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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行不行?這一個該不會又是騙子吧?他不是你們最強的選手嗎?”“你說誰是騙子?元中州他們感應不出不代表他們就是騙子,是你們的兒子有問題!”宋溫暖拍著桌子反駁,卻被堂哥用力摁住了肩膀。“安靜?!蹦腥送赖纳ひ魶_破了幾乎凝滯的空氣,緊繃的臉龐也表明他正極力按捺著焦躁的情緒。沈父沈母是典型的欺軟怕硬,礙于宋睿的權威,只能不甘不愿地閉嘴。又過了五分鐘,梵伽羅才緩緩放下手,睜開眼,猝不及防地咳了幾聲。他以手掩唇,堵住了由喉頭深處涌上來的鐵銹味。由于這次交鋒,他早已重傷的內臟又遭受了二次碾壓,如今已化成血水涌.入口腔,在他的舌尖傳遞著腥咸的味道,又被他默默咽了下去。他的咳嗽很輕微克制,表情也并不痛苦,旁人只會以為他是喉嚨不舒服,但少年和宋睿卻齊齊抽.動鼻尖,似在嗅聞,然后一個表情得意,一個面色鐵青。宋睿把手藏在桌下,緊握成拳,很想說一句“夠了,可以了”,然而青年不喊停,他竟也不敢喊停。沈途則毫無顧忌地嚷嚷道:“梵伽羅,你受傷了嗎?為什么呀?是我太強大了嗎?你感應到了什么?”梵伽羅又不著痕跡地咽下一口血水,搖頭道:“我說過,那股力量不屬于你,你也并不強大?!?/br>少年拼命控制住自己,以免露出猙獰的表情,然后緩慢地轉動著眼珠子:“你要是感應不到我的內心,其實我可以捎給給你開一點后門,別人可沒有這樣的機會。來,你握著我的手吧?!彼斐鲎约旱碾p手,十個指頭并在一起勾了勾,表情興致盎然,動作卻很輕慢,像極了主人在召喚自家的寵物狗前來握手。宋睿的殺意已經控制不住了,于是不得不把眼鏡摘掉,拿一塊絨布細致又緩慢地擦拭。事實上,他腦海中真正想要擦拭的卻是少年被凌虐到支零破碎的尸體。少年的雙手很小巧,很白嫩,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愛。但這一幕轉換在梵伽羅眼中卻又是另一番景象。他的手不是手,而是兩只利爪,只等著獵物自投羅網并撕扯得粉碎。一旦碰觸他,那股莫名又強大的磁場會把梵伽羅的神念拖拽過去,趁他最虛弱的時候將他徹底吞噬。梵伽羅的感覺沒有錯,少年一開始就是沖他來的,且以戲耍他、挑釁他為樂,這是典型的貓逗老鼠的套路。“你怎么了?怕了嗎?來嘛,來嘛,要是不抓住這個機會,你就得在電視上承認自己是個騙子哦!那樣很丟臉的!”少年兩只手一下一下地勾,樣子很調皮,卻也可愛。他的父母正看著他笑,工作人員卻漸漸感覺到了梵伽羅的力不從心。“梵老師,您要是狀態不好,我們就歇一會兒?”宋溫暖憂心忡忡地開口。“給我一杯水?!辫筚ち_擺擺手,雙目卻沒有一刻離開過少年的臉。“快給梵老師倒一杯水!”宋溫暖大聲呼喊,只一會兒功夫便有一名工作人員送上來一杯溫水。沈父沈母不免催促道:“你們感應好了沒有?都十幾分鐘了,他怎么還不說話?這又是沉默又是要水的,該不會在拖時間吧?你們節目果然都是騙人的吧!要不然我們不錄了,走走走!”夫妻倆去拉兒子,沈途卻笑瞇瞇地勸說:“再給梵伽羅一次機會吧,我最喜歡的選手就是他,我相信他可以的。梵伽羅,來來來,我們繼續??!”他拍打雙手,又攤開胳膊,這次的動作不像逗狗,像逗弱智兒童。咔擦一聲輕響,宋睿把自己的眼鏡給捏碎了,這會兒正面不改色地往垃圾桶里丟。梵伽羅瞥他一眼,微不可查地搖搖頭,完了端起水杯淺啜一口。玻璃杯是透明的,于是當他的薄唇離開杯口時,所有人都看見了那抹紅得刺眼的血色。他竟然吐血了!宋溫暖尖叫起來:“梵老師,你嘴里怎么有血?你怎么了?”她嚇得臉都白了,一雙眼睛惶惶然地望著青年。沈途則拍著桌子朗笑起來:“他內傷了你們不知道嗎?他不渴,他只是想用水沖掉口里的血罷了。梵伽羅,哈哈哈,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么弱,對不起,要是早知道的話我就不為難你了。我很抱歉,但是賭約不能不作數的,你明白嗎?”他笑著笑著臉就扭曲了,語氣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陰邪。演了大半場的羞澀少年,直至此時他才露出真面目。周圍的工作人員都被他忽然的變臉嚇了一跳,唯獨他的父母不覺得有問題,還幫著他一起諷刺梵伽羅:“是啊,賭約還是要履行的,你們這純粹是欺騙觀眾嘛!我們一定要拆穿你們!”“我們繼續吧?!辫筚ち_把杯子緩緩推到圓桌的中心,云淡風輕地開口。若非他雪白的牙齒上還沾著一點血跡,旁人根本看不出他正遭受著怎樣的痛苦。“你還來???”青年假裝驚訝得瞪大眼,“連我的手你都不敢握,是什么給了你繼續下去的勇氣?是梁靜茹嗎?梵伽羅,算了吧,我是你一輩子都看不透也對付不了的人。有的時候你必須承認別人的強大?!?/br>梵伽羅輕聲一笑,然后緩緩把視線轉移到了那杯清澈透明的水上。無論別人說什么,做什么,都無法打亂他的節奏。少年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輕蔑地勾了勾唇角。又一次無聲的交鋒展開了,但梵伽羅的磁場卻完全收束在體表,頑強地抵御著外部的侵襲,而少年的磁場卻在這個房間里張牙舞爪地沖撞、掃蕩。這無聲的交鋒似乎只有宋睿能察覺到,因為他已把雙手按壓在桌上,默默蓄著力,像一只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的野獸。誰也沒發現,一片薄而鋒利的鏡片被他夾在指間,只需輕輕一劃就能切斷一根動脈。宋溫暖左看看,右看看,臉色越來越白。她不無憂心地想到:看這個樣子,我們節目組今天算是完了?這都快二十分鐘了,梵老師絲毫信息也感應不到,還莫名其妙受了內傷,誰還能力挽狂瀾?誰能比梵老師更強?完了完了!然而下一秒,她的眼睛就瞪圓了,嘴里發出驚呼。只見被梵伽羅移到圓桌中心的那杯水竟然由清透逐漸變得渾濁,又慢慢染上了灰黑,直至濃得似墨,整個過程都沒有經過任何人的手,只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梵伽羅盯著水杯,目光專注,少年則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怎么了,這是你的魔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