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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累累尸骨,那血流成河、遍地狼煙的景象堪稱末世。所以梵伽羅一提滅世之災,孟仲便信了。他在夢里早已窺探到了人類的未來,但可悲的是沒有人相信他的判斷,更沒有人相信梵伽羅的預言。梵伽羅參加這檔節目,把自己的特殊能力毫無保留的地呈現在人前,不正是為了讓自己的話更有分量嗎?他甚至不惜暴露自己異端的身份,把自己塑造成黑暗生物的箭靶,先行擋住它們探向光明世界的觸須。他所做的一切,恐怕都是為了防范那樣的未來吧!他是在以身犯險??!想到這里,孟仲對眼前的人更添了幾分敬重,解釋道:“梵老師,蕭言翎弄破自己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反復寫您的名字,表達自己想要見您的意愿。我們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只好來找您??催^視頻之后您有什么想法?如果您也覺得難辦,我們就暫時鎖著她,留待日.后再解決。您放心,我們不會強人所難?!?/br>梵伽羅只是一味盯著屏幕上的蕭言翎,并不說話。宋睿徐徐分析道:“她有三項能力:一是吸食生命力;二是不死之身;三是我見、我識、我言、我掌控?!?/br>梵伽羅緩緩接口:“我見、我識、我言、我掌控的意思是:我看見了誰,我識別了誰,我說出對他們的處置,他們的生死就全在我一言之間。她的名字叫做蕭言翎,她的能力便也類似于言靈,語言的言,靈媒的靈。只要是她看見的,認定的,說出口的,就會成為現實?!?/br>兩人前后銜接的話令孟仲額冒冷汗,總覺得被他們一分析,蕭言翎的可怕程度竟瞬間飆升。“那您有什么辦法嗎?”孟仲硬著頭皮詢問。梵伽羅并不答話,只是沉吟。張陽忽然冷笑起來:“怎么了?你怕了?沒想到鼎鼎大名的梵老師竟連一個小姑娘都對付不了?!?/br>宋睿乜他一眼,輕笑道:“張總,這招激將法是我用過的,您換一招吧?!彼敛谎陲椬约涸浾T導特攻九隊的人去送死的行為,好懸沒把張陽氣得原地爆炸。“你這個雜碎!老子總有一天會親手殺了你!”他試圖去揪宋睿的衣領,手腕卻被側面伸過來的一只手牢牢握住。那只手很冰冷,很蒼白,很纖細,仿佛一折就斷,卻蘊藏著難以想象的巨力。即便是張陽這副經過藥劑反復改造的強健身軀也沒有辦法與之抗衡,才短短幾秒鐘而已,他的皮膚就紅腫淤青了,不得不收斂起兇煞的表情。梵伽羅便也放開了他的手,繼續看向大屏幕。張陽只消停了一會兒就耐不住了,繼續挑釁:“梵伽羅,據說你是最厲害的靈媒,要不然你給我們三個通通靈吧?反正你也不敢進去,呆站在這兒也是浪費時間,就陪我們玩玩唄?!彼噶酥缸约?、萬老和年輕女子。萬老和年輕女子眼睛亮了亮,顯見也是沖梵伽羅來的。“她在哪兒?我現在就去見她?!辫筚ち_看向孟仲,直接把張陽視作了空氣。心情凝重到極點的宋睿卻并未開口阻止,甚至也沒流露出絲毫擔憂的表情。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當場與青年爭執起來,進而顯現出破綻,讓這些心懷叵測之人獲悉了青年真正的身體狀況,等待他們的只會是步步緊逼和圖窮匕見。這些人不會感念青年的幫助,只會想方設法將他囚禁、利用甚或鏟除。只看蕭言翎如今的處境就能知道,具備強大實力的異端會被人類如何對待。宋睿無比清晰地知道,梵伽羅和蕭言翎才是同類,如果哪一天他失去了利用價值,這些人會像對付蕭言翎這般對付他,與特安部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但他同時也很清楚,梵伽羅從一開始就了解自己的處境,也早已預料到了將要面臨的一切困境甚至災難。他選擇了這樣做,他愿意背負這些沉重的枷鎖。宋睿內心沉痛,面上卻一派淡然,沒有人能夠察覺到他凌亂的思緒和極度暴漲的焦躁。但梵伽羅卻感覺到了,于是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這蜻蜓點水的一觸竟也帶給宋睿莫大的安慰,兩人相互對視,然后表情平靜地跟隨孟仲離開了監控室。誰都沒發現他們在極短的時間里已完成了直達心靈的交流。張陽跟在他們身后暗暗咬牙,似想到什么,卻又忽然裂開嘴笑了笑。---“那就是關押蕭言翎的地方,”孟仲指著走廊盡頭的一扇金屬門說道:“入門指令是********,這個耳麥您戴好,方便我們與您溝通。梵老師,恕我們不能跟您一起進去,這幾天,蕭言翎的磁場已經可以透過門縫泄露出來,我們的一位研究員在路過的時候被她的磁場捕捉并暈倒了過去,要不是安保人員及時把他拖遠,他說不定已經沒命了。蕭言翎的實力還在不斷增強,說不定再過幾天,這個特制的金屬籠子就已經關不住她了?!?/br>“沒關系,我自己進去?!辫筚ち_擺擺手,眼睛卻看著宋博士。宋睿也定定看著他,末了垂下眼瞼。即使無聲,他們也能理解彼此的意思,一個慎重說——請你遠離危險;一個堅定答——我等你出來。梵伽羅把自己的磁場收束在體表,打開密碼鎖進去了,孟仲立刻說道:“走,我們回監控室看情況?!?/br>一行人又回到監控室,盯著青年與女孩的交鋒。這是一個全部由金屬打造的房間,墻壁厚達一米,而且由某種特殊材質構成,竟連磁場都難以穿透。一張巨大的金屬座椅與金屬地面焊接為一體,瘦小的蕭言翎被一條條金屬帶綁在椅子上,連嘴都堵住。慘白的燈光由四面八方照射下來,卻并未投出陰影,因為燈光的組合是經過特殊設計的,效果堪比無影燈。周圍的一切都是那么明亮、閃耀,卻又空寂的可怕。普通人在這個連陰影都能吞噬的房間里待上幾分鐘可能就會發瘋,但蕭言翎卻不受任何影響。她血紅的眼珠子在看見梵伽羅的時候竟然亮了亮,顯得很高興,嘴巴不能說話,鼻子卻哼出了一首童謠。梵伽羅仔細辨認那清淺又涼薄的聲音,驀然意識到這首童謠似乎叫做。在她心里,梵伽羅是一只乖乖送入狼口的兔子,已然主動把那扇隔絕危險的門打開了。他根本不知道這舉動預示著什么。與此同時,這首音調詭異的兒歌也回蕩在監控室,令所有人聽得脊背發涼。孟仲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對準耳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