫無辦法,又從他嘴里套不出真名,只好去找宋睿想辦法。所謂的真名其實根本不是這人身份證上的名字,而是他自己隨便取的一個惡魔之名,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為了隱瞞異人的存在,孟仲真是煞費苦心,竟然把那人的尖角鋸斷,當做是撞傷了腦袋的妄想癥患者帶到宋睿面前,讓他想辦法找出這人的名字。當時的宋睿哪里會想到世界上還有此等奇事,竟真的信了,拿出一本字典,一頁一頁讓那人翻看,又根據他的微表情和微反應挑出了其中的幾個字進行組合,最終喚出了對方的惡魔之名。那人篤信自己會死,便真的死在了宋睿的辦公室里,惡心得宋睿第二天就把室內的擺設和家具全都撤掉,重新裝修了一遍。類似的案件,宋睿幫孟仲解決過好幾十樁,卻一直被蒙在鼓里。他不知道世界上有異人、鬼魂和人類的想象力無法描繪的存在,直至梵伽羅的出現……他其實早已深陷其中,卻直到今天才獲悉真相。看著這具再熟悉不過的尸體,宋睿的表情幾經變換,卻終究沒有發作。孟仲低下頭,簡直沒有臉再面對這個老朋友。他當初是有多傲慢才會堅定地認為這種事唯有特安部的人才能知道,其余人都必須被隔絕在真相之外?然而一直堅守在最前線的,能始終不動搖初心的,卻絕非特安部,反倒是他一直在欺騙隱瞞的這些人。“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么想的。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真相?!泵现贀u搖頭,笑容極其苦澀。宋睿面無表情地盯著尸體,一言不發。梵伽羅的掌心從尸體上方拂過,轉瞬之間已攝出一枚黃豆大小的玉佩。張陽嘴唇微微蠕動,似乎想索要,卻又克制住了。反正他剛才已經給屬下發了信息,讓他們去抓許藝洋,有兩個人質在手,他不怕這人不聽話。梵伽羅一路走一路感應,很快就拿到二十六枚玉佩,然后告訴張陽這就是全部。張陽并不相信他的話,卻也沒有辦法證明他在說謊,只好把人帶到一間會客室。萬老和那名年輕女子早已等候在此處,最角落的沙發里還蜷縮著一名沉睡的孩童。他聽見開門聲連忙揉著眼睛坐起來,甜甜地叫哥哥,不是許藝洋又能是誰。梵伽羅快速朝孩子走去,卻被兩名特攻隊員擋住了前路,又有幾名隊員拽著許藝洋走到張陽身后,用槍指著腦袋??匆娺@一幕,梵伽羅素來溫和的臉龐已冷若寒鐵,而宋睿則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沉住氣。兩人走到長桌對面,等待著張陽的下一步舉動。孟仲的怒火壓都壓不住,當即捶著桌子低吼:“你不是說你會按照規矩辦事嗎?為什么還要把孩子綁架過來?”張陽頓時笑得前仰后合:“這種話你也信啊孟部長,你是不是從來沒進入過社會,思想也太純潔了吧?告訴你,我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老子愛怎么干就怎么干,只要達成目的就好?!彼呐氖?,勾勾指頭,勒令道:“來,梵老師,把你拿走的東西都交出來,要不然我讓這小東西嘗一嘗子彈的滋味兒。哦對了,你之前在節目里拿走的那個頭骨呢,也把它交出來吧,那可是文物,要上繳國家的?!?/br>當他說話的時候,幾名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特攻隊員已悄無聲息地走進來,沉默地站在他身后。如果阿火在這里,他一定會嚇得肝膽俱裂,因為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實在是太濃重了,那不是殺了一人兩人染上的,而是殺了幾百上千人,甚至于在尸山血海里浸泡過。他們的瞳孔里沒有光亮,沒有溫度,更沒有感情,唯有全然的冷漠和殘酷。比起槍.管,他們才是最大的威脅。許藝洋察覺到情況不對,連忙捂住嘴巴,堅決不肯呼救。他擔心自己會成為大哥哥的負累。“不怕,沒事的,哥哥一定會把你帶回去?!辫筚ち_隔著桌面安撫小孩,末了把頭骨從褲兜里掏出來,擺放在手邊,然后掌心倒懸,放出了那些大大小小,或明或暗,色澤深淺不一的玉佩。一枚,兩枚,三枚……張陽在心里默數,一直數到蕭言翎的那枚玉佩也掉落在桌面上才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這些珠子和那個頭顱他全都要了,甚至于梵伽羅的命他也想一并留下!所以說他最看不起這種有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