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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不起來,你就記起來了?”沈兼反問。沈紹這才有了些表情,歪著頭,蹙著眉,好似看個白癡一樣地問:“除了‘洛毅森’這個名字,我需要知道其他的?”這時候,從他們的側面,傳來微弱的哼哼聲。沈紹馬上看了過去。因為角度的關系,他看到的只有石頭。洛毅森是清醒還是昏迷著,誰都無法確定。但是,他的聲音的的確確傳到了沈紹的耳朵里。升……你的名字,叫“升”。遲了千年的呼喚,在穹洞中顯得如此清晰。突然間,成千上萬只白蛾都停了下來。落在地面、落在石堆。停下了呼扇著的翅膀,仿佛靜止一般。升,巫晉為他取的名字。喜悅和悲哀交雜在一起,讓沈紹不得不極力控制兩種極端的情緒。饒是堅強如他,也流下了眼淚。只是不清楚,是他自己的淚,還是勇士的淚。淚水低落而下,濺□□點塵土。細微不可辨的灰塵驚擾了靜止的蛾群。呼啦啦地飛起,聚攏成巨大的一團,在空中盤繞。沈紹眨掉眼里的一滴淚,無情地告訴沈兼:“不是我控制它們……你該還債了?!?/br>沒等沈紹說完,在空中盤旋的蛾群忽然成了巨大的漩渦。沈兼昂著頭,驚恐地看著白色漩渦席卷而來,將自己吞沒。沈紹的耳中充斥著凄慘的尖叫。他充耳不聞,拿著手里的東西,朝著龍君壁走去。還覆蓋在他身上的白蛾們輕而易舉地將他送上了龍君背脊。在那里,有一塊兒凹陷。曾經見過的畫面中,巫晉挖掉了龍背上的一塊兒。沈紹一直都不清楚巫晉到底拿走了什么。直到,白蛾將他團團包住,勇士將最后幾幅畫面盡現于腦海。那時,巫晉有兩個選擇。傾盡一生修為醫好應龍;為升和他留個來世再見的機會。無論哪種選擇,巫晉都必死無疑。巫晉選擇了升,愧對應龍。為了不讓應龍受歹人挾制,他取了應龍身上最重要的一件東西。龍之逆鱗!隨著逆鱗歸位,穹洞里刮起狂猛的大風。風中帶著呼嘯的龍吟,夾雜著沈兼的慘叫。沈紹被大風吹得睜不開眼睛。白蛾奮力震動翅膀,保護著他。一片刺眼的光芒里,洛毅森有了意識。☆、第158章比他拳頭還大的一對兒澄黃澄黃的眼珠兒,正在空中俯視。洛毅森無力開口,只在心里想著:龍君……應龍神君的意識傳達到他的腦海中,告訴他,身為凡人他聽不得龍君的聲音。會炸裂他的頭。龍君又告訴他,世間已經沒有應龍神君的居所。污穢越來越多,再逗留下去,龍君便會消失。龍君感謝了洛毅森,或者說感謝了巫晉。沒有了逆鱗,他安安穩穩睡了千年。積攢了些神力,回到天上。洛毅森想讓應龍帶走怪物,應龍沒有回答他。想來,怪物是應龍污穢之氣所化,再也沾不得了吧?洛毅森平靜地看著那對澄黃的大眼珠,想著:龍君,回家吧。祝你一路順風。在洛毅森和應龍的世界之外,沈紹已經站在了地臺上,冷眼看著被白蛾團團裹住的沈兼。他知道,沈兼還沒死。放遠目光,毅森所在之處被溫和而又耀眼的光籠罩著。沈紹不想去打擾,安安靜靜等著這一切結束。腦子里遍尋不到屬于勇士的思維。這很奇怪,沈紹想。在洞口外他忽然被白蛾包住,畫面一個接著一個涌進他的腦子。屬于勇士的悔恨、思念、殺意、讓沈紹險些失去自己的神智。等再度清明過來,已經將沈兼的手打斷。怎么穿過石墻進入穹洞的,沈紹不愿意去細想了。只要毅森活著,他也活著,便是最好的結局。沈紹跳下地臺,走到白蛾旁邊??床坏奖话锥臧纳蚣?,只能聽見他一聲慘過一聲的叫喊。沈紹懶得再聽下去,他忽然說:“毅森,我們走吧?!?/br>洛毅森聽見了沈紹的呼喚,對龍君笑了笑,“我也要回家了?!?/br>龍君問他就這么走了?不想知道更多關于巫晉和勇士的事?不想知道更多關于部族的事?不想知道巫晉的師傅叫什么?又為什么做了這些逆天的惡事?亂世為王,這種爛俗的動機他早就料到了。至于細節,洛毅森搖搖頭罷了。龍的嘆息如疾風,吹起了洛毅森的頭發。龍君還是給洛毅森看了一些事實。巫晉的師傅并不是因為身體不好而退下神巫之位,他曾暗中慫恿應龍出世,為王為圣。應龍奪去了他的神職,選擇了巫晉。他一直不甘心,一直在恨!醞釀多年的惡意,終在巫晉為情所困中拉開序幕。巫晉為斬斷情絲遠走大山深處修煉,回來時,一切晚矣。或許冥冥中早已注定好了他們的結局?;遗勰腥穗m然轉生在巫晉身上,卻被怪物所殺。他執念太深,不知不覺得跟怪物融合在了一起,同被封印在應龍合璧中。沈兼得到了合璧,里面屬于前世的執念占據了他的心神。那升呢?他死的不甘心,他是否也有留下執念?都有吧?洛毅森想著。千年來山河變更,歲月交替,萬物變了容貌,換了一張又一張的新顏。唯一不變的,是愛恨情仇的執念。這執念困住了巫晉、困住了升、困住了可悲的灰袍男人。龍君察覺到洛毅森淡淡的別離傷。待白蛾消失,巫晉和升的執念也會消失。世間,只有洛毅森與沈紹。離別的傷,也是釋懷。龍君走的時候,叫了灰袍男人的名字——海牙。終于找回了自己的名字,存了千年的執念卻被應龍打得魂飛魄散。海牙只是個執念,他自認為那是“神念”。當他離去,白色飛蛾也變成了片片飛絮,充滿在整個穹洞里。龍君走得悄無聲息,就連一絲風都沒刮起??缮蚪B卻知道,這一片大山的“靈”沒了。山還是山,卻成了死山。在白色的飛絮中,沈紹找到了又一次昏迷過去的洛毅森。只是,洛毅森身上所有的傷都不見了。好好的昏睡著,不愿醒而已。沈紹把洛毅森抱在懷里,感受他的心跳和體溫。疲憊不堪地躺在了地上。白色飛絮逐漸消失,最后幾點落在洛毅森的臉上。像在道別一般。時間流逝了過去,沉睡在穹洞石堆中的沈紹被聲音吵醒。他緊了緊雙臂,將懷