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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會非常傷心吧,他是真的把翎翎當成了心肝rou。想到這里,溫桂云的眼淚便止不住了,完全沒聽見莫太太等人的呼喊,徑直朝女兒的班級跑去。蕭言翎此時正在上課,看見站在窗外哭花了妝容,模樣狼狽得像個瘋婆子一般的母親,臉上不由露出排斥的表情。坐在她身邊的小朋友沖溫桂云指指點點,小聲說道:“看啊,那里有一個奇怪的阿姨,哈哈哈,她臉上為什么有兩條黑黑的杠杠?好搞笑??!”“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啊,那是眼線液哭成的?!?/br>蕭言翎這下不僅僅是排斥了,還感到一陣羞恥。當母親的視線掃過來時,她忍不住往座位后方縮了縮,卻還是被任課老師叫出去了:“蕭言翎,你mama有事找你,你跟她出去吧?!?/br>“哇,那個怪阿姨原來是蕭言翎的mama??!”“哈哈哈,蕭言翎,你mama好好笑哦!”同學們的嘲笑聲讓蕭言翎覺得一陣惱怒,出了教室后,她便肆無忌憚地把這種惱!惱怒宣泄在母親身上:“你來找我干嘛?你怎么弄成這樣!你讓我好丟臉!大家都在笑話我,你聽見了嗎?”溫桂云卻根本無暇顧及女兒傷人的話,只是把她拉到僻靜的角落,雙膝跪在地上,用哀求的目光直視女兒:“翎翎,爸爸會沒事的吧?你再許幾個愿望,你就說爸爸會平安回家,爸爸以后都會平平安安的。你快說??!”“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個?我在學校門口的時候已經說了呀!你好煩??!”蕭言翎試圖掙脫母親的鉗制,卻被用力摁壓在墻壁上,根本動彈不得。母親神經質的行為和逼迫一般的語氣讓她很不舒服,她無法容忍別人在她面前發號施令。“我不說我不說我不說,你讓我說我偏不說!”她與母親犟上了。溫桂云已哭得脫力了,再也無法摁住瘋狂掙扎的女兒,只能雙手撐著膝蓋,像卑微的奴仆一般跪在女兒腳邊。至如今她才終于明白梵伽羅所謂的“惡果”是什么,是孩子的人性被剝奪,是父母的生命被侵害,是這個家已經陷入了絕望的深淵而不自知!她后悔了,若是早知道女兒竟連丈夫的生死都能視為游戲,她昨天晚上一定親自把她送去梵伽羅那里!蕭言翎狠狠推開母親,滿臉都是嫌棄:“別哭了,你哭得好丑,待會兒我的同學看見了又要笑話我!”溫桂云頓時氣得頭暈目眩,卻又無可奈何。當她為丈夫的生死擔心得五內俱焚時,女兒卻只在意同學會不會嘲笑她。這孩子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虛榮、冷酷、無情了?!,是她的貪欲縱容了女兒,慣壞了女兒,讓她長成了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是她當初種下的惡因結出了今日的惡果!溫桂云越想越內疚,壓抑的悲哭已慢慢轉變成嚎啕。蕭言翎捂住耳朵滿臉都是厭惡:“你別哭了行不行!這樣子我們班上的人會聽見的!”她緊張地瞥向不遠處的教室,對別人眼光的在意竟然越過了對母親的關心,她甚至早已忘了自己對父親的詛咒。溫桂云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連忙說道:“你為爸爸的平安許一個愿,mama就不哭了,mama馬上走?!?/br>“不對,是爸爸一生都平安!”溫桂云強忍悲戚糾正。“你有完沒完?好好好,爸爸一生都平安!我回去上課了,你快走!”蕭言翎推開母親逃也似地跑了。溫桂云跪在地上小聲地哭,哭了四五分鐘才腿腳發軟地站起來,踉踉蹌蹌地下樓。她拿出手機再一次給丈夫撥打電話,今天一整天,她會不停地打電話,或者干脆去丈夫的公司守著他。她不能失去他。“云云你在哪兒?我已經向公司請了假,在回來的路上了。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翎翎又做了什么事?我現在心很慌?!笔挐櫭駱O度緊張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嚇得溫桂云差點魂飛魄散。“為什么?你今天已經說了很多次讓我別開車,到底是怎么回事?”蕭潤民逼問道。溫桂云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怎么能把女兒干的那些事告訴丈夫呢,他該有多傷心??!而且女兒已經收回了那些話,現在應該沒事了吧?然而只是這一念之差,竟讓她陷入了痛苦和絕望的深淵。只聽蕭潤民在那邊氣呼呼地說道:“你什么事都不告訴我,我又怎么知道該怎么做呢?你越是不肯明說,我就會越慌,你……”他的話在一聲巨響中戛然而止,隨后是一陣湍急的水流聲,最后便是令人絕望的嗡!嗡鳴長久地回蕩在話筒里。“老公你怎么了?老公,老公,老公!”溫桂云的嗓子都喊嘶啞了,腳下一個發軟便撲了出去。她在路上翻滾了好幾圈,鞋子甩飛了,包包散開了,化妝品掉了一地,可她根本沒功夫去撿,也顧不得自己摔傷沒有,只是赤著腳跑出校門,跑到馬路邊,瘋狂招手攔車。丈夫最后那句話像一根針,直直扎進她的腦髓——你越是不肯明說,我就會越慌……老公心慌了,所以他開車的時候被撞了?他,他是不是出了車禍?像女兒詛咒的那樣?可是為什么?女兒不是已經收回那個可怕的愿望了嗎?女兒不是已經說了爸爸會平安嗎?為什么還會出事?她聯系不上丈夫了!她根本無法得知他的情況,無論是好消息還是壞消失,什么都沒有,這才是最可怕的!怎么辦?這個時候還能找誰?對了,報警!我得報警!溫桂云立刻抖著手撥打110,舌頭滾了半天才把情況交代清楚,那邊說會幫她查詢交警系統,讓她靜候回音??墒撬趺挫o得下來?不知道丈夫的安危,她整個人都快撕裂了!直至此時她才想起梵伽羅,想起他的預警,想起他的告誡,想起他說能幫忙的那些話。“梵先生,求你接我的電話??!求求你!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應該不聽你的勸告,嗚嗚嗚……”溫桂云蹲坐在路邊,捧著一個快沒電的手機,哭得極其無助。“梵伽羅,梵先生!我現在聯系不上我丈夫了,您能預知他的情況嗎?他沒事吧?我女兒剛才說爸爸會一生平安,他肯定會沒事吧?我求您給我一句準話好嗎?我對不起您,我向您道歉,剛才在學校,我應該代替您解釋清楚的,是我們家翎翎錯了,是她錯了!我稍后在群里說清楚……”梵伽羅嘆息著打斷了她的話,卻也斬斷了她的最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