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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月沒追過星,也不知道這種新聞發布會是什么流程。她盯著江祁景的側臉看了很久,直到主持人問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 “暖央,可以說說你為什么要跳槽來星華娛樂嗎?” 席暖央微微低頭,看向臺下的男人,溫雅得體地道:“非常感謝江總的邀請?!?/br> 臺下的記者不約而同地爆發出了竊竊私語聲。 沒人敢不要命地去向江祁景求證。 但江祁景沒否認,還在這兒替席暖央捧場,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據。 要知道這家星華娛樂只是千萬投資的小公司,不可能驚動江祁景這個級別的人。 像是為了肯定他們的猜測,就在十幾分鐘后,預定連占三天頭條的爆炸性新聞來了—— 席暖央在臺上向江祁景敬酒,江祁景竟然從侍者手里接過了另一杯,朝她做了回應。 “席暖央竟然連這個級別的大佬都拿下了?難怪敢跳槽跟老東家翻臉。這星華娛樂擺明了是個夫妻店??!” “江祁景不是已婚……” “江太太不就是個有錢人的女兒,稍微長得好看點而已,論名氣論脾性都不一定比得過席影后。男人移情別戀很正常的嘍?!?/br> “而且緋聞都不止一次,我看估計早好上了。怎么現在才爆出來,江總給江太太的離婚費到位了?” “他太太前段時間還在新西蘭旅游,估計早挪窩把地兒騰給席暖央了吧。兩周年那次大秀特秀,招了多少嫉妒,沒想到世紀婚禮最后就是這個下場???嘖嘖嘖……” 云及月原本就緊緊揪著的心臟像是突然失重了一半,直直地往深淵掉。 她不知道還能給江祁景找什么理由。 席暖央是合作方的女兒。江祁景是星華娛樂的股東…… 可這些借口都太蒼白了。 她也是江祁景合作方的女兒,甚至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墒堑筋^來,他們甚至沒有一起出現在同一個公共場合過。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被江祁景丟下了。 就在一個星期前,星辰宴所的地下車庫里,她乖巧地將江祁景的副駕駛座拱手讓給席暖央。 不是她不想爭。 是她不敢賭。 被選擇被拋棄的人太可憐了。她寧愿主動放棄,也不要做這樣的的可憐人。 每一次的被丟下,她都會恍惚地覺得,也許她真的只應該一個人,不配喜歡任何人,不配舍不得任何人,不配追逐任何人。 可是她明明沒有離開過任何一個人,從來沒有。 她失望的不是江祁景和席暖央那些點到為止的互動。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些什么。 好像只是有什么東西在那一剎那有了細碎的裂縫,十年的長流順勢宣泄流出,再也不復返。 最終不是恨,不是埋怨,只是有點輕微得難以察覺的疑惑—— 是,她確實有些地方比不上別人。 但她也有很多優點。 為什么江祁景總是要丟下她啊。 為什么被丟下的……總是她啊。 云及月低下頭,眼淚全都滴在了手機屏幕上。 她打字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你在哪兒?】 過了一會兒,江祁景:【我等下去找你?!?/br> 云及月咬著唇,重復著問:【我在家,你在哪兒?】 江祁景:【來找你的路上?!?/br> 好。 很好。 云及月總算知道為什么剛剛要騙江祁景她在家里。 因為這樣可以在江祁景說了假話之后,理直氣壯地告訴自己:沒關系,扯平了。 云及月站起身,低頭從側門溜了出去。 站在側門口,她才有空回江祁景:【我也在來找你的路上,只不過可能到不了目的地了?!?/br> 這一程開始的時候誰也沒想到,最初窮追不舍的那個人,后來卻只剩一個干干凈凈的背影,任由她摔得滿身泥濘也追不上。 她已經盡力走到這里了,真的真的盡力了。 他解脫了,她也解脫了。皆大歡喜。 云及月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打下這句話的。 只知道她今天沒化妝是個明智的決定,哭再多也不擔心妝會花。 她準備離開,抬頭卻看見了幾張陌生的面龐——是進不去內場,蹲守在外面的幾個男記者。 “云小姐是哭了嗎?” “云小姐你是剛從里面出來嗎?是否看到了席暖央向江總敬酒?” “他們之前已有兩次緋聞,均已辟謠,對此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推推搡搡之間,一下子把云及月撞到了墻上。 她皺著眉站定,抬起下巴,不著粉黛的臉依舊明媚灼灼:“席暖央是誰?哦,不認識。倒是我的律師應該非常想認識一下各位?!?/br> 眉眼神采活脫脫是個蛇蝎美人。 為獨家新聞急瘋了頭的記者們瞬間寒噤噓聲,內心震動慌張。 剛剛一時激動,竟然忘記了雙方的身份懸殊。 云及月再怎么說也是高不可攀的云大小姐,跟那些沒話語權的明星可不一樣,那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 云及月將他們的臉和記者證拍下來發給律師,看著那些人驟變的臉色,皮笑rou不笑:“不用向我求情,先各回公司想想怎么請罪能讓我的律師大發慈悲吧?!?/br> 她看綠燈還剩十秒,也不再理會這幾人,瀟灑地走到對面的路上。 舉辦新聞發布會的地方本來就偏遠。大多數聞風而來的記者都堵在前門和后門,很少有人在乎這里。 云及月坐在花壇旁,痛得“嘶”了一聲。 她剛剛被推到墻上時崴到腳腕了。 明明是穿高跟鞋時常會遇見的意外,可這一次就是比往常要疼。 她打通江祁景的電話。 “怎么了?” 云及月哽了幾秒,“……我在這幢不知道叫什么的大樓對面。你結束發布會之后……要是有空,來接一下我?!?/br> 在稍微還年少那么一兩歲的時候,秦何翹也勸過她:“愛情真不是靠一個人卑微且無條件地付出就能換來的?!?/br> 那個時候的她是怎么回答的? “我沒想過江祁景能愛上我。我就是想一直一直喜歡他,喜歡到老還能看見他在我身邊?!?/br> 如果按這個劇本走下去,本應該都好好的。是她違約了。 只是這違約的代價太大。 她真的承擔不起。 不知道隔了多久,男人站定在她身前:“我接你去盛京名邸?!?/br> 云及月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她在這不知不覺哭了半個小時。 她站起來,始終低著頭不言不語。 也不問江祁景不把她送回常住的左河香頌,而帶她去他住的地方做什么。 江祁景想到鄭思原剛發來的消息,說東西已經從明都珠寶運到了盛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